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起初要被杖责时,怕得要死,后来听到林明漪在替她求情,被杖责后,林明漪也亲自带着药过来看她,她心里还七上八下的。
直到林明漪留下了人来照料她,还拉着她的手,与她说,盼着她快些好起来,回到自己身边。
小蛮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她可是最得大姑娘心的人,她才不会象紫儿那样的。
但林明漪身边还是要人伺候的,于是提拔了烟儿近身伺候。
烟儿特别的殷勤,想代替小蛮位置的心思昭然若揭,林明漪非但没有阻止,还有些纵容的意味在。
林栖宁能猜得到她的目的,是想要以此让小蛮产生危机感,好为林明漪更肝脑涂地。
不过,这些都与林栖宁没有关系,小蛮自己更是自作自受。
林栖宁更惦记着闻越的病,找到法子给她写信后,闻越这些天总是给她来信。
在信中象一只可怜的小狗,说自己有好好吃药,有好好的养身体,问她什么时候来看他,怪让人心软的。
罢了,左右是要将平安符给他的,她给他去了信,告知他,自己明日就过去。
辞忧别院。
柳石拿到信,唉声叹气:“公子怎么越来越象外室了呢?”
周项挠了挠头:“之前不是吗?”
柳石跳起来:“大胆!我们家公子可是可是”
他灵机一动:“可是闻家的人。”
毕竟是林二姑娘给的银子,周项拎得很轻,摆了手:“得了吧,那也是过去了,公子现在是姑娘的人。”
他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护院,是见过世面的。
唉,说起来当初要不是那只会吟诗作对的小白脸,担心他这大体格会被夫人看上,将他们这些大体格子的人都给遣散了,他也不至于重新找活儿。
幸好二姑娘给的银子也多,左右是干回老本行,他就到这儿来了。
柳石:“你!”
他一时想不出其他话来反驳,只能恼怒。
“话说公子还没回来吗,都快天黑了。”
柳石:“关你什么事,干你的活儿去。”
周项被打发去干活了,柳石拿着信回了屋。
翌日,林栖宁带着平安符去辞忧别院找闻越。
闻越已经在等她了,一身柔顺的黑色衣衫将他腰身的线条都勾勒出来了。
林栖宁微微扬眉,好象就没有他驾驭不了的颜色,下回让他穿个艳色瞧瞧。
闻越的眼神漆黑而湿润,林栖宁在他的目光所及一步步走近。
他看起来是好了许多,脸上透了一点红润,唇上也带了些粉色。
其实他长得很大只,林栖宁才到他肩膀,可只要看到他的脸,就觉得他自带三分病弱和七分仙气。
“听周项说,你又去卖字画了?”
“恩。”
林栖宁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不是让你好好休养么?”
闻越:“不打紧,我不想叫姑娘觉得我一无是处。”
看着他的双眼,林栖宁生不出责怪,只是无奈。
“又不急在这一两天。”
反正她在闻婉那儿才得了一百两银子。
她做闻婉的清客,拿着闻婉给她的银子,养闻越。
总之,他们三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进了屋,柳石备了茶来,林栖宁则是吩咐吉祥将匣子放到了闻越的面前。
“这是?”
林栖宁端起茶杯:“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越看到了匣子里躺着的平安符:“给我求的?”
林栖宁:“恩,你不是病了么,带上这个,保佑你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闻越弯了弯眼:“姑娘替我戴上?”
林栖宁张了张嘴,本想拒绝,被他黑黝黝湿漉漉的眼神一看,她只好拿起了平安符,站起身,将平安符穿过他的脖子,挂到了他的胸前。
挂好后,她顺道将他的头发拨弄了出来。
柳石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喘,林二姑娘对他家公子也太随意了些。
吉祥狐疑地睨着他:“你干嘛?”
柳石支吾:“没,没什么。”
闻越笑眯眯地捏着那枚平安符:“多谢姑娘,我很喜欢。”
林栖宁:“那你可不能把它摘下来。”
主要是闻越很听话,令她不知不觉间就强势了一点儿。
闻越:“沐浴时也不能摘么?那要是弄湿了可怎么办?”
林栖宁脑海里无端浮现闻越沐浴的场景,陡然红了脸:“沐浴之时自然是可以摘的。”
大家族的公子怎么什么都说啊,沐浴这样的话,是可以当着她这样未出阁的女子说的么?
闻越见她脸颊粉扑扑的,嘴角牵起了笑:“姑娘是想到了什么吗?脸怎么那么红?”
林栖宁扯着自己的衣裙:“是这裙子映着的。”
“这颜色很衬姑娘。”
林栖宁瞥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你穿的衣衫也很衬你,不过颜色稍微清淡了些,看着怪没精神的,明日,我让人送些布料来给你裁新衣服。”
她最近手头阔绰了,小福和吉祥她们都做了新衣服,也该给闻越和这院子里的各位做些新衣服了。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兜里只有十几两银子的林栖宁了,不用过得紧巴巴的。
再说了,闻越长得那么好看,不穿些好看的衣裳,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脸。
闻越声音温和,没有一点儿攻击力:“我听姑娘的。”
他以为无非是一些比较明朗的颜色,万万没有想到次日送来的会是十分鲜艳的印着石榴花的红布和十分娇嫩的印花的粉布。
柳石嘴一抿又一抿,二姑娘这是什么审美,怎么送些如此浮夸的颜色布料来?
这些颜色分明只有女子才会用啊。
难道说,二姑娘将他家公子当女子养的?
那很诡异了,柳石偷偷去看闻越的神情。
闻越仅仅是挑了眉,并没有表现出不满。
烧火婆子孙大娘却觉得好:“这颜色多喜庆啊,公子样貌好,穿这些颜色定然好看。”
周项这厮没有丝毫眼力见:“姑娘该不是当公子是女子吧?我说呢姑娘每回来,都只说说话就走了。”
一定点儿也不象他老东家,两人一见面就跟吃了春药似的,玩得可激烈了。
当然,主要那书生小白脸也不象闻公子那么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