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边等了快两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一队车队路过，方秋水把车拦停，一行人这才得救。
跟着车队回到休息区，方秋水没有再去管拖把他们，和黑瞎子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人回到市区，又在酒店休息了几天，才算是完全恢复过来。
原本黑瞎子还打算在青海玩几天，结果方秋水没有兴致，两个人很快又回了北京。
几乎是快一周后，方秋水接到胖子的电话，得知他们接到了张起灵，但是人看着不太清醒，现在他们要从青海转院回北京。
电话里二人没有说太多，方秋水让胖子到北京再联系自己。
挂断电话，坐在对面的黑瞎子望过来。
“你的好兄弟大难不死，但是情况不怎么好，要转院来北京。”
“没死就行。”黑瞎子收回视线，“哑巴只要死不掉，那对他来说就问题不大。”
“嗯。”方秋水点头，“等他们到北京了，可以去看看。”
底下传来门铃的声音，黑瞎子下楼去开门，看到是杜文柏找过来，他还有些意外。
“柏儿，你这是天天蹲在外面看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杜文柏一本正经，“这次是姑娘让我过来。”
黑瞎子顺手接过几个食盒，二人回到楼上，坐在沙发里的方秋水起身过来说话。
“辛苦了柏儿，我不是说让人送过来就可以吗，你怎么还自己跑？”
“有段时间没见少爷和姑娘，想来看看你们。”
黑瞎子打开其中一个食盒，不明白方秋水怎么会突然让人送点心来，那么多年过来她并没有类似的习惯。
“东西呢？”
“在这里。”杜文柏从其中一个纸袋子里抽出把长方形的东西，他恭恭敬敬地交给方秋水。
黑瞎子吃点心的动作顿住，反应过来方秋水根本不是让人送点心，她是让人把留在饭庄那边的戒尺拿过来。
“小水，你要戒尺做什么？”
“我要戒尺做什么？”方秋水转头去看他，“你和柏儿还不知道我要戒尺来做什么吗？”
“那一定是用来教训柏儿，跟我没关系对吧？”
站在一旁的杜文柏没说话，他这把年纪放在明面上，其他人都得尊老爱幼，但在方秋水和黑瞎子面前不行。
“柏儿听话得很，用不上戒尺。”方秋水把戒尺放到书架上，“这就是专门给小齐你送来的东西。”
“我用不上，这么大的人了，师傅再要教训我，也不能把我当孩子看啊。”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
看方秋水背着手一副严师的模样，黑瞎子心里知道，是之前在青海那边惹到方秋水不痛快了，“柏儿，我们家姑娘不高兴，是因为在外面的时候她不乐意让我照顾。”
杜文柏看看黑瞎子又看看方秋水，他毫无偏袒，“我听姑娘的。”
闻言，黑瞎子痛心疾首，“真是跟你老子当年一样，一个个都没出息！”
“你很有出息？”
“我也没有。”黑瞎子笑得吊儿郎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跑上去找打，“没办法啊，在小水面前不管是我还是杜默桃儿，大家都没有出息。”
三人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把杜文柏送走后，黑瞎子围着书架转，想着要不要把戒尺藏起来，到时候方秋水打他没那么顺手。
卫生间里水声停下，黑瞎子不敢继续转，他回到沙发里坐下。
等方秋水出来回了房间，黑瞎子过去拿起戒尺往下跑，打算把戒尺藏到货物堆里，等方秋水发现以后，他再死不承认。
再回到楼上，黑瞎子乐呵呵地继续看电视，刚坐下来他收到方秋水的短信。
明天早上起来看不到戒尺，你看我怎么罚你。
黑瞎子看了这条短信整整五分钟，权衡利弊之下，又老实地去把戒尺拿上来放回原处。
另一边，张起灵转院后，方秋水他们没有立即去医院看人，直到张起灵出院的前一天，他们才来到医院看他。
“失忆？”黑瞎子面上不动声色，他最开始认识张起灵时，这人就没什么记忆，没想到多年之后，这种情况还会再发生。
“没办法，现在小哥连我们也不认识。”吴邪叹一口气，他想起在蛇沼的事情，“之前我看你们和小哥关系不错，你们知道多少小哥的事情？”
“道上谁不认识南瞎北哑？”
方秋水地反问，让吴邪呆了一下，他点头，“说的也是。”
方秋水扯着黑瞎子去看张起灵，她指指身边的人，“认识他吗？”
张起灵摇头。
“我呢？”
张起灵定定地望着方秋水，好一会儿之后，他还是茫然地摇着头。
“那看来我们也帮不上忙了。”
方秋水和黑瞎子来得突然，走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病房里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
胖子疑惑地挠挠头，“他俩干吗来的？”
“看小哥？”
“五分钟没到就走了，这么看？”
吴邪心说自己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他才第二次见到黑瞎子和方秋水。
“我看小水妹子电话里说得挺好，怎么见到人之后感觉她挺不耐烦的？”
“是有点。”吴邪想了想，“不过看着不像是对小哥不耐烦，我看她进病房之后东张西望，感觉特别嫌弃这里。”
胖子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去帮小哥查吧，靠别人靠不住。”
从医院里出来，二人慢慢往外出去。
“小水，你一点都不担心哑巴记不起来我们？”
“担心有什么用，再说他还有一笔巨款存在你这里，想起来之后肯定还会回来找我们。”
黑瞎子认同地点头，“其实想不起来也挺好，对吧？”
“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黑瞎子笑着，已经走出去快五十米，在路口时他回头看一眼医院的方向，想到吴邪和胖子照顾张起灵模样，突然明白了在青海的时候，张起灵为什么会说让他们帮忙照看吴邪和胖子。
“真不容易啊，还能看到哑巴交上除了我们以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