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傻柱难得没逗众禽;一推开门,雪沫子顺着布帘飘进来,院里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响。
他眯眼瞅了瞅天,就往街口的早点铺去,买了两套煎饼果子,还特意多夹了根油条,揣在怀里捂着。
他步行到红星小学,校门口的积雪没过脚踝,傻柱撸起袖子就抄起扫帚。
他扫得很快,大半雪扫进了他的空间,里头的菜畦上顿时落了层薄雪,无意中完成了春化作用。
扫到大半,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傻柱回头,见冉秋叶裹着围巾,鼻尖冻得通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赶紧停下扫帚,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煎饼果子递过去:“快拿着吃,还热着呢。”
冉秋叶往后缩了缩手,脸上泛起红晕:“何雨柱,你自己吃,我在家里吃过的!”
傻柱不由分说把早点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点霸道,眉梢扬着:“让你吃就吃,别跟我客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工资被扣了好大一部分,哪够吃的。我一个厨子,还能让自己媳妇饿着?”
冉秋叶捏着煎饼果子,脸更红了,嗔了他一眼:“哼,我什么时候成你媳妇儿了?”
傻柱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那不就是早晚的事吗?你跑不了。”
“我们家是从南洋回来的华侨,思想传统得很。”冉秋叶低下头,手指绞着围巾,声音细了点,“咱们没成亲之前,你可不能这么叫我,下不为例。”
傻柱脸上的笑淡了点,叹了口气,语气沉了些:“就是因为这身份,你家三口人才被整倒。秋叶,这些日子,你们受苦了。”
冉秋叶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半步,声音虽轻却很坚定:“有你在,我不觉得辛苦。”
傻柱眼睛一亮,心里跟揣了团火似的,搓着手问:“秋叶,那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提亲?”
冉秋叶的脸快红透了,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道:“也不瞒你,昨晚我爸爸妈妈看见咱们俩了,他们挺高兴的,让你抽时间,去家里一趟。”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这也太快了,但转念一想,越快不就能越早实现老婆孩子热炕头吗?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正说着,远处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她送小当、槐花来上学,看见傻柱拿着扫帚站在冉秋叶身边,两人脸上都带着笑,那股亲昵劲儿藏都藏不住。
她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和决绝,随即咬了咬牙,送两个女儿进了校门,转身就往工厂方向去。
进了厂,秦淮茹没进车间,径直往李怀德的办公室走。
推开门时,李怀德正靠在椅背上抽烟,见是她,挑了挑眉:“秦师傅,找我有什么事儿?”
秦淮茹拉过椅子坐下,脸上堆着几分委屈:“李主任,我得跟您反映个情况,何雨柱最近太不务正业了,上班老迟到不说,今天大清早还跑到小学去帮人扫雪,这不是工作懈怠吗?”
李怀德弹了弹烟灰,心里门儿清傻柱上班迟到是惯例,只要食堂的饭没耽误,他也懒得管。
他避而不谈,话锋一转:“秦师傅,这事儿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困难吗?”
秦淮茹听出他在下逐客令,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主任,我家三个孩子正长身体,饭都不够吃,您能不能给我点肉票,再借我点钱?”
李怀德眼睛眯了眯,脸上露出几分阴险的笑,身体往前倾了倾:“肉票啊,那得肉偿才行。”
秦淮茹脸上的血色褪了点,随即苦笑着点头:“主任,这没问题。”
李怀德立刻拉开抽屉,拿出十斤肉票和十块钱,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低头就亲了下去。秦淮茹闭着眼没反抗,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感觉到他的手要往衣服里探,赶紧偏头躲开:“主任,外面有人快上班了,改日吧。”
李怀德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知道她已是囊中之物,松开手:“下班来我这儿汇报工作!”
秦淮茹咬着唇,犹豫了一下:“主任,我还要接女儿放学。”
“捎信回去让你儿子去接,就说你要加班。”李怀德不容置疑地说。
秦淮茹沉默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下午,傻柱本想早点下班送冉秋叶回去,却被李怀德临时安排了加班。他无聊地等着,终于等到李怀德和秦淮茹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躲闪。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没干好事。
秦淮茹看见傻柱,没多做停留,打了包拎着饭盒匆匆走了。
旁边的刘岚看得真切,肺都快气炸了,一把拉住傻柱就进了食堂的小仓库。
傻柱知道她是想报复李怀德,反手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现在不行,等周日。”
两人出来后,被不远处的胖子看在眼里,他瞥了眼傻柱鼓鼓的裤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等李怀德吃好走远,他悄悄跟了上去,在李怀德耳边添油加醋说了几句,暗示傻柱和刘岚关系不一般。
李怀德嘴上说不信,心里却结了个疙瘩,阴沉沉的。
临近年关,办婚宴的人多了起来。周日,傻柱跟着马华、刘岚一起去外面做婚宴。忙到傍晚回来,马华机灵,主动骑上刘岚的自行车,骑到她家门口附近停好,自己步行回了家。
傻柱则跟着刘岚回了食堂的小仓库。
完事后,他再次意外发现空间圆湖上漂了一粒不明毒物,皱了皱眉,转头问:“刘岚,你这几天是不是跟李主任好过?”
刘岚倒也大方,坐在板凳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是啊!跟他是为了生存,跟你才是生活。你可别吃醋。”
傻柱摆了摆手,语气平淡:“我跟你没感情,不会吃醋。只是李主任的关系太复杂,我担心你染上什么病。”
“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会防范的。”刘岚抬眼看他,话锋一转,“对了傻柱,以前秦淮茹在厂里挺乱的,跟不少人都不清不楚,大家都瞒着你,你知道吗?”
傻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挠了挠头:“谁叫我是傻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