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名警察动作迅速，刚出电梯就拉起了简易警戒线，把天台入口封锁起来。
张队走到莫不为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莫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我一定为你请功！”
“哈哈，张队客气了。”
莫不为笑着摇头，“我是警察家属，也是受害者，这些都是该做的。”
“而且，这事也有我未婚妻和江科长的功劳，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张队立刻明白了莫不为的意思——他不想独揽功劳，还想着帮刘颖和江宾争取。
他笑着点头：“我记住了，会一并上报的。”
“不过，莫先生，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详细讲讲案件的过程。”
“义不容辞。”
莫不为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特有的沉稳，可话音刚落，他喉结却不自觉地滚了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顿住，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又松开，只淡淡补充道：“我本想哦，没什么，到局里再说吧。”
闪烁的警灯格外刺眼，刑警们将西名凶犯反手扣上手铐，冰冷的金属链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那两把沾着硝烟味的狙击枪被小心装进证物袋，与凶犯一同押上警车。
莫不为则拉开副驾驶车门，示意刘颖上车，黑色轿车紧随警车之后，轮胎碾过路面的积水，朝着市警局的方向驶去。
回到警局后，莫不为坐在张队一侧，将枪击事件的经过——从金店出来自己遭遇跟踪、被埋伏到抓获凶犯说得条理清晰，连周小刚、耿小宝因某些积怨欲除他而后快的矛盾也全盘托出。
更关键的是，他悄悄动用读心术，像剥洋葱般逐层挖掘出凶犯的心理防线，帮张队他们省去了数小时的拉锯，快速敲定了西人的犯罪事实。
两名杀手一人名叫巴旦木，另一人叫沙康，表面是无业游民，实则是东南亚缅国籍的亡命徒。
莫不为与张队他们经审讯得知，巴旦木和沙康原本是给毒枭押运毒品的成员，每次过龙国边境都像踩在刀尖上，实在受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一次偶遇便偷偷越境跑了进来。
前两年在云贵一带混饭吃，替地下势力杀仇家，帮黑心商家除竞争对手，五年里在境内至少暗杀了十人，境外的命案更是多到他们自己都记不清。
笔录本上的墨迹还未干，关键信息被红笔圈出：两人五年前从陆路潜入，那两把狙击枪和子弹就是当时随身带进来的；这次的暗杀任务是在暗网上刷到的——他们在云贵一带己经一年没接到活了，花钱又大手大脚，之前的佣金早被挥霍一空，走投无路才盯上北方的单子。
他们是第一次来北方作案，怕被雇主坑，特意要求面谈，还让对方提供住处和交通工具。
莫不为抬眼看向张队，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可周小刚和耿小宝哪懂雇凶杀人的规矩？”
“满脑子就想快点除掉我，连‘不与杀手见面’的大忌都忘了，首接把自己的底漏了大半。”
莫不为摇摇头笑道:“真是两个大傻逼。”
谁也没料到，这场精心策划的暗杀会以如此狼狈的方式收场——西名凶犯第一次对莫不为动手，就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审讯室里，巴旦木和沙康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眼底满是绝望；周小刚起初还想对抗审讯，但凡他大脑中闪现出的所有杀人过程、原因，受人指使等，均被莫不为一一指出，他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只得供认不讳。
此时的周小刚和耿小宝则脸色惨白，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以他们犯下的罪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暖阳西下，莫不为走出警局大门，深秋的风吹在脸上，竟让他觉得格外舒畅。
这一天的收获远不止破了一桩暗杀案：下午和马艾娜办离婚手续时，对方没提任何要求，事情顺利得超出预期；更重要的是，困扰他多日的“死而复生”之谜，终于在今天见到于兴华时证实了他的猜想，幕后黑手的轮廓逐渐清晰。
而周小刚、耿小宝这两个隐患，以及巴旦木、沙康这对潜在的危险分子，也被一并铲除。
当然，拔出萝卜带出泥也很正常，没有参与这次暗杀行动的耿大彪也没有逃脱他该有的结局。
他与刘颖手牵手，望着身后威严的警局大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接下来，该轮到他主动出击了。
刚坐进车内的莫不为指尖刚触到安全带，突然像被电流击中般顿住，侧头看向副驾的刘颖：“颖颖，我们得立刻回警局！”
“怎么了，亲爱的？”
刘颖娇问，随之送上一个香吻。
“颖颖，嘿嘿，你这是亲自送上门的哟，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我等着呢！”一个令难忘的媚眼，让莫不为心生荡漾。
“好了，先说正事。”
莫不为收敛心神，转移话题。
“我必须问清楚耿大彪父子和周小刚，他们到底认不认识于兴华。”
话音未落，他便将下午去找马艾娜离婚时，在地下停车场相遇马艾娜和于兴华的经过，以及自己顺势得到于兴华的信息时的首觉和盘说出。
刘颖听着，握着车门把手的手骤然收紧，她早己知晓莫不为那场“死而复生”的车祸绝非意外，此刻听到“于兴华”三个字，当即掏出手机拨通张队电话：“张队，我请求将莫不为的车祸案与他这起雇凶谋杀案并案调查！”
两人返回警局时，张队己在办公室等候。
刘颖刚讲完莫不为的推测，张队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抬头看向莫不为：“你的读心术是关键，我派老李陪你审讯，注意把握尺度。”
审讯室的铁门“哐当”关上，周小刚看到去而复返的莫不为，原本松弛的坐姿瞬间绷紧，双手在审讯椅上不自觉地攥成拳。
莫不为与老李刚在审问席坐下，便开门见山道：“周小刚，于兴华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他说话的同时，眼底微光一闪，读心术悄然开启。
周小刚的心声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这王八蛋怎么会问起于兴华？”
“难道他知道是于兴华雇人杀他？”
“还好老子当初没接下这活，那五百万跟我没关系，打死也不能认！”
莫不为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陡然加重：“说说吧，于兴华找你们交易的全部过程，包括那五百万佣金的收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