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薛渊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抓起手机一看,嚯,快中午十二点了。
“爽!” 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头节噼啪作响。
昨天一时兴起,买了张晚上六点飞西安的机票,想着趁开学前最后的自由时光。
去那座历史名城走走,逛逛心心念念的大唐不夜城,尝尝地道的羊肉泡馍和油泼面。
“这么久了,也应该出门去玩玩了, 再不出门玩玩,就要开学了。” 他自言自语着,利索地爬起来洗漱。
一个24寸的行李箱,几件换洗衣物,相机,充电宝,简简单单。
下午两点,他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前往天府国际机场的地铁。
地铁在城市的地下脉络中飞速穿行,窗外是流动的广告光影。
薛渊戴着耳机,耳机里传来动人的旋律“你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近两小时的地铁路程,当薛渊拖着略微发酸的腿走出地铁站,
踏入天府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到达层时,他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到了这机场修得是真气派,也是真够远的。”
而与此同时——
“嗡”
万朝天幕,如同被无形之手再次点亮,光华流转,新的景象豁然展开!
当看到那明亮高大的航站楼时,所有的老祖宗都张大了嘴巴。
首先映入所有朝代古人眼帘的,是一个他们无法用任何现有辞汇准确描述的庞然巨构。
那是一座无法估量其长宽的、曲线流畅的宏伟建筑。
通体覆盖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冷冽光华。
建筑线条简洁而富有未来感,如同神祇用巨刃切削出的完美晶体,又像是一只伏地欲飞的庞大金属鹏鸟。
当天幕视角随着薛渊的脚步拉近,进入航站楼内部大厅时——
“嘶——!!”
“额滴娘诶——!!”
“这这这这!”
倒吸冷气声、惊呼声、语无伦次的慨叹声,在无数时空的街头巷尾、宫闱殿堂同时爆发!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高耸如苍穹般的巨大穹顶,笼罩着下方广阔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厅堂。
没有一根他们熟悉的梁柱支撑,只有优美的弧形结构在空中交织。
最令人骇然的是,没有一盏油灯,不见一根蜡烛,甚至连火把的影子都没有!
然而,整个空间却亮如白昼,光线均匀、柔和、无处不在。
将大厅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面容衣饰都照得纤毫毕现,连地上的一点微尘都清晰可辨。
那地面,光滑得不可思议,颜色是某种温润的浅色,光洁如镜。
清晰地倒映出上方穹顶的灯光、走动的人影、甚至远处座椅的轮廓。
数以万计、衣着各异的后世之人在这镜面上来来往往,拖着小车,步履匆匆。
却连半点灰尘污渍都带不起、留不下!
“这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白玉铺地、明珠照夜的天宫,也比不过吧?!”、
一位年老的儒生颤巍巍地指著天幕,满脸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房子是作甚用的?给皇帝住的宫殿,怕也没这么大、这么亮堂吧?”
关中老农喃喃自语,无法理解如此巨大的空间为何存在。
“后世人太、太有钱了!这等神仙居所般的房子,就给这些寻常百姓用?随便进出?”
一个宋朝的商人眼睛瞪得溜圆,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好的东西,难道不该是皇帝和达官显贵独享的吗?
“墨家鉅子!鉅子何在?这等建筑,这等照明的机关,你墨家可能造出?!”
战国时期,有诸侯急切地询问身旁的墨家学者。
被问到的墨家学者脸色煞白,连连摆手,几乎要哭出来:
“君上!我是人,不是神!这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您看那屋顶,无柱而悬空如此之广,看那地面,非金非玉却光滑如斯”
“这定是后世得了天工鬼神之助!我墨家机关术与之相比,犹如孩童玩泥巴比之女娲抟土造人啊!”
就在众人为建筑内部惊叹时,天幕视角随着薛渊走向值机柜台,无意间扫过了航站楼外巨大的玻璃幕墙。
“嚯!快看外面!那、那是什么怪物?!” 有人尖声叫道。
只见窗外广阔的场地上,停靠着几十只体型极其庞大,造型无比奇特的巨鸟。
它们有着流线型的银色身躯,两侧伸展出巨大得离谱的翅膀,尾部还有复杂的结构。
有些静静地趴伏著,有些则在缓慢移动,还有的居然从地上飞向了天上。
“有翅膀是鸟?可哪有这般大的铁鸟?还如此之多!”
“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又是如何飞起来的?”
无数人仰著脖子,忘记了呼吸,脑海中只剩下对这超越时代造物的纯粹震撼与迷茫。
大秦,咸阳宫。
嬴政负手立于殿前高阶,仰望着天幕,一贯威严沉静的面容上,此刻也布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但他作为集权帝国的帝王,震惊之余,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竟是警惕与不解。
“如此多人怕不下数万之众,聚集于此等密闭巨室之中,” 嬴政剑眉紧锁,声音低沉
“竟不见差役巡守,不见兵丁弹压,甚至连维持秩序的胥吏都无?”
在他看来,成千上万的黔首聚集一处,若无严密的组织和武力监管,是极危险的事。
言语冲突、偷盗抢劫、甚至有心人煽动,都可能瞬间引发大乱。
“后世官府,心竟如此之大?放任自流至此?” 他百思不得其解
“亦或其民风已驯顺至此,无需管制?”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人性之私,法令尚不能尽除,何况放任?
侍立在旁的刘季,此刻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他身子歪著,靠在殿柱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微微张开,就差没流出口水来。
他的目光根本没在什么建筑、飞机上,而是像精准的扫描仪
牢牢锁定在天幕画面中那些穿着清凉的现代女子身上。
“哎哟喂” 刘季压低声音,啧啧称奇,仿佛在品尝什么无上美味。
“这后世的女子这衣裳,真真是太晓事理了!”
他盯着那些穿着短袖t恤、连衣裙甚至热裤的女生,眼睛发亮。
“这胳膊、这腿儿雪白雪白的,就这么露在外面?啧啧,乃公真是咳咳,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话是这么说,他那眼神可半点没有批判的意思,全是欣赏。
“这要是在咱沛县街上这么走,怕不是要被父老乡亲的唾沫星子淹死不过,真好看,嘿嘿”
嬴政眼角余光瞥见刘季那副德性,冷哼一声,却也懒得理会这惫赖货色。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巨大的铁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