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当皇帝得知德空大师的死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废物!”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师,把自己吹的天花乱坠,转眼就死了。”
皇帝气的眼睛都红了。
他想找一名真正有本事的大师,怎么就这么难?
他真的好想长生不老……
忽然,皇帝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
“凶手该不会是前尘大师吧?”
“前尘大师就会易容术。”
“她易容成陌生模样,杀掉了德空大师。”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委婉道:“属下们也不敢确定。”
“前尘大师的个子比较高,而凶手个头很矮……”
他们觉得皇上的猜测不对,却也不敢直接反驳,只能含糊地应和道:“如果前尘大师会缩骨功,那她确实有可能是凶手。”
皇帝摆摆手,他有些心累,吩咐道:“明日宣凌王入宫。”
……
接下来的十几日,姜画在玉佩空间画符。
累了就停笔,读一会儿书。
她在书中找到了收敛气运的法术,将自己身上的气运功德全都隐藏起来。
从今往后,那些“大师们”,休想再看到姜画身上的气运功德,他们只会把姜画当成一名普通富贵的娇小姐。
京城里的世家贵女多如牛毛,姜画虽然顶着丞相府嫡长女的身份,但是姜家地位不够显赫,许多有底蕴的世家权贵,根本看不上姜家的姑娘。
当然,最重要的是,姜画现在还顶着“灾星”的名头,没人敢上门提亲。
姜画醉心学习玄术,如今她绘制“天雷符”的成功率提高了不少,每十张里,最少有八张能够画成,其馀两张是废符。
姜画生活充实、心情愉快,但姜家人的日子却不好过了。
之前姜水寒被打,越亲王和毅国公都送来了补偿,并且登门致歉。
丞相不可能和这两家人翻脸,反而借机和这两家都搭上了关系。
姜水寒、姜水岩兄弟俩养好伤以后,重归国子监,没过多久又受伤了……
兄弟俩一个是起夜如厕时不小心滑倒,给自己头上磕了个大包;另一个是吃饭噎着、喝水呛着,不到两天就哭天喊地要回家。
于是,国子监只能把人送回来。
丞相纳闷,“我这俩儿子,在家的时候没那么倒楣啊,为什么一去念书就倒楣?”
丞相夫人甚至怀疑俩孩子是为了逃学,故意这么做的。
夫妻俩烦躁不已,为了孩子的事大吵一架,随即又聊到了德空大师。
丞相夫人认为,德空死无全尸,肯定是一名假大师,他说的话不可信。
丞相却疑神疑鬼,觉得德空有真本事,他是因为泄露太多天机才死的。
丞相还说,“水寒、水岩在家没事,一去国子监就出事,很有可能是因为姜画在家里,有姜画的庇佑,他们才能安然无恙……”
丞相夫人不信,说他太迷信了,“我这就出一趟远门,我看我会不会有事。”
她出门准备去京郊的尼姑庵住两天,结果在半路上,马车坏了,她从马车上摔下来,又被马车碾压过小腿,直接被抬回家……
这下,丞相夫人也怕了。
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自己的丈夫姜庭敲响了姜画的房门。
姜画开门后,被吓了一跳。
只见丞相夫人唇无血色、面容憔瘁,腋下支着两根拐杖,神情恍惚。
丞相也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丞相说:“画儿,德空大师死了。”
这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了,但姜画一直在家里待着,在外人眼中,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姜画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怎么死的?”
丞相回答道:“听说是被天雷劈过、又被烈火焚烧……”
姜画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可怕。是谁干的?”
“还不清楚……”
“画儿,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觉得德空是江湖骗子还是真的大师?”
“他让咱家把令仪嫁给楚大公子,我们本身不太满意这门亲事,却因为听了他的话,同意下来。”
“现在他死了,我们不知道该不该反悔,解除婚约。”
姜画迷茫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来问我的意见……”
丞相心说因为你有福气,面上却笑道:“因为你和令仪一母同胞,关系亲近,她的婚事,你也有发言权。”
姜画说:“我听你们的,只要你们同意、令仪妹妹自己也高兴,我就没有任何意见。”
“至于德空到底是不是大师……”
“我觉得应该是。”
“寻常人的死法,不会这么诡异。”
“最近晴空朗朗,又没有下雨,哪里来的雷电把他劈死?”
听到这儿,丞相夫妻俩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内心不禁感到遗撼。
遗撼的是德空大师死的太早了,如果大师帮助丞相府化解完霉运再去死,该有多好。
姜画指了指丞相夫人的断腿,问道:“这是怎么了?”
丞相夫人哭丧着脸说:“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画儿啊,我需要你的照顾,要不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还有你的两个弟弟最近诸事不顺……”
姜画道:“可我身上运气也不好,我怕我去了会添乱……”
丞相夫人道:“没事的,你是我闺女,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情舒畅,你怎么可能添乱呢?”
姜画答应下来,上午刚搬去丞相夫人的院子,下午殷勤地给丞相夫人端茶倒水,结果茶还没泡出来,反而把开水都泼在丞相夫人身上了。
“啊啊啊,姜画!”
丞相夫人尖叫,恨不得当场把姜画生吞活剥。
“我……我不是有意的……”
姜画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抹眼泪。
眼泪没流出来,只能抬起袖子遮掩。
丞相夫人顾不得找她算帐,让丫鬟们去准备凉水,给自己的双腿降温。
本就骨折的腿雪上加霜。
丞相夫人破口大骂,“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连个水都倒不好!”
丞相匆匆赶来,打圆场道:“画儿,不是你的错,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下人们就行。”
丞相夫人呜呜地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她开脱,她都十五岁了,连个水都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