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已经在这个机场呆了快两天了。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结束了和靖灵司的通话,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上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她刚刚感觉自己开始陷入美好的梦境的时候,墨白推门而入。
“喂,我好歹是个女的,你这就这样破门而入”王乾有些恼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白打断了。
“我的鸟呢。”墨白的声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有些寒冷。
“你的鸟,我怎么知道你的鸟”王乾那朦胧的脸上突然开始惊恐起来了,随后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她快速的套上外套,嘴里还在念叨着。
她脑海中快速回忆着。
出机场的时候她还带着,上出租车的时候还在,下车之后
好像就不在了。
“我好像把它落在了那灵异出租车上了。”王乾一边套外套一边说着。
“灵异出租车又是个什么玩意?”
王乾只能快速的把自己下飞机的那段经历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三天之内你要是找不到我的鸟,你就别回来了。”身后传来墨白那咬牙切齿的声音,王乾此时已经跑下了楼,应了一声后,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已经不眠不休两天了,虽然不睡觉对她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谁会拒绝冬天里那温暖的被子呢?
寒冷的空气王乾并不在意,但是墨白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该死的出租车怎么还不来。”她略带悲愤的说着。
她一出发就跟林薇打过电话了,毕竟是有记录且允许存在的灵异事件,靖灵司自然知道一点。
但是林薇说的是:“的确是观察过并允许存在的地缚灵,但是它不出现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找到它。”
其实真的要找,也找的到。靖灵司的侦查系统还是非常完善的。但是他们现在上下忙的焦头烂额,谁会去管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地缚灵。
王乾无语,只能自己来到机场。毕竟地缚灵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
鬼是一个没有意识且机械化行动的生物,上次既然在这里出现过,那么肯定是还会出现的。
她只能选择这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都怪林薇。”她心中想着,“如果不是我下车的时候看到她站在门口,我赶急忙慌的下车。不然我肯定不会忘记。”
随后她心情好了很多。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思维,只要能把责任嫁祸出去,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至少自己开心啊。
绝不内耗。
正当她还在搜寻着那诡异的红色出租车的时候,一群穿着昂贵西装的樱国人出现在了她的侧方。
“切,小鬼子。”王乾那平常看起来清澈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双手握拳,指尖都有些泛白。
许久后,她松开紧握的双拳。
长吁一口气。
此时的她刚刚从回忆的思绪里走出来,紧接着,她大喊一声:“完了!”
王乾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如果这出租车真的只能在这附近活动,那天为什么可以把她送到咖啡店。
地缚灵的活动范围是三公里,但是不是覆盖三公里。
生灵死后,以死的地点为中心,往外扩散。
这个区域是鬼的活动范围以及制造鬼境的范围。
而三公里理论,是靖灵司研发部整理出来的结论。
这个三公里,是直线三公里,不是覆盖周围三公里内的所有面积。
比如a点到b点的距离是三公里,鬼可以通过让鬼境变成一条直线,来达到最大程度的移动。
这样做的话所有的鬼境就会在这条直线中。
如果现在鬼境中四个方向都有生灵,鬼朝着其中一个东方移动的话,另外南西北三个方向的人,就会慢慢的脱离鬼境。东方的那个生灵,则一定要站在a点和b点的正中心,不然也会脱离鬼境。
所以一个地缚灵的鬼境,从中心点出发话,要保证均匀的向四周扩散,最大能笼罩的范围也就1500个平方左右。
那为什么那辆灵异的红色出租车,可以从机场到咖啡店,而且还不是直线距离。
答案显然就是,那个出租车本身,就是鬼境的中心点。
“我真他妈是个傻x。”王乾想到这个点后,立刻上了一辆正在路边等客的出租车。
而此时那王乾望眼欲穿的出租车,正在市区里面慢悠悠的游荡。
他握着方向盘,手指熟练地在中控台的按钮上跳跃,车载电台里正播放着一些八十年代的老歌,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人招手。
车辆停了下来,副驾驶上来一名男性乘客。
“师傅,去步行街。”乘客上车后说道。
“好嘞。”司机应声道。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他开车很稳,是老派司机的那种稳,不疾不徐。
收音机里沙沙地响着,播放着一段他听了无数遍的、旋律模糊的老歌。
他试图换个台,手指拧动旋钮,但无论怎么拧,都只是在那片沙沙声和断断续续的同一句歌词间切换。
“啧,这破玩意,回头得修修了。”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乘客解释。
乘客没搭话,只是缩在座位上,眼神有些惊恐地盯着窗外。
时不时地,又极快地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瞬间又立刻闪开。
“那个师傅,后座上好像有个鸟笼。”乘客声音有点颤抖,可能是冷的。
那个鸟笼被黑色的棉布罩了起来,只有顶上的挂钩在外面。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并没有看到什么鸟笼。
前方正好是一个红灯,他在等红灯时候,还特意转过头,看了下后座。
空无一物。
忽然,一个极其短暂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
刺眼的远光灯、猛烈的撞击、玻璃碎裂的尖啸、以及……
一片冰冷的黑暗。
他晃了晃头,把这莫名其妙的幻觉甩开。
自己估计太累了。
“哪有什么鸟笼啊。”他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乘客不再说话,感觉他身体蜷缩的更紧了,呼吸也甚至有些急促。
面前的计价器,好像从自己上车就没有动过。
所有的数字固执的停留在00。
司机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伸手用力拍了两下。
应该是接触不良,平常拍了拍就会恢复。
没反应,数字依旧一动不动。
“嗐,又坏了。”他嘟囔着,有点尴尬,“老家伙了,跟我一样,时不时闹点脾气。没事儿,到地儿您看着给点就成,这段路我熟,不打表也知道价钱。”
乘客依然没有搭话。
“奇怪的人。”他心里暗道一句,随后驾驶着出租车继续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