顾家大院。
凌晨一点。
彩霞的房间。
私人医生已经从何小慧那边回来了。
此时,他正在给彩霞处理伤口。
“小姐,是谁给你敷的药?”韦医生忽然问道。
“是救我回来的那个人,怎么啦韦叔?是哪里不对吗?”
“不是,这药材很好,而且还很新鲜,是那位先生现场摘的吗?”韦医生问道。
彩霞一愣:“啊?不是韦叔你给我准备的吗?”
她明明记得这药材是那个哑巴从包裹里拿出来的啊?
韦医生也是微微错愕,他可没有干过这事。
但他回想起在车上时,老爷与何耐曹的对话,他大概明白,老爷不喜欢这个人。
既然老爷不喜欢何耐曹,那么他就顺着老爷的意。
“韦叔,那个哑巴还在外面吗?”
“哑巴?”
“就是背我下山的那个人。”
“带我出去,我要看看我的恩人。”
“可是小姐”
“不碍事,让芳姐过来扶我一下。”顾家有管家有下人,有医生,啥都有。
“那我上完药先”韦医生放慢敷药的时间,能拖就拖,不能让他们见面。
客厅。
隔着桌子坐着两人。
一个翘着二郎腿,是顾老爷。
另一个也翘着二郎腿,也看着何耐曹。
两人干瞪着眼,似乎要干起来了。
旁边还站着一个下人。
顾老爷对下人挥了挥手:“先下去吧!”
“是。”
等人出去后,顾老爷看了看门外,见没人连忙站起身。
对何耐曹深深一鞠躬。
这把何耐曹吓到了,这吊毛不是很高傲的吗?
他连忙把二郎腿放下来,他刚才就是看不惯这老登才学他的。
“何耐曹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女儿。”顾老爷的声音透着诚意与认真。
何耐曹坐着,身子微微靠前:“别虚情假意了,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
“不,我很清楚你冒了多大的险。而且”
“而且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了?”
何耐曹从老丁问要不要跑路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这老登就没安好心。
不过他也意外这么会算计的人竟然这般诚恳。
这老登该不会是鬼上身吧?
“原来阿曹你早就知道了?”
“你说呢?”何耐曹没好气道。
当顾老爷搭着他肩膀说:事成之后有重谢。这句话就有问题。
可能等自己出事后,顾老爷就赔偿一些银子给我家里人。
当然,这只是何耐曹的猜想而已。
“阿曹,你不怪我吗?”顾老爷缓缓站直身子。
“我肯定怪啊!换做是你,你被我算计差点死掉,你怪不怪我?”
“那你怎样才能原谅我?”顾老爷试探性地问道。
“原谅?”
“对。”
“伯父,我能理解一个父亲救女心切的心情。”
“谢”
“但我无法原谅一个差点把我算计而丢掉性命的人。”
何耐曹缓缓站起身:“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们这是一场交易,我救我妹妹,你救你女儿。大家各求所需。”
他说完转身离开,准备溜了。
“阿曹你等会。”
何耐曹微微皱眉,难道这老登知道我把盒子炮藏起来了?
不应该吧?
他女儿都受伤了,应该没有这个心情在意这个吧?
“总之,我还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顾老爷叹了一声,没继续说。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心头肉啊。
“这里是一笔钱,请务必收下。”
顾老爷把刚才给何耐曹上山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何耐曹转身看向那包裹,里面摆着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五千块钱。
何耐曹跨步靠近,顾老爷眼神变了变,难道我看错人了吗?
这小子不是很有骨气的吗?
何耐曹拿着人民币狠狠闻了闻:“万恶的金钱。”
“万恶的金钱”顾老爷嘀咕了一句,感觉好贴切。
何耐曹拿着钱,要是不拿感觉自己有点象烂好人,要是拿了,又感觉自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遵从本心吧!
何耐曹的心是想拿又不想拿。
所以
他把钱放下,拿了其中一千块钱放入口袋:“谢啦!”
何耐曹说完转身离开,顾老爷微微一笑:“阿曹,要是以后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好。”
何耐曹前脚刚走,里屋传来一跳一跳的脚步声。
“父亲,那哑巴呢?”
“哑巴?”顾老爷眉毛一挑,立刻反应过来:“他走了。”
“走了?”
彩霞看向桌面上的钱与一块面巾。
“父亲,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他没有名字,是我在黑市请来的哑巴。”顾老爷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彩霞怎么不相信呢?
一个黑市请来的哑巴会敷药?要打我屁股?
“父亲,那他为何有盒子炮?”
顾老爷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亏大了,盒子炮被他拿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
“我给他的。”
呼!
顾老爷叹了一声,脸色忽然变得严肃。
“绑架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彩霞,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
顾老爷想问话,但现在已经很夜深了,改天也不迟。
“父亲,我想出去透透气再睡。”
彩霞不死心,她要问问门卫,那个哑巴到底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