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夫说,这天幕所言未免夸大。
临安茶楼里,一位老秀才捋着花白胡须摇头,区区女流,年未及笄,如何能统御这等仙家洞府?
邻桌的年轻举子立即反驳:先生此言差矣。
班昭续《汉书》,谢道韫咏柳絮,女子之才何曾逊于男儿?观这位艾姑娘调度有方,正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集市口,卖炊饼的汉子边揉面边嚷:俺看这太空站就跟俺这饼铺似的
平日里吹嘘炉灶多结实,真遇上事儿了,还不是靠伙计们拼命?
话不能这么说。
打铁匠擦着汗插话,人家那些会飞的铁鸟,比咱们的刀枪厉害多了。
要俺看,这姑娘能稳住局面,着实了得。
白鹿洞书院内,年轻学子们各抒己见。
《周易》云天尊地卑,女子主事终非正道。
荒谬!《诗经》三百篇,多少赞颂妇好、许穆夫人之作?
依学生看,这艾姑娘临危不乱,正是之象。
田埂上歇晌的老农吧嗒着旱烟:这些读书人净争些虚的。
要俺说,管他男人女人,能把事儿平了就是能人。
就像种地,能把庄稼伺候好就是好把式。
他的儿媳在旁点头:爹说得在理。
咱村赵寡妇当年带着娃们熬荒年,不比哪个男人差。
某地知府与幕僚观幕时感叹:无论男女,能于危难之际保全大局,便是难得。
观此女处事,颇有当年平阳公主统领娘子军之风。
幕僚附和:大人明鉴。
且其心系下属,深得人心,此乃为官为将者最难得的品质。
此刻江南某绣楼里,几位正在刺绣的姑娘悄悄议论:要我说,艾姑娘那身气度才叫真本事。那些酸秀才自己没本事,反倒瞧不起人。
刘邦盯着天幕,手里的酒盏半晌没动,忽然摇头苦笑:这黑塔朕实在想不明白。
他指着空间站流光溢彩的廊桥:如此仙家府邸,在那位眼里竟只是个仓库?
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惋惜,就像把和氏璧拿来垫桌脚,拿金丝楠木当柴烧
萧何见状劝道:陛下,天外之人的想法,或许本就与我等不同。
朕知道,刘邦仰头饮尽杯中酒,可一想到那些仙器奇物就这么随意堆放,朕这心里他按住胸口,就跟看见明珠蒙尘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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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殿前来回踱步,不时驻足望天:这黑塔主人,莫非是西王母那般超然物外的存在?
他转向房玄龄:玄龄啊,若是把凌烟阁当作堆放旧物的仓房,你可舍得?
房玄龄还未答话,李世民自己先摆了摆手:罢了,仙家心思,终究非我等俗世帝王所能揣度。
话虽如此,他望向空间站的眼神仍带着说不出的怅惘。
嬴政负手立在观星台上,久久不语。
李斯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是否也觉得那黑塔暴殄天物?
朕嬴政罕见地语塞,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若大秦能得此空间站,必奉为传国重器。
可在那位眼中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唯有朱棣在短暂的惊讶后若有所悟:郑和曾说,海外番邦视象牙犀角如寻常之物。
在这黑塔眼中,或许这些仙器本就与瓦砾无异。
但他随即也苦笑道:理解归理解,可要让朕把紫禁城当仓库还是做不到啊。
什么?!汴京街头的货郎一个踉跄,险些打翻了货担,她她竟是为了躲家业才去给人当差的?
茶楼里顿时炸开了锅。
老账房先生一把扯断了几根胡须,痛心疾首地捶着桌子:老夫日夜拨算盘到三更天,就为多挣几文钱糊口。
她她竟把万贯家财往外推?
我不明白!一个刚卸完货的力夫把扁担往地上一摔,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困惑,俺娘病了都不敢请郎中,她倒好放着金山银山不要,非要给人看仓库?
米铺前排队的人群纷纷仰头望天,一时间忘了抢购。
一个老妇人喃喃道:我儿若能继承这等家业,老身就是立时闭眼也甘心啊
疯了!定是疯了!书生用力拍打着折扇,《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家业也是祖上所传,她怎敢
田间地头,老农扶着锄头直摇头:这姑娘莫不是中了邪?好好的家产不要,非要给人做工。
就像俺放着良田不种,偏要去开荒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