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屏幕又亮了。她皱了皱眉，伸手拿过来一看，是一条来自“寰宇之夜”会员系统的加密推送。
“尊贵会员江女士，诚邀您出席今晚‘寰宇之夜’私人拍卖预展，入场时间为19:00，地点为临江国际艺术中心主厅。”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嘴角一勾，直接把消息转发给了陆子昂，附上一句：“带我去见世面。”
不到十秒，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真要去了？”陆子昂声音里带着点惊讶，“那地方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邀请函都分等级，最低消费门槛五百万起，还不一定能拿到号。”
“我已经收到了。”江晚靠在床头，手里转着那张黑卡，“你说我能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行，我马上安排。造型团队二十分钟到你家，别穿你那套卫衣牛仔裤出门。”
“我不喜欢太花的裙子。”她说，“要显气质，但不能像在求人。”
“明白。”陆子昂说，“我会让他们带几套冷色调高定，配你的脸刚好。”
挂了电话，江晚起身走进衣柜。她拉开最里面的一格，取出一个银灰色的礼服袋。这是上次买包时顺手订的，还没拆封。
她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布料反光很稳，剪裁利落，露背设计但不夸张。正合她意。
四十分钟后，三名造型师提着工具箱上了门。一人负责妆发，两人拿着不同款式的礼服让她试。
第一套是深红丝绒长裙，拖尾太长，江晚刚站起来就说不要。
第二套是金色亮片裙，灯光下一闪，她立刻摇头：“太像来抢钱的。”
第三套就是她自己选的那件银灰露背裙。穿上身后，镜子里的人变了样。肩线贴合，腰身收紧，背部线条从颈根一路滑到腰窝，干净利落。搭配一对冷光钻石耳坠，整个人像是从金属与月光里雕出来的。
“头发扎起来。”她说，“留一缕在脸侧就行。”
化妆师照做。底妆极薄，只加强了眉骨和眼尾轮廓，唇色选了哑光浅灰粉。
陆子昂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换好鞋——一双尖头细跟银色高跟，鞋底刻着编号，全球限量三十双。
“你这身……”他顿了顿，“不是来竞拍的。”
“我是来亮相的。”江晚拿起手包，确认黑卡在内层，“我现在缺的不是钱，是位置。”
他笑了下：“那你已经赢了一半。”
两人坐上车，王保镖远远跟在后方一辆黑色suv里。江晚没让他靠近，只让陆子昂通知他等在停车场，随时待命。
路上，陆子昂递给她一份资料。“这是今晚会场的基本名单，都是圈子里的老面孔。赵家这次也有人来，不过不是周承安，是个旁系代表，主要看项目风向。”
“我不怕他们看。”江晚翻了两页就合上，“我现在花钱的速度，他们追都追不上。”
“但你要注意一点。”陆子昂说，“这种场合，没人会直接问你资产多少，但他们会通过细节判断你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比如你穿什么，说什么，怎么走路，甚至怎么签名。”
“我知道。”她说，“所以我才让你来。”
车停在临江国际艺术中心外环道。红毯早已铺好，两侧站满安保人员。入口处有身份核验台，每张邀请函对应唯一编号，现场还有人脸识别系统同步验证。
江晚下车那一刻，闪光灯立刻亮了起来。
她没低头，也没加快脚步，一步一步踩在红毯上。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银灰色裙摆在夜风里轻轻摆动。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眼神平静，嘴角微扬。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那是谁？没见过。”
“穿的是valento本季高定未发布款，怎么她就有？”
“你看她那双鞋，是定制编号款，市价八十万。”
陆子昂走在她身边，保持半步距离。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抢风头，也不能落后太多。
走到签到处，工作人员看到她的邀请函编号，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换上微笑，递上胸牌。
“江女士，请佩戴此牌入场，今晚所有区域均可通行。”
江晚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编号：a-07。
她记得这个数字。之前系统提示里出现过一次，当时她正在查7号展厅的数据异常。
她没多想，把胸牌别在右肩下方，抬脚迈进了主厅。
大厅挑高十五米，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落，像一片凝固的星河。四周陈列着艺术品，有人在低声交谈，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其中。
江晚一眼扫过去，发现大多数人都穿着深色礼服，气氛沉稳得近乎压抑。而她这一身银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几个站在角落的男人交换了眼神。
“新人？”
“不像普通暴发户，气场不对。”
“查过背景吗？”
“暂时没有公开信息，只知道她用的是无限额黑卡，上个月单笔消费破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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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江晚听见了这些话，但她没回头。她径直走向中央休息区，接过一杯香槟，小口抿了一口。
陆子昂凑近她耳边：“你现在已经是焦点了。”
“这才刚开始。”她说。
她放下杯子，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快速登录后台账户，查看最新一笔消费记录——刚才进门时，系统自动扣了一笔“高端社交场景维护费”，金额一百万。
她感觉到身体微微发热，视力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耳朵里的杂音也少了。这是源力提升的征兆。
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活动了下手指，继续向前走。
路过一幅油画时，一名中年女人拦住了她。
“这件作品，你觉得怎么样？”对方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试探。
江晚看了一眼画。抽象风格，色彩混乱，题名《混沌之始》。
“不好看。”她说。
女人挑眉：“你知道作者是谁吗？”
“不知道。”江晚说，“也不重要。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周围几个人笑了出来。
女人脸色微变，还想说什么，江晚已经绕开她走了。
陆子昂快步跟上。“你得罪人了。”
“她先招惹我的。”江晚冷笑，“这些人最喜欢用问题压新人，以为能吓住谁？”
“可你这样……容易被围攻。”
“那就让他们来。”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陆子昂，你说我现在像不像个外行？”
他看着她。灯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不像。”他说，“你看起来像能定规则的人。”
江晚笑了。
她继续往前走，穿过人群，来到主厅另一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灯火连成一片。
然后她转身，重新走入人群。
一位西装男人朝她举杯示意，她点头回应。另一侧，两个年轻富二代在偷偷拍照，被她发现后立刻收起了手机。
她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没有人再敢轻易靠近搭话，但也没有人忽略她。
她就像一块突然投入深水的石头，表面平静，底下波纹不断扩散。
江晚走到吧台前，又要了一杯香槟。
调酒师低声问：“需要加冰吗？”
她摇头：“不用。”
酒杯递来的瞬间，她注意到调酒师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浅疤。
她多看了半秒。
调酒师察觉到了，迅速把手收回袖子里。
江晚没说话，端起酒杯，转身走向大厅中央。
她的脚步稳定，呼吸均匀，眼神扫过每一个方向。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躲在公寓里刷游戏的宅女。
她是江晚。
手持无限黑卡，花钱变强，一步步踏入这座城市最隐秘的权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