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鉴夫人觉得楚云眠是想多了,但作为一位贤内助,它向来是不会打击一家之主的积极性的,反而趁着极乐魔典隐匿,疯狂吹着枕头风,话里话外都在说黑姨娘不靠谱,没有它贤惠贴心,在佛宗也拿得出手
楚云眠一边嗯嗯嗯,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夜里的佛宗和白日有些不一样,除了最高处的山巅依旧光芒万丈,山脚下已是静寂无声,偶尔看到巡逻的佛修路过,神情都有些惫懒。
“看来白天的麻烦还挺多的。”她琢磨了下,脚尖一点,就御风般飞起, 转瞬不见踪影。
巡视的和尚们只见树梢微晃,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玄默方丈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但也不是很近,与虚梵安排待客的地方横跨大半佛宗,楚云眠专挑小道走,一时之间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倒不是她不信虚梵他们,而是方丈白日里的几句都另有深意,他好像在规避什么,似有似无透露点其他意味。
楚云眠上了心,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她一直追寻的答案,即使不能完全解答,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哎,最烦这种谜语人了。”在袖子里贴上十几张符箓后,她自言自语道。
鉴夫人一瞥那符的强度:“”
这是要把佛宗炸了不成?!
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佛宗和剑宗几十年的友情,说不准今日即将毁于一旦了!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就在贤内助绞尽脑汁、想要规劝一二时,楚云眠的脚步忽然一顿。
“咦?”
“怎么了?” 您又有什么妙点子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围绕着山背一棵参天巨木走了两圈,妙点子生产机表情闪过困惑,有些不确定:
“这里好干净居然没有任何气息残留。”
但这是不合理的,佛宗近期收留了不少凡人和修为较低的修士,他们并没有抹除自己痕迹的能力,往往留下的气息斑驳混乱。
在元婴修士眼中,甚至能靠这些分清某个人一整天的行程。
而如今,山背这一片气息干干净净,简直就像一块黑布上突兀地亮白一块,在楚云眠的识海中闪闪发光,难以忽视。
——有人故意消除了这里的气息!
楚云眠立刻兴奋起来。
“来人应该对佛宗不是很了解,才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至少不是蓄谋已久。
冥玄宝鉴思索了下:“那你要通知虚梵他们吗?”
“嗯”楚云眠想了想,随手掐了只纸鹤抛出去,“纸鹤会找到虚梵他们待命,听我通知再行事,若是什么小毛贼,我就给他顺手抓了。如果难搞,就要他们佛宗自己出手了。”
冥玄宝鉴吐槽:“来人至少看上去不是很聪明。”
楚云眠望着那显而易见地痕迹,默默点了点头——能偷入佛宗,想来修为不差或有宝物伴身,但这,呃,明显的漏洞似乎不是一个经常在外游走的修士能犯下的。
要不这个人初出茅庐,要不,就是纯纯蠢货了!
不知道会是哪个呢!
她一边往小院的方向摸过去,一边观察残留的痕迹,心底好奇不已。
“处理好了?”
冷淡的女声响起, 墨知晓脸上挂起虚伪的笑容,哀叹自己快乐的纨绔生活一去不复返,点了点头展开扇子。
“凤仙子放心,由我出手,必不会让任何人寻到踪迹。”
凤栖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对方与墨子凡三分相似的脸庞,眼中闪过丝复杂。
墨子凡,这个一直追随她到最后的男人,废了。
废的原因居然还是道心有碍,修为跌落。
然而在她的“记忆”中,对方一直是个坚定不移的人,甚至在墨家的帮助下,手握仙宫非常重要的权柄、资源。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因为如此莫名的问题,废了。
甚至墨知晓的出现,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代表墨子凡被墨家也放弃了。
凤栖梧不知为何,心中浮起一分烦躁。
她闭了闭眼,取出一颗昏红色的珠子:
“隐珠可助我们躲避佛宗的阵法,但维持时间不长,且无法逃脱化神修士的神识,一定要小心行事。”
墨知晓明显感受到凤栖梧对自己的不喜,眼珠一转,索性沉默以对。
他本来就不想招惹佛宗,如今也不过是碍于“少宫主之令”罢了。
另一个金丹女修与他恰恰相反,态度也更积极些:
“佛宗果然有问题,这么大的阵仗,哪里像他们所言的,是山后妖兽作乱?”
她观察着凤栖梧的表情,适时取出一件宝物邀功:
“此物是我以贡献点从宫中兑换出来的,以百颗寻宝鼠的内丹为引锻造,最适合勘察宝物。”
凤栖梧神色一动,垂了眼眸:
“只是看看罢了。”
女修勾起笑容,恭恭敬敬将宝物送到她手上,并炫耀般睨了墨知晓一眼。
墨知晓:“”
努力卷工友和并不想被卷的两人并不知道,有一个小尾巴已经盯上她们,远远寻觅而来。
令人诧异的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寻宝宝物到了凤栖梧手上,突然一改沉寂模样,微微发出光芒。
光芒所指之处,恰好是她们白日路过的正殿。
凤栖梧若有所思:“走!”
女修立即跟上,墨知晓磨磨蹭蹭坠在最后面,心中唉声叹气。
她们三人的速度很快,隐珠还有提升身法的功效,有了这样的助力,比白日更快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手中光芒随着距离的缩减,更加夺目,也更加炙热。
三个金丹围绕着正殿小心观察,终于确定了位置——在殿顶!
身形一跃,红衣女子快速接近,盯着不远处的镜子。
凤栖梧浑身一紧,眼中异光闪烁。
——她感受到了暴烈的火属力量,源源不断,且强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