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林栖宁说的那番话,苏娥只道:“罢了,她想要谁就给她吧。”
林渡:“那也不能太惯着她了。”
总之,林渡等人很生气,没有一个人来看林栖宁。
林栖宁一点儿也不意外,又不是第一次,她比较意外的是紫儿死了。
说法是伤了之后,没人照料,没撑过去。
吉祥:“紫儿不是大姑娘房中的人么,大家都说大姑娘心善,怎么这次不管不顾了?”
林栖宁唇角牵起一抹冷笑,从林明漪敢对林骁下猛药,就知道林明漪不是个善茬。
琉璃:“她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听闻她在房里哭呢,夫人和二公子去安慰她去了。”
由于紫儿实在是犯了错,罚十棍也在情理之中,且是受罚后因伤口感染而死,所以没有人追究。
许是被限制在床上养伤,林栖宁无聊,想起了险些被她遗忘了的某人。
“吉祥。”
吉祥:“在。”
“辞忧别院那边怎么样了?”
吉祥:“与往常一样啊,倒是双娇酒楼掌柜的,递了好几个帖子来,请姑娘你赏脸过去。”
“那你去给她回个信,就说应下了,过几日便过去。”
吉祥:“哎。”
掌柜的收到回信乐开了花,只要她答应了就好,那自己就有机会让双娇酒楼再更上一层楼。
过了五天,林栖宁前往了双娇酒楼,只见酒楼宾客盈门,人声鼎沸。
掌柜的知道她来,已经为她备好厢房了,恭躬敬敬地送她上去。
掌柜巧笑:“今日一早啊,我们就盼着姑娘你来了,还有,今儿的二楼厢房啊,更是坐满了各方手头阔绰的贵客,都等着看你呢。”
林栖宁眼眸微弯:“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掌柜多上两个辣菜。”
掌柜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惊喜道:“没问题。”
这一回与上一回不太一样,多了很多女客人,不过她们也都掩了面,看不清她们的长相。
等林栖宁当着众人的面将三道辣菜都吃完了,还有人打赏的,出手最阔绰的便是那些个闺阁千金和贵夫人们。
待人都退出厢房,掌柜吩咐人将打赏的银子都收起来,放到了林栖宁的面前。
掌柜笑吟吟:“你瞧瞧,我就说今儿来的都是手头阔绰的贵客吧。”
确实,但当她在打赏中看到了一百两银票时,林栖宁自己都怔了怔。
竟然有人只是看她吃辣就打赏了一百两银子。
这是哪户人家钱多烧得慌啊。
掌柜眼力见满分:“姑娘有所不知,这打赏一百两银子的,是闻家的姑娘。”
林栖宁缓缓启唇:“闻家的?”
掌柜:“是啊,就是当今太后母族的那个闻家。”
那不就是闻越主家那边的,这可真是巨大的对比。
辣中肉的辣真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掌柜的给银子也很爽快,还多给了三十两。
“姑娘,你要不要考虑与我们长期合作,你只需要每个月来我们这儿表演一场,我也是付你今儿这个数。”
她又声明:“不过姑娘若是答应了,那日后可不能答应其他酒楼了,只能在我家的酒楼表演。”
看在打赏和掌柜给出的诚意上,林栖宁直接点头答应了。
掌柜大喜,连忙让人送了好酒好菜进来,两人好坐下细细详谈。
半个时辰后,一切的细节都谈妥了,掌柜:“那过几日,我便让人将拟好的文书送到你那儿去。”
“若是没有旁的问题,签字画押后,我便拿到官衙去。”
林栖宁点头:“好。”
出来一趟,免费用了顿膳,还装了满满一大兜子银子回去。
吉祥抱着一大兜银子,牙花子收都收不住,她家姑娘可真有本事!
“姑娘,我们要回去么?”
林栖宁:“去辞忧别院瞧一瞧。”
自从上回等了闻越好久,她每回要去,都会提前递信。
闻越就站在院子里等着她,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衫,好象一汪清爽的小湖泊,瞧见她,一双忧郁的眼睛弯了起来。
林栖宁好象开始有点理解养外室的那些人的心情了。
要不是担心闻越觉得她冒犯他,她高低得盯着他上上下下多瞧会儿。
闻越瞳仁温润:“我还以为姑娘忘了我呢。”
林栖宁:“家里边管得严,我不能常出来,你不用一直等着我来,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越微微摇头:“可我想见姑娘。”
林栖宁稍稍惊讶:“你为何想见我?”
闻越不答,反问:“难道姑娘不乐意见我?”
细看之下,他似乎有一点儿担忧。
林栖宁:“当然不是,我不是说了么,我不能常出来,你还没说为何想见我呢?”
他道:“自然是想报答姑娘。”
林栖宁凝视他,他这样的,能谈何报答?
闻越起身替她倒了杯茶,送到她的面前,林栖宁去接,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林栖宁顿时僵住,抬眼去望他,他朝着她笑。
“怎么了?”
林栖宁浅浅饮了一口茶:“没什么。”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对了,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字画?”
闻越:“当然可以。”
他吩咐柳石下去拿来。
林栖宁看了,确实不错,字好画也好,一看便是师出大家子,画上还题了字,文采也好。
闻越问:“姑娘觉得如何?”
林栖宁:“很好。”
他唇边带笑:“姑娘喜欢便好。”
长得好又文采斐然,这样的人死了挺可惜的。
林栖宁替他收好字画:“你的药只管吃,汤药费不必管。”
闻越眼神温柔:“姑娘这样,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林栖宁随意回答:“不急于一时。”
要不是他,她还不会想着去赚银子呢。
她现在身上少说也有七百两银子了,从前的她都不敢想自己会有这么多银子。
等她身体好了,可以离开承恩侯府,就算她日后不回云隐岛,她也能带着这些银子去找个好去处,挥霍着过完一生。
不一会儿,林栖宁站起身。
闻越很浅地蹙了下眉:“你这就要走了?”
“恩。”
她要赶着回去吃晚膳。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姑娘未免太正人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