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渊看着评论区网友的评论,笑的是上气接下气,但是也有豪言壮语。
不过一些评论带入朱元璋和朱棣的视角,想想都折磨人,顺手也滑向了下一个视频。
有一说一,他并不是任何一个帝王的粉丝。
但是真要说有个喜欢的帝王,那在他心里,肯定是那个放荡不羁、洒脱的汉高祖刘邦了。
【刘季一万钱!】
而刚好看着下一个视频的内容,让薛渊眼前一亮,就点了进去。
随着一阵轻快搞笑的音乐声响起后,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响彻在各时空之中。
【刘季一万钱!】
伴随着这道惊雷之声,天幕的画面如同画卷一样慢慢展开。
一个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中年该溜子出现在天幕上,他张嘴吐出嘴里的果核。
伴随着对面一个人问:“刘季你怎么来了?”
他一脸无辜的说:“嗯?这不是乔迁之喜吗?”
对面的中年文士笑呵呵的道:“凑这个热闹可是要花钱的。”
“多少钱?”“一千钱方可入戏!”
“一千钱?”“啊,哈哈哈哈”
“刘季一万钱!”
伴随着周围的惊叹和对面文士的懵逼之下,一个贱兮兮混不吝的声音传来。
【我叫刘季,一个兜比脸还干净的男人。身为泗水亭的亭长,中央李村街溜子的精神领袖】
【本人有着自己一套处事风格,那就是不跟不三不四的人玩】
【所以我的朋友不是很2,就是很6】
沛县。
刘季看着院子里樊哙那斯刚刚炖好的狗肉,嘴里是唾液连绵。
在这有一群兄弟哥们,有吃又有喝,还有天幕上好看的故事。
这人生啊,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
可是突然天幕上传出的一声高呼【刘季一万钱】让他与沛县的一众哥们都呆愣当场。
这一次的天幕上,轻快搞笑的音乐响起,紧接着——
“刘季一万钱!”
一声惊雷般的呼喊,炸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刘季手里的狗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樊哙的勺子停在半空。
萧何推了推眼镜——不对,这时候还没眼镜,他揉了揉眼睛。
天幕上,一个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吐掉嘴里的果核,吊儿郎当地走向一处宅院。那眉眼,那神态,那走路的姿势
“刘季”萧何缓缓转头,看向身边同样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刘季,“天幕上这个刘季,不会就是你吧?”
刘季张著嘴,半天说不出话。他看看天幕,再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围兄弟们古怪的表情。
“应、应该不可能吧?”他结结巴巴,“我一个小小的亭长,凭什么能上天幕?”
话音刚落,天幕上的“刘季”贱兮兮的声音传来:“身为泗水亭的亭长,中央李村街溜子的精神领袖。”
那声音,那语调,那混不吝的劲儿
“就是你!”樊哙一拍大腿,“又是泗水亭亭长,还叫刘季,不是你是谁!”
刘季傻了。
他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平时最大的理想就是混口好饭吃,偶尔跟兄弟们喝喝酒吹吹牛,什么时候想过自己能上天幕——还是以这种形象?
天幕继续播放:“本人有着自己一套处事风格,那就是不跟不三不四的人玩。”
画外音贱兮兮地说:“所以我的朋友不是很2,就是很6。”
沛县街头,寂静无声。所有百姓都看着天幕上的刘季,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好奇,有羡慕,还有憋笑?
刘季蹲在地上,捂著脸,从指缝里偷看天幕。看着看着,他忽然不羞耻了。
“等等。”他站起来,摸著下巴,“这天幕是在夸我吧?”
“夸你?”萧何瞪眼,“说你街溜子,夸你?”
“你看啊。”刘季理直气壮,“它说我是‘精神领袖’,说明我有领导才能!说我不跟不三不四的人玩,说明我交友有原则!说我的朋友‘不是很2就是很6’——虽然不懂啥意思,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众人:“”
这脸皮,没谁了。
西汉初年,未央宫。
刘邦看着天幕,嘴角抽搐。
“不妙”他喃喃自语,“十分的不妙!”
吕雉坐在旁边,面无表情:“陛下现在知道不妙了?当年在沛县,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咳、咳咳!”刘邦被口水呛到,“娥姁啊,往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
萧何、张良、陈平等人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樊哙最直接,已经笑出声了。
“笑什么笑!”刘邦瞪眼,“你个卖狗肉你还好意思笑!天幕上也有你!跟乃公一起喝酒吃肉的那个!”
樊哙赶紧捂住嘴,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漏出来。
【从小我爹就给我树立了一个正确价值观:欠什么都不能欠,赌债】
天幕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
刘太公正举著棍子,气得浑身发抖。他对面,年轻些的刘季缩著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你个畜生,又给我闯祸了!”刘太公怒吼。
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添油加醋:“爹,你管管他!”
刘季一边躲闪棍子一边喊:“哎,老爷子,你给我留点面子!”
画面定格在刘季抱头鼠窜的狼狈样上,配文浮现:
【这使得我有了自己的人生信条,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沛县众人看着刘季被刘太公追打,笑成一团。
天幕可不管他们的打闹,继续播放:
【在家我是老幺,在外我是丧彪,主打一个不好惹】
画面快速闪过刘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在外面跟妇人打情骂俏的画面。
【这种处事作风让我混得那叫一个顺】
【上至官府县衙,下至赌鬼杀狗,见我都得客套两句】
县衙里,刘季虎虎生风的走出来,镜头一转,又跟沛县的一群好哥们吃酒玩闹。
沛县众人看着天幕,表情从好笑到感慨。
萧何摇头:“刘季啊刘季,你这为人处事的本事,真是”
“天赋异禀!”刘季从地上站起来,又恢复了混不吝的样子,“你看,大家都愿意跟我玩,说明什么?说明信任我!说明我人缘好!”
曹参幽幽道:“也可能是因为你脸皮太厚,不跟你一起混你就厚著脸皮赖著不走。”
“那也是本事!”刘季理直气壮。
【以我出门吃酒席,从来都是靠脸】
【一千和一万都一样嘛,反正我掏不出来】
这时,天幕上的内容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字看的天幕下的人们惊讶不已。
原来是弹幕,薛渊打开了弹幕模式!
【给我记项羽账上】
【刘季不给钱!!!】
【一村的王侯将相啊】
【这村子里有这么多王侯将相,都是因为有刘邦】
【太上皇刘老太公】
【知道什么是真龙,什么是蛟龙吗?嬴政就比刘邦大三岁,嬴政在位之时刘邦一直是市井混混,压的蛟龙无用武之地,那时候项羽还在读书,书也没读好,武艺也一般】
【从刘季到刘邦,从泗水亭长到汉高祖,一统天下,他只花了7年】
【萧何,卢绾,曹参,樊哙,周勃,夏侯婴,王陵等人,跟着刘季,后面都封侯了的】
大秦,咸阳。
此刻嬴政脸上的笑容看的让人不寒而栗,看到天幕上的评论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
“朕倒是不知原来我大秦此刻还有这么多人才。”
“朕也真想不到,朕的大秦竟然会二世而亡。”
李斯在旁边冷汗直冒的说,“陛下,是不是天幕搞错了,我大秦精兵数十万,怎么可能二世而亡。”
“呵。”嬴政冷笑了一声,自上方缓缓向大殿旁边被压着的胡亥和赵高走去。
每一步仿佛踩在他们两个心脏上面,可怕的威势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胡亥抖如糠筛,汗如雨下承受不住这份压力,差点吓得得昏厥了过去。
“胡亥,赵高,你们两个好得很呐,朕以为你们只是篡改遗诏,谋权篡位。”
“没想到居然让朕的大秦二世而亡!”
“好,好的很啊!”
“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说著,嬴政直接抽出马鞭,就如狂风骤雨般抽在了胡亥和赵高身上,两人被抽的哀嚎连连。
抽完两人撒了一会儿气后,嬴政转身看向蒙恬:“蒙恬。”
“臣在!”
“立刻派人去沛县。”嬴政一字一句。
“把刘季,还有萧何、卢绾、曹参、樊哙、周勃、夏侯婴、王陵所有天幕上提到的人,全部给朕‘请’到咸阳来。”
“记住。”嬴政补充,“要活的。尤其是刘季——朕要亲眼看看,这个将来要夺朕江山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唯。”
蒙恬退下,点兵去了。
嬴政走到殿门口,望着东方——沛县的方向。
“刘季”他喃喃道,“你最好别让朕失望。”
沛县,泗水亭,刘季家中。
此刻萧何、卢绾、樊哙等人看着天幕惊骇万分。
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炭,烫得他们心头发慌。
萧何脸色苍白:“刘季我们”
“我们要死了。”曹参直接说,“这天幕我等能看的见,那咸阳城自然也能看的见,再想不出办法,我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樊哙手里的勺子“哐当”掉在地上:“死?我老娘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周勃沉默,但握紧了拳头。
夏侯婴擦著马车——那是他吃饭的家伙,但现在,手在抖。
卢绾此刻也额头冒汗:“跑吧。趁朝廷的人还没到,赶紧跑。”
“往哪跑?”萧何摇头,“天幕把我们的名字、籍贯都报出来了,能跑到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总不能等死吧!”樊哙急了。
所有人都看向刘季。
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亭长,此刻蹲在地上,托著下巴,一言不发。
“刘季!”萧何抓住他的肩,“你说句话啊!”
刘季抬头,看着这群兄弟。
“你们说,这天幕上说的汉高祖刘邦,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乃公呢?”
面对一帮兄弟殷切的目光,刘季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众人:“”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萧何捂了捂额头,显得有些无奈。
他根本看不出来刘季有何本事,能够成为那汉高祖,坐拥这大秦的天下。
“跑,肯定死。”刘季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朝廷抓逃犯,从来不留活口。尤其是我们这种‘谋逆要犯’,抓到就是凌迟。”
众人脸色更白。
“但不跑,”刘季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不一定死。”
“什么意思?”萧何皱眉。
“你们想想。”刘季掰着手指,“第一,我们现在还没造反,没罪。第二,天幕说的事,是未来,不是现在。第三”
他顿了顿:“你们信不信,现在来抓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你们听我的吧,跟我走!”刘季将嘴里面的果核一吐,推开院门就要往外走。
“都愣著干嘛,走啊!”回过头,看着一群人还呆愣在原地,刘季催促道。
“去哪里?”
“当然是去咸阳,不然去落草为寇啊。”
“这让人抓过去,和自己主动去,可是截然不同的。”
“你们要是不愿意去,乃公可就自己去了。”
刘季说著头也不回走了。
众人一愣。
“大哥,等等我们啊,你慢点!”
一群人呼啸而出,屋内的刘老太公看着他们,默默的祈祷。
萧何对着刘老太公微微拱手:“太公不必担忧,就像刘季说的,吾等此去应该无碍。”
说完他转身走出院门,就看见刘季对着路上一个小孩做鬼脸,看着小孩看神经病的眼神,刘季挥了挥手哈哈大笑。
看到刘季此时此刻的心境,萧何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混子,后面既能成为那大汉高祖了。
这一份比他们所有人都强的心态,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