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江衍之就先一步落车,绕过来替宋南秋打开车门。
等她进了电梯,他跟在身后,回到家,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整齐地放在她脚边。
全程一言不发。
宋南秋换好鞋,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径直去洗澡了。
等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客厅里没人。
书房里透出光亮,她走过去,见江衍之坐在书桌前,对着计算机屏幕。
“今晚要加班?”她趴在门框上问。
“不加。”江衍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目光没移开屏幕,“写个报告。”
“哦。”宋南秋应了一声。
没打扰他,她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
江衍之走了进来,径直拿起睡衣去了浴室。
很快,他洗好澡出来,掀开被子躺下。
刚躺下就将背对着他的宋南秋捞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
宋南秋没动,任由他抱着:“不是生气吗?”
他手臂收紧:“生气归生气。”
“抱还是要抱的。”
宋南秋闻言,笑意从嘴角一点点蔓延开来,声音轻柔:“幼稚。”
话音刚落,被人翻了过来,接着,吻落下。
吻的很野,很深,很欲。
唇舌交缠间尽是灼人的温度和占有。
宋南秋没拒绝,闭眼,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
吻了很久。
久到呼吸彻底乱了,久到被子下的温度节节攀升,久到江衍之扣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久到再久一点,他可能就真的收不住了。
他松开她的唇,贴着她微肿湿润的唇瓣,声音低哑得不象话。
“你都不哄哄我。”
这话听着,也太委屈了。
宋南秋失笑,轻轻挠了挠他后颈的发丝:“我怎么没哄?不是跟你解释了嘛。”
江衍之把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闷闷的声音传来:“解释是解释我想你哄我。”
这语气,说出去是江衍之,会有人信吗?
宋南秋无奈,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又轻又柔:“好,哄你。我们家江队长最大方了,才不会被陈年老醋泡着呢,对不对?”
江衍之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在她颈侧轻轻“哼”了一声。
宋南秋忍着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朵:“气顺了点没?能睡觉了吗?”
她很庆幸她现在是经期,不然,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江衍之重新将她揽进怀里,调整了一个彼此都舒服的姿势。
“睡吧。”
他的声音恢复如常,只是搂着她的力道,比平时要重上那么一点点。
宋南秋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心想,再高冷的直男,心里也住着一个需要被顺毛哄哄的小朋友。
翌日下午。
宋南秋把定制花束的丝带系好,已经四点了。
约好的饭局是六点。
她正想着还有两笔订单做完,要不要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老公。
“喂?”
电话那头传来江衍之的声音,背景隐约有些嘈杂:“临时有个会,走不开。晚饭我不过去了,如果结束的早,我去接你。”
宋南秋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江队,你该不会是故意临阵脱逃吧?”
“不是。”江衍之否认得很快,“你等一下。”
话音刚落,手机就震了一下,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
她切换界面一看,是江衍之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明显是匆忙拍的,角度有点歪,画面里是会议室,长桌旁坐了好几个穿着警服或便服的人。
照片角落,还能看到他放在桌面上的黑色笔记本和笔。
证据确凿。
宋南秋点头:“好吧,那我自己去了。”
“恩。”江衍之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也理解。
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小新抱着一桶刚整理好的向日葵走到旁边,好奇地问:“姐,你晚上有约会啊?那你要不要先走?剩下的交给我。”
宋南秋确实计划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但现在江衍之不去了,她心里那点仪式感也跟着淡了不少。
“算了,不着急。”她摇头,走到工作台边,“是不是还有两个配送单没做?”
小新“啊”了一声,赶紧跑到计算机前看了一眼:“对对对,还有两个。一个是老顾客了,地址还是对面那个小区,十一朵红玫瑰,卡片上写“老婆我爱你”。另一个是新客,一束小清新混搭,地址也不远。”
宋南秋点头:“好。”
她把需要的花拿到操作台上,剪去玫瑰多馀的枝叶,动作娴熟轻柔。
鲜红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娇艳欲滴。
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昨晚某人委屈巴巴求哄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做完最后两个订单,等快递员取走花束,花店才关门。
暮色四合,街道两旁的霓虹渐次亮起。
宋南秋在路口拦了辆的士,报出顾星然发来的餐厅地址。
那是一家高端餐厅,只接受提前预定。
司机在门口停下,宋南秋按着导航走了几步。
入了餐厅,她推门进去,立刻有穿着得体的服务员上前询问,确认了预约后,引着她向里走。
餐厅共两层,内部是极简的工业风元素,灯光柔和,音乐舒缓。
刚转过一个摆放着绿植的隔断,入了包厢,顾星然已经到了。
他正好抬头,目光相遇,立刻微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
“来了。”
顾星然笑容温润,目光在她身后一扫,“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先生呢?”
“他临时有工作会议,实在走不开。”宋南秋解释,语气歉意。
顾星然遗撼:“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看他昨天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今晚得好好跟他喝两杯,顺便帮你澄清一下,我这个童年哥哥,真的只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