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广场大厦的“叙利亚风”酒店就很突然地火得一塌糊涂。
每天晚上，48层的楼顶都挤满了裹着军大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疯狂地自拍的年轻人。而楼下的“丧尸片场”，李铁柱的惨叫声更是成了这栋楼每晚必不可少的bg。
但苏白并不满足。
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水泥板，投向了这栋大楼最深处——那个积水严重，阴暗潮湿的地下三层。
那里曾是赵氏集团规划的顶级地落车库，如今却成了这栋烂尾楼最大的顽疾。
“苏总，抽干吧。”
技术总监李工捂着鼻子，看着眼前这片黑漆漆，水面上漂浮着不明泡沫的积水，“我已经算过了，租十台大功率抽水机，日夜不停抽一周，大概需要五十万电费和人工费。”
“五十万？！”
苏白的声音一下拔高了八度，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李工，你飘了！你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五十万！你知道五十万能买多少个馒头吗？？！”
“可是不抽干，这水发臭啊，而且还有蚊子~~~”
“谁说这是废水？”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场景开发难题！】
【恭喜获得新技能：神级光影魔术（满级）】
【技能介绍：光与影是最好的化妆师。只要灯光打得好，垃圾堆也能变赛博仙境。附赠：生物荧光调配秘方。】
苏白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那是比探照灯还亮的光芒。
在系统的视野里，这片肮脏的积水，突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画布。
“这水，不用抽！！”
苏白站起身，大手一挥，指点江山：
“这哪里是积水？赛博水下城】！！”
“李工！去电子垃圾市场，给我收两吨废旧的显象管，霓虹灯管，越破越好！！”
“老王！去化工店买那种环保的生物荧光粉，要蓝色的跟紫色的，给我往水里倒！！”
“还有，把那些生锈的钢筋架子别扔，全部焊在水面上，做成悬空践道！”
“我要在这里，打造一个魔都绝无仅有的。。。水下餐厅！！”
李工跟老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
“苏总。。。在臭水沟上吃饭？这。。。卫监局会抓人吧？”
“什么臭水沟！！”苏白瞪了他们一眼，“这叫‘富含矿物质的地下暗河’！经过我的荧光处理，那就是‘潘多拉星球的生命之泉’！”
“别废话！快去干！！这周末我就要开业！！”
……
三天后。
当林清冷，白甜甜还有许墨再次接到苏白的“试菜邀请”时，她们是拒绝的。
毕竟上次的“泡面大乱炖”跟“水泥地通铺”还历历在目。
“我不去。”林清冷在电话里冷冷的说，“苏白，我的智商不支持我再被你忽悠一次。”
“林总，别这样嘛。”
电话那头，苏白的声音充满诱惑：
“这次真的是高端局！水下餐厅！梦幻光影！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给你们准备了专属的定制礼服！这次绝对不是迷彩服，是那种。。。童话里才有的衣服！”
“童话？”旁边的白甜甜耳朵竖了起来，“是公主裙吗？”
“差不多！比公主裙还梦幻！！”苏白打包票说。
因为强烈的好奇心，三个女人再次踏上了“贼船”。
然而，当她们来到地下室更衣间，看到那三套所谓的“童话礼服”时，全都沉默了。
那确实是童话里的衣服。
人鱼尾巴。
而且不是那种精致的硅胶尾巴，而是用反光塑料布，废旧光盘和led灯带拼接而成的。。。赛博朋克风机械鱼尾。
“苏白。。。”林清冷手里捏着那条镶崁着cpu芯片作为装饰的鱼尾，额头青筋直跳，“这就是你说的礼服？你想让我们。。。下水？”
“对啊！！”
苏白正忙着往水里撒荧光粉，头也不回的说：
“水下餐厅嘛，当然得有人鱼表演助兴啊！”
“我想过了，请专业的潜水员太贵了，一个小时要八百！！还得包食宿！！”
“你们身材这么好，又会游泳，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们想啊，在那幽蓝的‘海水’中，你们摆动着发光的尾巴，穿梭在钢铁丛林之间，那是多么唯美，多么震撼的画面！”
“这可是艺术！！”
许墨推了推眼镜，看着那条充满工业废土气息的鱼尾，眼中竟然爆出一丝狂热：“将生物体征与工业废料结合，这是一种对后人类主义的深刻探讨。。。这套衣服，我穿。”
白甜甜则盯着旁边桌子上的一盘“刺身”，咽了口唾沫：“苏白哥哥，只要我下水游两圈，那个帝王蟹。。。真的管饱吗？”
“管饱！！绝对管饱！！”苏白拍胸脯。
只有林清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苏白，我是你的投资人，不是你的员工！你见过身价百亿的总裁去给人表演人鱼的吗？”
苏白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林总，格局小了。”
“这怎么是表演呢？这是视察！！”
“你想想，如果你不亲自下去体验一下水的深度，温度还有浮力，你怎么能放心的让游客下去呢？这是对客户负责！是对我们几十亿生意的负责！”
“而且。。。”
苏白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眼神里带了点儿‘深情’：
“这条尾巴，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上面的每一颗led灯珠，都是我一颗一颗焊上去的。代表了我对咱们合作关系的。。。闪耀期许。”
林清冷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
虽然明知道他在鬼扯。
虽然明知道这就是为了省那800块钱的人工费。
但。。。亲手焊的？
“行。”林清冷咬着牙拿起鱼尾，“苏白，你最好祈祷这水里没有食人鱼。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只有几条我从菜市场买的草鱼，而且嘴都封上了，咬不了人！！”
……
十分钟后。
地下三层，灯光亮起。
那一瞬间，原本阴森恐怖的积水地下室，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怪陆离，令人窒息的赛博深渊。
苏白的【神级光影魔术】发挥到了极致。
幽蓝与紫色的荧光粉在水中扩散，营造出一种深海的迷离感。那些废旧的霓虹灯管被巧妙的安置在水下，投射出迷幻的光栅。
生锈的钢筋支架在灯光下变成了充满历史沧桑感的“海底遗迹”。
而那些倒影在水面上的光影，更是让整个空间仿佛无限延伸，深不见底。
刚换好装备出来的白甜甜，惊呆了。
这也太美了吧？
这真的是那个臭烘烘的地下室吗？
“别愣着！！下水！！”
苏白拿着对讲机，象个无情的导演。
“噗通！噗通！噗通！”
三条“美人鱼”跃入水中。
水的温度竟然意外的适宜——苏白虽然抠，但他却是利用养猪场沼气发电存储的电送来给水加热了，毕竟冻坏了嘉宾还得赔医药费。
当林清冷摆动着那条发光的机械鱼尾，在幽蓝的水中舒展身体时，那种震撼的美感，连苏白都看呆了一秒。
她就象是末世废墟中诞生的机械姬，高贵，冰冷，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那条尾巴上的led灯带，随着她的游动划出一道道流光，与周围的赛博环境完美融合。
“好！！太完美了！！”
苏白拿着手机疯狂抓拍：
“林总！回头！！眼神再犀利一点！对！！就是那种‘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的感觉！！”
“甜甜！！别光顾着看鱼！游起来！转个圈！！”
“许墨！！别研究那个生锈的管子了！那是下水道管！！快去中间摆pose！！”
就在这时，第一批被忽悠来的体验官们，主要是网红和探店博主走进了地下室。
他们原本是抱着“吐槽烂尾楼”的心态来的。
但当他们踏上那个悬空的钢筋践道，低头看向脚下时，所有人都失语了。
脚下，是深邃的幽蓝。
在那光影交错的“深海”中，三条散发着机械光芒的人鱼，正在废墟间穿梭。
梦幻，诡异，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天。。。这真的是魔都吗？”
“这就是赛博朋克2077走进现实啊！”
“那几条人鱼。。。那是特效吗？还是真人？太逼真了吧！”
“那是林清冷？！那是白甜甜？！卧槽！星皇老板这么大排场？让顶流女星当人鱼？！”
苏白适时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穿着一身黑客帝国同款风衣，端着一个盘子。
“在这里，你们不仅能欣赏到全宇宙独一无二的‘机器人鱼秀’。”
“还能品尝到我们特制的末世美食。”
他把盘子放在用废旧轮胎堆成的桌子上。
盘子里放着几杯绿得发光的液体，还在冒着诡异的烟雾。
“这是什么？”一个胆大的博主问道，“生化试剂？”
“非也。”苏白神秘一笑，“这是【辐射清除汤】！”
“采用新界深山绿豆，经过七七四十九分钟熬制，添加深海精华。”
“一口下去，排毒养颜，清除你在城市里受到的所有辐射和压力！”
博主尝了一口。
“恩？这味道……好象就是绿豆汤？”
“那是你没喝出层次感！”苏白一本正经的忽悠，“你再看着下面的人鱼喝一口试试？”
博主低头，看着水中林清冷那绝美的身姿，再喝一口绿豆汤。
“卧槽！好象真的变好喝了！有一种。。。恋爱的酸臭味。。。啊不，甜美味！”
“这就对了！！”苏白打了个响指，“这就是氛围感溢价！绝了！”
……
这一晚，世纪广场大厦的地下室再次封神。
再次霸榜热搜。
当晚营业结束。
林清冷裹着浴巾，坐在岸边瑟瑟发抖，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却更显出水芙蓉的娇艳。
她看着正在在那数钱的苏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原本她是带着怒气下去的。
但在水下的那一刻，看着周围那梦幻般的光影，看着苏白在岸上专注指挥的样子，她竟然有一种久违的放松。
这个男人，总是能把最糟糕的环境，变成最耀眼的舞台。
“喂，苏白。”
林清冷擦着头发，装作不在意的问：
“今天。。。我游得怎么样？”
苏白头也不抬，手指在计算器上飞舞：
“相当不错！林总！你的体力和柔轫性超出了我的预期！”
“今天的游客满意度调查，你可是第一名！好多人为了看你多游一圈，又点了两杯绿豆汤！！”
林清冷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冒出一点甜味。
算你有眼光。
“所以。。。”她声音轻柔，“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她并不缺钱，她只是想要他的一句夸奖，或者。。。一点特殊的表示。
苏白终于抬起了头。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清冷，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单子：
“确实该算算帐了。”
“林总，你看啊。”
“今天虽然是你帮忙表演，但我也提供了场地，灯光，还有那套造价昂贵的机械鱼尾。”
“鱼尾的材料费是250（光盘和led灯），人工焊接费算我友情价500。”
“加之你喝的热水，用的浴巾清洗费……”
“扣除你当群演的工资，按市场最高价200一天。”
“你还欠我580块。”
苏白把收款码递了过去：
“支持微信支付宝，不赊帐。”
林清冷嘴角的笑容直接凝固，然后一点点裂开。
她看着那张收款码，又看了看苏白那张写满了公事公办的脸。
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里那头小鹿撞死在南墙上的声音。
“苏！白！”
林清冷深吸一口气，抓起手边那个喝空的绿豆汤杯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怎么不去抢！！！！！
苏白灵活的接住杯子，一脸肉疼：
“哎哟林总！这杯子可是定制的，摔坏了得赔啊！这得加钱！！”
“滚！！！！！”
地下室里，回荡着女总裁愤怒的咆哮。
而在旁边吃着帝王蟹的白甜甜，看着这一幕，缩了缩脖子，小声对许墨说：
“许墨姐，我觉得。。。苏白哥哥这辈子可能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许墨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观察样本苏白：对金钱的执着已超越生物本能。这种‘注孤生’的特质，或许正是他在商业丛林中无往不利的根本原因。因为。。。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苏白看着账户里又多出来的一笔巨款，满意的吹了声口哨。
“有了这笔钱，地下二层的‘生化危机密室’也可以动工了。”
“恩，到时候让那群讨薪的大爷来当丧尸npc，还能再省一笔人工费。”
“我真是个商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