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之后,中午时分,不知不觉间,哈兰已经进入了秋天。
阳光不再那么毒辣,最热的日子已经过去,城市里的绿化带慢慢的枯萎,树上的叶子黄了一些,开始慢慢飘落。
远在哈兰东北方向的城际高速公路上,一支车队正在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前进。
这车队派头十足,一辆警用suv在前带头,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轿车之后,是两辆囚车,而在这四辆车的两边,有十六个骑着警用摩托车的天启帮成员护航。
恺撒坐在黑色轿车之中,一头灰白的短发,脸瘦的像刀子,双目有神,身着一袭灰色的朴实装束,与坐在身边的另一名老者亲切交谈着。
“我们的骑士很有精神,这是好兆头。”恺撒道。
“这段路程不算太远,如果尼禄那边真的出了问题,我们最好有所准备。”
老者直言道。
“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那么,奥勒留,说说你的看法吧,老朋友。”恺撒道。
“市中心地带除非有比我们更为强大的势力,不然,尼禄不大可能会被击败。这次开拓任务,他带了200兵力和充足的装备,在他熟悉的市中心站稳脚跟绝非难事。”奥勒留道。
“你怀疑他背叛了我们,自立为王?”恺撒平静道。
“也有这种可能,但我倾向于做最糟糕的打算,也许那里还残留着成规模的军警组织,或许前来救援的军队有一部分被困在了透明墙内?我们或许要面临一场硬仗。”奥勒留道。
恺撒看了看窗外,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友。
眼下,这个70多的政治犯当年和他在同一个囚室,被判处终身监禁,已经在监狱里呆了20多年。
恺撒从他那里了解了许多政治上的算计和阴谋,也经常和他促膝探讨一个理想社会体制的模样。
恺撒不知道奥勒留到底犯了什么罪,对方也不知道凯赛的具体罪责,两人都不曾主动提及这个问题,因为那毫无意义。
奥勒留精神矍铄,本来以为终将老死在监狱里的他,遇上了天生善于煽动他人的恺撒,同时,还碰上了一辈子难遇的哈兰灾变,他不仅重获自由,还获得了更大的权力。
恺撒看着奥勒留,道:“掌控暴力就等于掌控了权力,尼禄在添加我们之前,不过是个卖花生酱的小毛贼,我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火种,将那头野兽释放了出来————”
说罢,他那双平和的蓝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凶戾之光,接着道:“我知道那种诱惑,他也应该明白那种代价。
“无论是背叛,还是失败,他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恺撒,我不会劝你手下留情,毕竟,古拉马的军法,就是构建我们天启帮的基石。”奥勒留道。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有一个好消息。”恺撒道。
“好消息?”奥勒留不解。
“能够击败200人规模兵团的势力不容小觑,除非他们是军队或警察部队,不然,都有办法为我所用,有种的幸存者是哈兰为数不多的真正资产,我们要创建伟大的帝国,需要足够多的男人当士兵,还要有足够多的子宫来生育。”恺撒道。
“这就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奥勒留点头道。
“人性经不起考验,何况在这封闭的城市?武力的恐吓、一丁点权力的允诺、食物和女人的诱惑,这些都是低级的手段,但我,我会给他们一种信仰,一种创建美好未来的假象和幻想,我会让他们相信,自己会添加到一个光荣的行列————小小的猜忌和不和谐的音调就能瓦解整个庇护所。”恺撒道。
“如果对方是军队,那我们就只能用武力战胜他们。”奥勒留道。
“军队和警察有自己的纪律,其中的蠢人比较少,不太容易煽动,这种麻烦群体,能杀则杀。”恺撒道。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奥勒留道。
“眼见为实,前往,见证,然后决择。这就是我的哲学。我们现在也需要填充队伍,如果尼禄什么都没能给我们留下,那我们就只能再一次白手起家了。”恺撒道。
车队前行着,地平在线,市中心的高耸建筑群已经进入了视线。
而在市中心西侧30多公里开外,城市郊外,火电厂正在轰隆作响,由附近垃圾场转运过去的燃料垃圾正被源源不断的送进溶炉之中,经过燃烧之后,转化为电能,为远在2公里外的一个小庄园提供着电能。
这庄园是个葡萄酒酿造基地,但已经荒废了两年,上百个守卫正在庄园四周及内部巡逻,在葡萄田里,停着几辆布满弹孔的车子,其中,最显眼的要数那辆加长防弹轿车。
佩佩一世从市中心的行宫里逃了出来,只带出来了30多号人,但比起损失的奴隶和人手,他更心疼那些堆积在行宫里的物资。
现在,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才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正躲在庄园二楼的房间之中,一边畅饮葡萄酒,一边用马鞭抽打匍匐在自己身前的三个裸女。
他一边抽打,一边用污言秽语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好以此排解自己内心中的挫败感。
门外的守卫们都不敢发声,唯恐打断了他的宣泄。
黑人管家在一楼的房间,和几个同样逃回来的守卫坐在桌前,一边进食一边聊天。
桌上摆着几瓶啤酒,一盘烤鸡,和几盘肉食蔬菜,可谓非常丰盛了。
“那傻帽————我是说,陛下,又开始————泄愤了。”守卫喝了口啤酒,道。
“小心你的嘴巴,他是个小心眼的人。”黑人管家道。
“我不明白,我们的小公主,为什么要捏出来————”另一个守卫也道。
但话还没说完,黑人管家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瞪着眼道:“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做了个好梦,然后突然醒了。”他松开手,接着道。
大家都神情复杂的对视了一会儿,接着闷着头喝酒。
黑人管家喝完了一瓶啤酒,他将空酒瓶放在桌上,过了几秒钟,空酒瓶从瓶底开始,又慢慢变出酒水来,咕咚咕咚的,将瓶子再次充满————
“真神奇————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守卫看着酒瓶,叉子上的牛肉送到嘴边都忘了塞进去。
“这就是好梦,先生们。而代价只是那个2b。所以,多哄哄他,我们一起来玩这个装大臣”的游戏。”黑人管家道。
“愿她一直睡下去。”守卫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