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寒口中发出虚弱的哼唧声,“大姐姐,我想你了。”
姜水岩也开口道:“大姐姐,我发烧,烧的好难受,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兄弟俩满眼哀求。
姜画摇头道:“我向来运气不好,不能距离你们太近。”
丞相夫人急忙道:“画儿,咱们是一家人,别提什么运气不运气的,只要你陪在我们身边,哪怕我们身上难受,内心却是舒坦的。”
丞相扶着自己的额头,低低地叹气道:“画儿,你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话说到这份上,姜画只得留下。
姜令仪脸色发白,隐藏在袖中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内心更加厌憎姜画。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丞相主动关心了姜画几句。
姜画有些不耐烦,本以为他们生病以后不会来打扰她,谁知姜家人都聚在一个房间里,还把她给叫来了。
看来下次不能再给他们身上贴“疾病符”。
姜画垂眸思索,她等了一会儿,便顺手柄姜水寒几人身上的符咒效果解除。
高烧褪去。
姜水寒顿时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很多,他从床上坐起身,道:“我饿了!”
发烧时,吃饭都没什么胃口,现在才感觉肚子咕咕直叫。
姜水岩也坐起来喊饿。
丞相夫人比较矜持,没吭声,只默默坐起身。
丞相伸手,去触摸妻子的额头,惊讶道:
“你也烧退了?”
丞相命人传膳。
姜画已经在外面吃过,趁机找个借口离开。
姜家兄弟俩饿极了,大口吃饭。
丞相和妻子相互对视一眼。
“画儿只是陪伴一会儿,我们的身体就全好了。”
“看来,我们就是因为气运反噬,才会生病。”
“该死的玄悉大师,他自己学艺不精,把我们给害了!”
姜令仪也坐在餐桌前,她最恨玄悉,口中骂道:
“什么大师?他就是狗贼!”
话音刚落,两个弟弟就开始攻击她,说她才是真正的灾星,都怪她把家里人害了。
姜令仪道:“我是你们的亲姐姐!”
“亲的又如何?我们更喜欢姜画姐姐。”
丞相夫妻俩赶紧打圆场,试图调和姐弟们之间的关系,却无济于事。
姜家两兄弟看向姜令仪的眼神充满敌意。
姜令仪也满眼通红,说他俩狼心狗肺。
丞相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孩子教成这样。
他愤怒不已,“姜水寒、姜水岩,你们两个真冷血,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认了,今天全都给我关禁闭!”
丞相转头,又对姜令仪说:
“这两天姜画总是出门,丫鬟们又跟不住她,你明天去陪她,看她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
姜画一夜好眠。
醒来后,她洗漱完,继续出门。
荷香殷勤道:“大小姐,奴婢陪您出去吧!”
荷香瘦了整整一圈,面色发青,模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姜画惊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荷香神色难堪,“奴婢先前发烧,耗伤身体……大小姐,您别嫌弃,奴婢一定会把自己养好的。”
姜画说:“我不嫌弃你,但你现在精神不好,还是在府里休息吧,我们一同长大,我不会抛下你的。”
说完,姜画还给她手中塞了几两碎银,让她拿去买点吃的,补身体。
荷香热泪盈眶,但是当她看到秋菊跟在姜画的身后离开时,眼里顿时泛起怨毒的光芒:
“可恶,秋菊这贱东西,以前巴结我,说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却顶替我的位置……”
姜画走出相府,发现姜令仪站在门口。
姜令仪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姐姐,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姜画道:“你头上、手臂上的伤还没好,不在家静养吗?”
姜令仪说:“没事,只要按时换药就行。”
姜画还想拒绝,却察觉到暗中似乎有人在窥探她。
难道丞相府的下人们准备跟踪她?
如此看来,就算她赶走姜令仪、甩掉跟踪者,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引起姜家的怀疑。
今日干脆不摆摊了,明日再摆。
姜令仪取出两个面纱,道:“姐姐,出门在外,咱们遮掩一些。”
“好。”
姜画接过面纱,先带着姜令仪去首饰铺子,买了些小饰品。
接着,姐妹俩去茶楼,听说书人讲故事。
说书人语调抑扬顿挫,姜令仪还是第一次坐到这种地方听书,新鲜的很。
听完后,姐妹二人刚走出茶楼,迎面就碰到了楚国公府的大公子,楚承赫。
姜画脚步一顿,神色难掩厌恶。
姜令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道:“姐姐,你认识他?”
姜画点头。
姜令仪追问道:“他是谁?”
楚承赫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朝着茶楼走去,看上去好象要喝茶。
然而,当楚承赫路过姜令仪的身边时,假装不小心撞到她,趁此机会猛然将手里的符咒拍到了姜令仪的小臂处。
“呀!”
姜令仪当场就疼哭了,她骼膊上本来就有伤,走路都不敢大幅度晃动,如今被重重一拍,伤口泛起针扎似的疼痛感。
她捂着骼膊,怒视楚承赫,“你做什么!”
楚承赫说:“抱歉,这位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
他刚才朝着姜令仪身上贴了张“痴情符”。
这符咒,他上次给姜画也贴过,可惜不起作用。
楚承赫听说姜家的两位小姐是挛生姐妹,感情很好,既然他对付不了姜画,那就转头去对付姜令仪。
“道歉有什么用!我的伤口都被你撞疼了……”
姜令仪气愤不已,可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姜令仪感觉,自己好象对眼前这位公子一见钟情了。
楚承赫道:“姜二姑娘,你骼膊上有伤吗?都怪我不好,我领你去医馆看一看。”
姜令仪道:“你认识我?”
楚承赫说:“认识,我是楚国公的大儿子,之前你曾经去我家参加赏花宴,我偶然间见过你一次,难以忘怀,哪怕你戴着面纱,我也依然能够认出你……”
姜令仪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毕竟楚承赫的言语略有轻浮,可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竟然有点甜蜜。
姜画在一旁,冷眼看着楚承赫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