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号航母，底层禁闭室（临时审讯室）。
这里没有甲板上的海风和阳光，只有冰冷的钢铁墙壁和压抑的低气压。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像是死神在低语，让人心烦意乱。
那个被林莫一招“分筋错骨手”制服的s级特工——代号“深海蝰蛇”，此刻正被死死铐在特制的钛合金审讯椅上。他的手腕已经做了紧急处理，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但他依然保持着那种特工特有的阴鸷与傲慢，眼神像是一条随时准备反扑的毒蛇。
作为cia花费数百万美元培养的顶级“幽灵”，他受过最严酷的反审讯训练（sere）。哪怕是肉体上的痛苦，也无法撬开他的嘴。
“别费劲了。”
蝰蛇看着面前负责审讯的雷战，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用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优越感：
“我只是个迷路的游客，不小心上了你们的补给船。你们没有证据。按照国际法，你们最多拘留我24小时。而且……”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还在走字的机械战术手表，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
“我的‘接应’马上就到。那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力量。你们最好祈祷我没少一根汗毛，否则，你们承受不起外交后果。”
“接应？”
雷战挑了挑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说那艘像死鱼一样浮上来的‘密歇根’号核潜艇？”
蝰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是心理防线出现裂痕的微表情，但他很快强行镇定下来，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潜艇？我只等我的律师。”
心里却在冷笑：看来他们发现潜艇了。但那又怎样？那是弗吉尼亚级block iv型！是深海的幽灵！就算被发现，它也能利用温跃层逃脱，甚至发射战斧导弹制造混乱来掩护我撤退！你们根本留不住它！
就在这时，厚重的隔音门被推开，“哐当”一声，像是重锤砸在心上。
老李（装备部长）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军用加固平板电脑，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仿佛刚看完一场荒诞喜剧的表情。
“雷队长，先停一下。”
老李把平板电脑“啪”地一声扔在蝰蛇面前的金属桌面上，震得手铐哗哗作响，“让他看看他的‘接应’。”
蝰蛇狐疑地低下头，目光触及屏幕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屏幕亮起，是一张高清的航拍照片。
背景是波涛汹涌的南海。海面上，一艘庞大的黑色潜艇像条搁浅的鲸鱼一样浮在那里，毫无生机。指挥塔围壳上挂着一面极其醒目的、迎风飘扬的……白色床单（甚至能看清上面的油渍，那是厨师长的床单）。
而在潜艇旁边，一架直-20f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像是在监视猎物。远处的003号航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压过来，投下巨大的阴影。
“这……这是p的！”
蝰蛇猛地抬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嘶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ps！这是信息战的假象！密歇根号不可能投降！它是无敌的！它是核动力的！艇长是史密斯上校，他是个疯子，绝不会投降！”
“是不是p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李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对失败者的怜悯，“顺便告诉你，把它‘逼’出来的，就是刚才把你抓进来的那个人。他甚至没动用武器，只用了一首歌。”
“歌？！”
蝰蛇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甚至想笑，笑出了眼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唱歌能把核潜艇唱投降？！你们编故事能不能讲点基本法？这里是物理世界，不是霍格沃茨！不是魔法学校！”
“物理世界？”
老李冷笑一声，“那就跟你讲讲物理。那首歌引发了结构共振（structural resonance）。那小子的声音频率刚好切中了潜艇耐压壳的固有频率（natural frequency）。在那种深度下，共振会导致艇壳疲劳，让里面的人以为船体要解体了。这叫生物声学打击，懂吗？没文化真可怕。”
蝰蛇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共振？用人声引发数千吨潜艇的共振？这特么是碳基生物能做到的？这比魔法还离谱！
“信不信由你。”
老李耸了耸肩，看了一眼门口，“正好，那位‘艺术家’说要来补录个幕后花絮。你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问他。不过我提醒你，他脾气不太好，而且……入戏很深。”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哼歌的声音。
林莫推门而入。
他依然穿着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手里还拿着那个从甲板上带下来的麦克风，身后跟着扛着摄像机、累得气喘吁吁的张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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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审讯室里的场景，林莫眼睛一亮，立刻进入了“敬业演员”的状态。
“哟！这就审上了？”
林莫自来熟地拉过一张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一脸关切地看着蝰蛇，就像看着一位刚刚杀青的同事：
“这位群演老师，刚才那一摔没事吧？我看你表情挺痛苦的，是不是我下手重了？不好意思啊，入戏太深，没收住。咱们这动作指导也没提前套招，有点即兴发挥了。回头让剧组给你报工伤。”
蝰蛇死死盯着林莫。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像个花花公子、满脸写着“不靠谱”的男人！
刚才在甲板上，那种瞬间爆发的杀气和精准到微米的关节控制力，绝对是宗师级的！而现在，他却在这里谈笑风生？把一场生死搏杀说成是演戏？
“你到底是谁？”蝰蛇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深深的恐惧，“你是哪个部门的王牌？国安？龙组？还是传说中的749局？或者是第五部队？”
“噗——”
林莫乐了，差点喷出来，“大哥，你网文看多了吧？还龙组？我是娱乐圈的。你可以叫我林莫，也可以叫我……偶像。要是愿意，叫声哥也行，毕竟我咖位还行。”
“偶像？！”蝰蛇感觉受到了巨大的羞辱，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用那种杀人技来当偶像？！你用声波武器攻击核潜艇来当偶像？！这简直是对特工行业的亵渎！是对我们职业的侮辱！”
“技多不压身嘛，现在内卷这么严重，没点绝活怎么混？只会唱跳rap是不行的。”
林莫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外，“对了，刚才导演组跟我说，为了配合咱们这场‘抓捕戏’，特意在外景海域安排了个大家伙——一艘真的潜艇当背景板！刚才那潜艇浮上来的时候，那画面，绝了！很有《猎杀红色十月》的感觉！大片既视感！”
林莫凑近蝰蛇，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像是分享八卦：
“你知道那艘潜艇是怎么出来的吗？是被我‘唱’出来的！导演说这叫‘声波召唤’，虽然设定有点扯，但视觉效果拉满！那潜艇上还挂白旗呢，说是为了增加戏剧冲突，表现敌人的心理防线崩溃。这剧本编得，绝了！”
“哎，我就说这剧组有钱吧，连这种几千吨的道具都能弄来配合我演戏。这排面，啧啧啧，也就是我了。”
轰！
蝰蛇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枚震爆弹在颅腔内击中，嗡嗡作响。
道具？
配合演戏？
你是说……那艘代表着美军最高科技结晶的弗吉尼亚级攻击核潜艇，那艘本该来接应我的无敌战舰……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为了配合你唱歌而浮出水面的……道具？！
而且挂白旗不是因为投降，而是为了“戏剧冲突”？！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无力感和恐惧感瞬间击穿了蝰蛇的心理防线。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中国人已经强大到可以拿核潜艇当综艺道具……
如果眼前这个“偶像”真的只是用歌声就通过某种未知的声学武器控制了潜艇……
那我们还打什么？我们还渗透什么？我们就像是一群拿着长矛试图挑战坦克的原始人！
我们在他们眼里，甚至连对手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个……为了节目效果而存在的群演？！还是那种不用给钱、甚至还要倒贴的群演？！
“魔鬼……你们是魔鬼……”
蝰蛇浑身颤抖，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精神彻底崩坏，“根本没有接应……根本没有逃脱……这就是个巨大的陷阱……我们在和一个高等文明作战……这是降维打击……我要回家……”
“我招！我全招！别杀我！别把我变成道具！我要见领事！我要回家找妈妈！”
看着突然崩溃、痛哭流涕的蝰蛇，林莫愣住了。
他回头看向老李和张赫，一脸懵逼：
“那个……导演（老李），这段戏是不是有点过了？剧本里没写他要哭啊？这是即兴发挥？这群演心理素质不行啊，这就崩了？是不是我刚才那个眼神太凶了？还是我刚才唱得太难听了？把人给唱哭了？”
老李强忍着笑意，对着旁边的记录员使了个眼色（赶紧记下来！全招了！一个字别漏！），然后拍了拍林莫的肩膀，语气深沉而赞许：
“林老师，这就是艺术的感染力啊。你的演技太逼真，把对手戏演员给带进去了，这叫‘体验派’（thod actg）。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是真正的艺术家！”
“是吗？”
林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得意，“看来我下部戏可以挑战一下心理悬疑片了，演个变态杀手什么的，我觉得我有天赋。或者演个谈判专家也不错。”
……
半小时后。
随着蝰蛇的全面招供，一个针对中国近海的庞大间谍网被连根拔起。
而那艘倒霉的“密歇根”号，也在中国驱逐舰的“护送”（实际上是押解）下，灰溜溜地驶向了公海。这成为了冷战后最大的海军丑闻之一，当然，双方都默契地对外宣称是“误入演习区域发生机械故障，并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救援”。
003号航母的甲板上。
“卡！收工！”
随着副导演的一声大喊，林莫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舷梯口，看着这艘陪伴了他一周的钢铁巨兽，看着那些虽然黑瘦但目光坚毅的战士，竟然还有点不舍。
“走吧。”
许初静站在码头上等他，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嗯，回家。”
林莫笑了笑，大步走下舷梯。
但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甲板上所有的官兵，都在老李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立正。
“敬礼！”
几千只手同时抬起，对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没有欢呼，没有口号，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那是对战友，对英雄，也是对这位“大国工匠”最高的致意。
而关于“林莫手搓航母”、“魔改战机”和“一嗓子唱翻潜艇”的传说，将作为003号航母上最离谱、也最热血的机密，被永远封存在海军的绝密档案里，代号——【天蓬传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