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宁这回同时见到了白扶霜和白扶凝,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一模一样,也怪不得林栖宁会认错。
不过两人的装束和性情气质是不一样的,白扶霜是一身掌柜的装扮,说话举止更偏商人,白扶凝则是绫罗华裙,妥妥一位端庄的贵夫人。
白扶凝看上去很期待:“今日我是特意来一睹姑娘的风姿的。”
林栖宁莞尔,不过白扶凝今日是只身前来的,没带她的外室来。
白扶霜则道:“不瞒二姑娘,那位闻姑娘又来了。”
林栖宁:“哦?”
是上次那位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的阔绰榜一姑娘。
“我可是声明过不会露脸的。”
白扶霜笑了笑:“这点,二姑娘大可以放心。”
露了脸,这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有出手大方的大财神奶奶在,林栖宁自然是正常发挥了,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辣中肉,众人边抚掌边打赏。
白扶霜与她说过闻姑娘坐的方位,林栖宁隐晦地看过去,只看到一抹倩影,而且是一抹看起来很清瘦的倩影。
她让吉祥去打听闻家旁支的消息时,顺道也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闻家主家的消息。
眼前这位闻姑娘据说是生来体弱,常常养于深闺之中。
白扶霜道着喜讯:“这次啊,又是闻姑娘最大方。”
闻姑娘已经两次前来,两次重赏了,想来是很喜欢林栖宁的表演。
林栖宁眼眸弯弯,拿闻家打赏的银子去养闻越,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其次是明大姑娘。”
林栖宁诧异:“明大姑娘也在这儿?”
“劳烦白掌柜替我请她进来。”
白扶霜知道明锦华与林栖宁是认识的,便出去替她请人去了。
明锦华进来便笑道:“我是来捧场的。”
林栖宁与她客套:“多谢明大姑娘的赏银。”
明锦华眼波明艳:“你如今是这酒楼的金字招牌了,想见上你一面啊,可真不容易。”
林栖宁跟着她笑:“明大姑娘莫要拿我打趣了,还得多谢你替我守住身份。”
明锦华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了,我和几个要好的姑娘,过几日于我家中制胭脂口脂等,林二姑娘可有兴致来瞧瞧?”
林栖宁欣然答应:“明大姑娘诚心邀请,我自己要去的。”
她离京太久了,物是人非,从前的闺友要不得,也不能要了。
但她回来的时间又太短,先前大长公主府的花宴,她是两眼一抹黑,哪家姑娘也不认识,是时候去结识结识其他姑娘了。
明锦华:“那便说好了。”
之后,两人相谈甚欢,分别时,林栖宁原本想去找闻越的,没成想遇到了萧鸣。
萧鸣大步前来:“栖宁,你怎么在此处,你莫非也是来看那位嗜辣的奇女子的?”
林栖宁:“萧世子呢?”
萧鸣正想回答,他身后的凤阳世子急匆匆道:“锦华呢?走了?”
萧鸣嗯了一声,凤阳世子懊悔地叹了息,就要去追,便听到萧鸣问。
“栖宁,我方才看见你与明大姑娘在一块,你与明大姑娘是好友?”
凤阳世子停了下来,不急着去追人了。
林栖宁:“你问这个做甚?”
萧鸣苦恼:“阿修他想与明大姑娘好好解释一番,可明大姑娘一直不愿见他。”
今日他们是打听到明大姑娘会来这儿,才跟过来的。
凤阳世子急切:“林二姑娘能否替我带几句话?”
林栖宁:“恕小女爱莫能助,我与明大姑娘仅仅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凤阳世子泄了气般颓唐下来:“我怕是再也见不上锦华了。”
林栖宁:“两位世子,小女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萧鸣却道:“我送你吧,你还要去何处?”
林栖宁语气冷淡:“不必。”
“阿修你先回去吧。”萧鸣执着地跟上来,“你是不是还因为银楼那回生气,在银楼那回,我叫你让着明漪,是因为明漪有心疾,她”
林栖宁不耐地打断他:“那我还替你挡了毒箭呢。”
萧鸣张了张嘴:“可你不是已经好了么?明漪她受不得刺激。”
林栖宁盯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好了就能抹掉已有事实么?”
“萧世子,你知恩图报的方式,真让我大开眼界。”
萧鸣解释:“不是的,我只是”
林栖宁:“萧世子,我要回府了,还请你让开。”
不就是跟她的爹娘和哥哥们一样,将林明漪排在她前面呢,冠冕堂皇找什么借口,害得她都没心情去辞忧别院了。
萧鸣抿了抿嘴:“我送你。”
送什么送,净送些没人要的东西,再多送送金银珠宝多好。
自从赚了银子后,林栖宁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人心难料,世间什么都可以变,但她兜里的银子是不会变心的。
她以后要带着吉祥小福她们自己生活,得多攒些家底才好。
到了家,林栖宁礼数周全地与萧鸣行了礼后,便进去。
萧鸣只好咽下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目送着林栖宁离开的背影。
小蛮正好撞见了这一幕,立马回去通风报信:“姑娘,我刚才瞧见萧世子了,他送二姑娘回来的。”
林明漪咬起银牙:“他们今日在一块?”
小蛮:“我待会儿叫人去打听打听。”
林明漪神情不好:“恩。”
而另一边,萧鸣回到了大长公主府,出来迎他的小厮见他心情不太好便问。
“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萧鸣微蹙的眉心,隐隐透出几分烦扰:“栖宁她好似对我冷淡了好多。”
小厮赔笑:“世子何必忧心,林二姑娘不过是与你闹脾气呢,你与林二姑娘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怎么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与你生分。”
“依奴才看,林二姑娘是吃醋了,就是没想到姑娘气性那么大,这么多日了,还不消气,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萧鸣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明明都与林栖宁解释得那么清楚了,她还耍小性子,何况他只当她是妹妹,她这样胡乱吃飞醋,日后怎么得了。
说到林栖宁是吃醋了,他没注意到自己心中有一抹隐秘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