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嚣表情漠然。
他对大皇子夫妻并没有多少敬畏,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姜画插手,自己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他现在只害怕姜画。
大皇子被无视,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把二嚣碎尸万段!
二嚣表情轻篾地看他一眼,随后转头对姜画说:
“大师,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说不定大皇子还会让我把我折磨一顿,再杀掉我。”
“我这人意志力坚定,我相信等我变成鬼魂以后,怨气不散,定然是一名厉害的鬼。”
“大师,等我变成鬼以后,希望您能收下我!”
姜画嗤笑一声,“你长得不美,想的倒是美。”
“我学习一身本领,是为了惩恶扬善、悬壶济世。”
“我收下你这样的恶鬼做什么?”
“更何况,我只会超度冤魂,不会养鬼害人。”
二嚣立马道:“那就请大师超度我!”
姜画摆摆手,懒得再跟他废话。这人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着死后解脱,真是可笑。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做那些坏事。
大皇子立马让侍卫们把二嚣拖走。
上官馨略显沉默,她素来心善,之前看二嚣可怜,才把人招进府邸,谁知招了个祸害。
上官馨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孕妇,后怕不已。
姜画道:“我知你心善,今后可以做善事,但首先要明辨是非。”
上官馨认真点头:“多谢大师指点,我记下了。”
善良要有度,她不会再胡乱同情别人了。
大皇子看着姜画,问道:“大师,二嚣身上真的跟着许多冤魂吗?”
姜画说:“假的。”
大皇子疑惑,“啊?”
姜画解释道:“他这种恶人,身上自有煞气,连鬼魂都怕他,不会缠着他。”
“况且,就算有人真的含冤而死,也不一定能变成冤魂。”
“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弱小,死后……也可能比较弱小。”
“不过,善恶有报,自有定数。”
大皇子夫妻对她千恩万谢,询问她想要什么报酬。
姜画想了想,她已经有了皇上赠予的千两黄金,压根不缺钱。
人一旦有本事傍身,内心有了底气,自然财源滚滚。
但短时间内,姜画不准备再要钱了。
姜画说:“今日之事,就当结个善缘,如果你们实在过意不去,给我一些碎银即可。”
“这怎么行?”
大皇子不可能亏待媳妇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他想了想,命人取来自己的身份玉佩。
这玉佩,每一位皇子公主都有,是重要信物。
大皇子将玉佩交给姜画,神色郑重道:“大师,我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今后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拿着玉佩来找我。”
“行。”
姜画也没和他客气,这是自己应得的。
大皇子夫妻俩亲自把她送出府邸。
姜画走在街上,感受片刻,发现大皇子夫妻没有派人跟踪她,满意地点点头。
即便如此,姜画还是习惯性地利用“千面术”,让自己的相貌变得更加普通、不起眼。
她去买了不同年龄段男女穿着的衣服,放入玉佩空间后,又去了一趟酒楼,点了几道菜。
体内灵力运转,不管什么食物,都消化的很快。
美滋滋的吃完后,姜画去租贷了一个小院子。
她现在经常需要变装,走在路上得找一些阴暗的小巷子或者是死胡同,还要提防有没有人路过,很不方便,所以要给自己找个“据点”。
京城的房子本就紧俏,如果买宅子,还要去官府备案、办手续,比较费时间。
况且,她不想用“姜画”这个身份买房子,索性先租贷一个小院子。
至于买房子,不着急,天大地大,只要手里有钱,去哪里都能买到房子,没必要非在京城买。
租贷房屋比较快,只需要给“房牙”提供报酬,房牙就会领着姜画四处看房。
房东与租户会在房牙的见证下签订租贷协议。
姜画拿到钥匙,进了院子,换回自己的装扮。
她回到丞相府,发现府里一片愁云惨淡。
姜画随意拦住一名丫鬟,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表情紧张道:“回禀大小姐,二小姐今日乘坐马车前往福光寺,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劫匪……”
“劫匪把二小姐的手臂砍伤了。”
“老爷和夫人这会儿都在二小姐那里。”
“奴婢还要去送药,先行告退,请大小姐恕罪。”
丫鬟语速极快,解释完之后,脚步匆匆地离去。
姜画挑了挑眉,也去看望姜令仪。
她这不是关心姜令仪,只是单纯的想去欣赏一下仇人的惨状。
最近忙着修习玄术,都没有腾出空来收拾丞相这一大家子。
而且,姜画学习的手段,都是救人的,唯一害人的符咒,只有“疾病符”。
姜画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得到的那本黑色的书,里面记载的都是害人之法,按理说不该留下,但姜画把这本书也放进了玉佩空间。
她不学那些阴损的法子,但是要了解相关内容,研究一下如何破解它们。
房间里。
丞相夫人正在抹眼泪。
“咱们以前去了那么多次福光寺,都没有遇到危险,这次偏偏让你遇上了……”
姜令仪坐在床上,后背靠在枕头上,她脸色发白,问道:“爹、娘,你们已经找到了粉招的家人,问清了她的生辰八字,为什么还不去找玄悉大师?”
丞相烦躁道:“你都没有再发烧了,说明缠着你的那名冤魂已经离去,还找大师干什么?”
姜令仪说:“可现在都五月了啊,我们不去祈福了吗?”
丞相说:“以前祈福的次数够多了。”
姜令仪很急,“但是最后一次仪式失败了!”
丞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失败就失败吧,反正咱们的生活还和以前差不多……”
之前玄悉大师跑路,丞相担惊受怕了许久,生怕自己哪天一觉醒来就家破人亡,结果过了这么多天,府里无事发生。
丞相渐渐的便放心了,他开始相信夫人的那一套说辞:
“我们对姜画有养育之恩,只要现在继续养着她,我们就不会倒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