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集团,顶层。
董事长办公室内,价值不菲的定制雪茄在赵天宇指间明明灭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烦躁的气息。
名贵的波斯地毯上,还残留着几点不易察觉的血迹,那是刚刚回来复命的刀疤脸留下的。
“废物!一群废物!”
赵天宇将雪茄狠狠地摁在水晶烟灰缸里,眼神阴鸷。
“六个带了家伙的壮汉,连一个瘸子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办公室里,八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专业保镖垂手而立,噤若寒蝉。
他们是赵天宇花大价钱请来的。
负责他本人和公司的安保,与刀疤脸那群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截然不同。
“赵总,您放心。”保镖队长沉声说道。
“我们己经加强了集团大楼的所有安保,别说一个瘸子,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赵天宇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瞧了那个瘸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证据是销毁了。
他不信,对方在见识了自己手下人的“招待”后,还敢有什么动作。
这里是天宇集团,是他在安平县的王国。
在这里,他就是法律,就是天。
一个没了证据、没了人脉的残废,就算再能打,还能翻了天不成?
“通知下去”赵天宇重新点上一根雪茄,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恢复了平日的傲慢。
“等风头过去,把那个瘸子的底细给我查清楚。”
“我要让他和他那对老不死的爹妈,一起从安平县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推开了。
前台秘书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赵赵总,拦不住,他”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己经出现在门口。
正是陈锋。
他还是那身朴素的夹克,手中还是那根陈旧的木拐杖,脸上还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平静。
他无视了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将他团团围住的八名保镖。
也无视了前台秘书惊恐的眼神和赵天宇骤然缩紧的瞳孔。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拄着拐杖,平静地,走进了这座属于赵天宇的“宫殿”。
“笃。”
“笃。”
“笃。”
拐杖敲击着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像一柄重锤,一下一下,砸在办公室内所有人的心脏上。
奢华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你你还真敢来?”
赵天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被一股被冒犯的、极致的愤怒所取代。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自己的王国,正在被这个不知死活的瘸子公然挑衅。
陈锋没有理会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肌肉紧绷、眼神不善的保镖。
最后,目光重新落回赵天宇的脸上。
“我最后问一次,”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我父母,在哪里?”
赵天宇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残忍和不屑。
“哈哈哈!你他妈还真是个孝子啊!”他指着陈锋,对身边的王莉说道:
“宝贝儿,看见没,这就是一条求着主人找爹妈的狗!”
他猛地收住笑声,脸色一沉,面目狰狞地咆哮道:
“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十八层地狱!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跟他们团聚!”
“给我废了他!”
随着赵天宇一声令下,八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如八头猛虎,从不同的角度,同时扑向了陈锋!
他们动作迅猛,配合默契,封死了陈锋所有的退路。
然而,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残疾人。
而是一个,代号为“幽灵”的,人间兵器。
就在最前面的两人即将抓住他肩膀的瞬间,陈锋动了。
他那条作为支撑的右腿,如老树盘根,稳稳地钉在原地。
而他手中的木拐杖,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闪电般地点在了左侧保镖持着电击棍的手腕上!
“咔!”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那名保镖发出一声闷哼,电击棍脱手。
陈锋的动作毫不停留,手腕一抖,拐杖的末端顺势上挑,精准地击中了右侧保镖的下颚。
“砰!”
又是一声闷响,那名保镖眼冒金星,仰天便倒。
转瞬之间,两人倒地!
剩下的六人心中大骇,但职业素养让他们没有后退,攻势反而更加凶猛。
陈锋的眼神依旧冰冷。
他以伤腿为轴,身体如同一个不倒翁,在方寸之间辗转腾挪。
每一次看似惊险的闪避,都恰到好处地让开了致命的攻击。
而他手中的拐杖,则化作了最冷酷的判官笔。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高效、最致命的打击。
点喉,戳眼,扫膝,断腕。
办公室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三十秒。
当陈锋的拐杖,轻轻地搭在最后一个试图偷袭他的保镖的脖子上时,整个战斗,己经结束。
八名年薪百万的精英保镖,此刻全部躺在地上。
或抱着手腕,或捂着膝盖,痛苦地呻吟着,没有一人还能站起来。
整个奢华的办公室,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一片狼藉。
空气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重的喘息声。
赵天宇和王莉,己经完全吓傻了。
他们如同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鸡,瘫坐在老板椅上,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陈锋的目光,越过一地“尸体”,落在了他们身上。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笃。”
“笃。”
“笃。”
每一步,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别别过来!”
赵天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己经不听使唤。
陈锋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漠然。
他伸出手,轻轻地扣住了赵天宇的肩膀。
“你你想干什么!”
陈锋没有回答。
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赵天宇的胳膊,以一种专业、精准、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一错!
“咔嚓!”
又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脱臼声响起。
“啊——!”
赵天宇发出了他这辈子最凄厉的一声惨嚎,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抱着自己那条己经完全变形的胳膊,疼得满地打滚。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旁边的王莉,在目睹了这如同魔神降临的一幕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
她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手脚并用地逃出了这间己经化为修罗场的办公室。
一边跑,一边颤抖着拿出手机,试图拨通那个她认为唯一能救命的号码。
陈锋没有理会逃走的王莉。
他蹲下身,看着在地上哀嚎的赵天宇,声音依旧平静。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父母在哪里了吗?”
在极致的痛苦面前,所有的嚣张和尊严都变得一文不值。
“我说我说!”
赵天宇哭喊着,涕泪横流。
“在在南郊的废弃屠宰场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陈锋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旁边一个还能动弹的保镖。
“你,开车。”
然后,他像拎小鸡一样,单手将还在地上打滚的赵天宇拎了起来,挟持着他,走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带路。”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南郊一座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废弃屠宰场前,停了下来。
陈锋挟持着面色惨白的赵天宇,走下车。
他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后,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他心中的杀意,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