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没睡，只是闭着眼睛在等系统提示音。昨晚的热搜还在榜首挂着，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她拿起手机，点开加密通讯软件。王保镖的消息刚到：“材料齐了，三份离岸审计快照，bvi账户流水完整闭环。”
她立刻调出“信息屏蔽”技能界面，确认调查资金路径已被彻底掩盖。五十万的支出记录显示为“市场调研服务费”，合作方是三家无关公司，链条干净。
她把证据包拆成三部分。第一波，发给财经自媒体。标题定为《赵氏并购案资产虚增超四十亿》，附上数据对比图和股权结构表。发布时间设在八点整。
第二波是匿名内部信。内容是赵家五位高管利用亲属代持股份、集体逃税的名单，包括金额、时间、银行名称。她让人做成pdf，打上“仅供内部传阅”水印，再通过三个不同ip上传到职场论坛。
第三波是视频。剪辑的是他们街头调研时拍下的画面——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在同一家奶茶店连续三天用同一句话买同一款饮料：“来杯全糖加波波，谢谢。”监控视角下，他的动作僵硬，眼神飘忽，付款后不喝也不走，站两分钟就离开。
她加了字幕：“这是赵家派来造假的人。他们以为改个路线模型就能毁掉我们？可笑。”
三波攻势间隔两小时，全部设定自动发布。倒计时开始前，她拨通陆子昂电话。
“发布会几点？”
“十点，赵家总部一楼大厅。”
“你九点五十五直播。”
“什么内容？”
“打开税务总局协查回函，扫一遍审计报告。一句话都不用说，镜头对准文件就行。”
“行。”
挂了电话，她打开大屏监控系统。舆情曲线还在波动，但负面声量已压下去七成。现在要做的，不是防守，是反攻。
八点零三分，第一条热搜冲上榜单。财经博主转发那篇并购分析文，评论区炸开锅。“难怪他们去年收购科技公司估值翻倍”“早就听说赵家账目有问题”“等着看税务局怎么查”。
九点十二分，匿名信在职场论坛被顶上热帖。有人认出其中一个逃税人是赵家二公子的岳父，截图转发到微博。半小时后，《赵家高管集体逃税名单曝光》进入热搜前十。
江晚盯着屏幕，手指点开地图上的第七个红点。那里还是赵氏数据中心的位置，但现在，它不再是个威胁，而是即将倒塌的塔基。
九点五十五分，陆子昂的直播间开启。画面一开始很暗，接着手机转向桌面。一份盖着红章的协查回函出现在镜头里。他没说话，只是慢慢移动手机，一页页扫过七份第三方审计报告。
弹幕瞬间刷满。
“这是自证清白？”
“七份？谁出的钱？”
“江晚团队真敢干。”
“赵家发布会还没开始，这边先放王炸。”
十点零一分，赵家媒体通气会现场画面切出来。主持人刚念完开场词，台下记者没人提问。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机。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百万。江晚团队反向自检 登顶。
江晚关掉直播窗口，打开助理发来的会议通知。原定投资方临时要求召开紧急说明会，地点在云界商务会所三楼会议室。
十一点二十分，她走进会议室。三位企业代表坐在长桌对面，脸色严肃。
“我们想问一个问题。”其中一人开口，“你们是怎么知道赵家会动手脚的？为什么能这么快拿出反击材料？”
江晚没解释。她让助理播放那段奶茶店监控视频。
画面里，灰衣男人又一次走进店铺，重复同样的话。
“他们派了十二个人，分布在六个区域。”她说，“每人负责一家店，每天打卡三次，制造虚假人流数据。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全程录像。”
另一段视频接上来，是王保镖带人跟踪的结果。灰衣男人离开奶茶店后，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牌属于赵氏控股子公司。
“我们花了一百万，请专业团队重走全部调研路线。”她说，“只要愿意花钱，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左侧的企业代表突然笑了。“说实话，我本来打算撤资。但现在……我觉得投你们，比投赵家安全。”
中间那人点头：“我们也要重新签合同。”
江晚示意助理递上协议。三分钟后，三支笔同时落下。
签完字，右边的代表抬头看她：“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继续查。”她说，“他们敢造假，我们就敢曝光到底。”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弹出：【赵氏集团股价单日暴跌19，创三年新低】。
她没点开，直接锁屏。
下午两点，她回到指挥中心。大屏上，所有相关热搜仍挂在前十。归零，正向声量占比升至87。
陆子昂站在她身后，看着数据流沉默了很久。
“以前我觉得有钱就能解决问题。”他说，“现在才知道，钱只是工具。真正厉害的是你怎么用它。”
江晚没回头。她打开“反制储备v1”文件夹，新建一个文档。
标题写的是：“赵家税务问题深度追踪”。
她输入第一行字：
“第一步，联系三家境外会计师事务所，申请对bvi壳公司进行独立审计。”
第二行：
“第二步，向监管部门提交初步证据包，申请立案调查。”
第三行还没打完，系统提示音响起。
她停下敲击的手指，看了眼属性面板。颜值、体能、智商、气运四项数值均有提升。危机预知模块闪烁微光，似乎即将激活新阶段。
但她没时间管这个。
她把文档保存，命名为“反制储备v2”。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王保镖号码。
“明天开始，重点盯赵家财务大楼出入人员。”
“我要知道每一个进出报税窗口的人是谁。”
“预算不限。”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她挂断，转身看向大屏。
财经新闻正在播放最新消息：
“受丑闻影响，赵氏旗下多个品牌宣布终止合作，多家银行暂停授信审批。”
陆子昂走到她身边，低声说：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江晚点头。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她的肩上。
她打开新邮件界面，收件人填写一串地址。
主题栏输入：
“关于赵氏集团涉嫌偷税漏税的实名举报材料（第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