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下,江衍之解开安全带,自顾推门落车,甚至没看她一眼。
宋南秋也解开安全带,落车。
回来的路上,他们一句话没说。
这种沉默,符合平时他们的生活逻辑,又莫名有点不符合。
江衍之落车后,绕到车后座,拿出那个奢侈品纸袋,看也没看宋南秋,径直走向电梯间。
宋南秋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挺拔冷淡的背影,心里更加疑惑。
他今天脸色这么臭的原因,她想了一路,应该不是因为墨川。
应该是因为下午那通电话。
毕竟,小新当时骂的确实挺难听的。
江衍之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骂过,所以生气了。
她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那她确实有点理亏。
她快走几步,在即将关上电梯门的瞬间赶了过去。
江衍之正伸手挡住电梯门,见她过来,立刻将手抽了回去。
动作很快,可宋南秋还是看见了。
电梯门差点就要合上的时候,他挡住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南秋尤豫了一下,主动开口:“你在生气?”
江衍之目视前方,象是没听见。
宋南秋抿了抿唇,解释道:“下午那个电话真的是误会。小新,就是花店的员工,她以为是诈骗电话,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梯在一楼“叮”一声停住了。
门打开,外面等着七八个人,有下班回家的上班族,有提着菜篮子的阿姨,还有几个嬉笑打闹的学生。
人群一下子涌了进来,瞬间将原本就保持距离的两人彻底挤开。
宋南秋被挤到了电梯最里面的角落,后背抵着电梯壁。
而江衍之则被隔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高大的身形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手拎着那个纸袋,一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
很快,电梯停在了十楼。
江衍之率先迈步出去,却在门口停住,伸手挡住了即将合拢的电梯门。
宋南秋低头往外走:“麻烦让一让,谢谢。”
等她挤出来,江衍之才收回手,转身,一言不发地去开门。
回到家,两人各自沉默地换好鞋。
江衍之径直走向客卫洗手。
宋南秋则放下包,把墨川给的咖啡豆放在咖啡机旁边,然后去主卫洗手。
她刚在主卫的洗手池前站定,打好洗手液,揉搓出细密的泡沫,镜子里,江衍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他没有进来,只是斜靠在门框上,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紧紧锁住她:“我们聊聊。”
宋南秋从镜子里看着他,也觉得该聊聊。
她喜欢把话说开。
她点头,手上动作未停:“好,等一下,我冲下手。”
谁知,她话音刚落,刚把水龙头拧开,江衍之却突然跨了进来,从身后贴近,双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在了他和洗手台之间。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衣衫,能感受到他偏高的体温。
他将下巴搁在她颈侧,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低:“那个男人是谁?”
宋南秋突然被他抱住,身体有点僵硬。
她双手还举在胸前,手心满是滑腻的洗手液泡沫。
听到他的问题,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回答:“客户。”
“什么样的客户?”他追问,手臂收紧了些。
“就是经常来店里买花的客户。”
江衍之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关系这么好?好到他知道你爱喝咖啡?还特意给你带咖啡豆?”
“恩。”宋南秋直接承认,又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息变得更沉,她补充道,“我们刚好都喜欢喝手冲,他就顺便”
她的话还没说完。
江衍之突然将她整个人翻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宋南秋的双手下意识地向两边举起,手心朝外,满是泡沫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生怕弄脏他身上的衣服。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疑惑:“你你干什么?”
江衍之低头,幽深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的视线。
很奇怪,那眼神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她从未见过的。
是质疑,是不悦,还有一种让她心头发紧的东西——欲。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很喜欢?”
这句问话没头没尾。
宋南秋不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他又问:“是喜欢那咖啡豆?”
“还是喜欢送咖啡豆的人?”
“亦或是两者皆有?”
他的目光象带着钩子,试图从她眼里挖出答案。
宋南秋被他逼得有些喘不过气,双手依旧举着,湿滑的泡沫滴落到地上。
她摇头:“墨律师只是客户,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
这句话她说得坦荡,试图澄清。
然而,话音刚落——
江衍之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吻的并不温柔,很强制,不容她有任何退缩。
宋南秋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掌心全是滑腻的泡沫,无处着力,反而在他胸前留下了几道湿漉漉的痕迹。
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吻到最后,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转而落到她纤细的颈侧,烙下湿濡的印记。
同时,他有力的双臂托住她的臀,往上一提,她整个人被抱离地面,放在了洗手台面上。
水龙头被他伸手关掉,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里瞬间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他挤进她双腿之间,再次低头吻她,动作比刚才更加深入,不许她退缩半分半点。
宋南秋心慌,被他吻得心慌。
前天晚上在柜子前发生的一切回到脑子里。
他不会想要在这里做
她突然挣扎著,伸手挡在了他的脸前:“这周你已经违反约定了。”
他们这几天做的次数,比一个月还多。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泡沫,此刻沾在了他的脸颊上,却丝毫没能冷却他眼底翻涌的暗火。
江衍之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她,白日里那双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已经被欲望复盖。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昨晚开始,那种想要占有她、确认她的欲望就一直在躁动不安地蕴酿。
晚上又看到她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那股想要她的渴望比昨晚更加强烈,更加,难以控制。
他往前逼近一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洗手台边缘。
脸颊上沾着白色的泡沫,有点滑稽。
但眼里依旧是赤裸裸的侵略:“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