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星的想法很简单——
一对佣人夫妇谋杀了一位妇人。如果他们的罪行确实成立,那么谁会成为一对中老年夫妇的目标,并且还让他们得手了?
按她的想法,想要达成这个结果,那么有两个条件是必须的。
其一是对两人的信任。无论从年龄还是体格来判断,这两个人都不具备入室行凶的能力,更不可能在室外作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那样有凶性的人。
其二是身体素质差。至少,她没有反抗两个人的能力,而且两个人事后也没有被怀疑。那就说明,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应该像是一场意外。
两项条件综合来看,她便隐约对这对夫妇谋杀的对象有了猜测。
一个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怀疑的对象,一个让这两个看起来和蔼的佣人产生杀意的对象,无论起因为何,目的为何,总而言之,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雇主了。
“好推理,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何俊生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但显然,这对现在的案件毫无帮助。
“我认为还是有的。如果我的推理正确,那么我想,我就能给男佣一个动机了。”
沈络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让他们两个不惜谋杀自己的雇主也要达成的目的,我想只会有一个——那就是财产。暁说s 罪欣漳踕耕新哙”
在沈络星的解释下,湛萧明白了过来:
“所以前辈你的意思是男佣有可能因为和妻子分赃不均,于是对她痛下杀手?”
“这只是一种可能。”
沈络星对这个答案并不笃定。事实上,她还是更倾向于是医生作案。更何况,这个答案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男佣也被杀死了。
“总而言之,我们先将这个想法记下。事实上,十个人互相残杀,最终全部死亡的可能性也依然存在。”
傅杰瞅准时机做了个总结。更确切地说是说了句废话。几人并没有在意,确认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之后便回到了现实,随后把目光移向了第三位死者。
将军的回溯是在一楼的餐厅里。当时桌上摆放著午餐,几个人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看外面的天气,这似乎和女佣被发现死亡时是同一天。
“不好了!大家快来外面——麦克阿瑟将军死了!”
医生的声音由远及近,让原本死气沉沉的房间变得喧闹起来。几个男人出门查看,最后,他们抬着麦克阿瑟将军的尸体回来了。
众人眼前的一切都停了下来,有关将军的死讯只有这么多内容。傅杰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先退出吧。”
几人对此都没有异议。接下来,他们来到了男佣的尸体面前。按他们的想法,这应该是第四位死者。
“哦,上帝啊”
这次的案发更加干脆,几个人聚集在别墅外的柴房外面,失魂落魄的看着柴房里倒下的男佣的尸体,门框边落着一把劈柴用的斧头,其上还带着血渍——和男佣脑后的缺口完全符合。
接下来是第五具尸体,贵妇人。她的死同样没有为众人提供任何线索。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死去了。赶来的玛莎捂著嘴,显然,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贵夫人的尸体:
“哦,天呐,怎么回事?!半小时前她还好好的”
“你们看这里!”
医生嚷着,众人一同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那是贵妇人的脖颈,上面清晰的浮现著一个针眼。
“天呐,是皮下注射器的痕迹!”
就在几个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房间中突然传来了嗡鸣声。几个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房间中,一只马蜂正在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飞。
一瞬间,他们脸色变得惨白。
“是那首童谣!我就知道,犯人是根据那首童谣来杀人的!”
“真是疯了!全都乱套了!”
神秘人挠了挠脑袋,猛地吸了一口气。
“好了,就这么多东西。下一个吧。”
傅杰耸了耸肩,就要退出回溯。按往常来说,到这里回溯就应该结束了。然而这一次,npc们却还在行动——
“她是被毒死的,凶手用皮下注射器给她注射了氰化物。”
“那么先生们,在场的人中有谁带着皮下注射器吗?”
法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他用一双锐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几人都摇了摇头,只有医生举起了手,鼓起勇气,说道:
“我带着。但你们知道,医生肯定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
“我们都知道,但现在,爱德华先生,我们得检查一下你的医药箱了。”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医生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起了冷汗,他带着几个人走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著:
“它在里面,昨晚上它还在我的皮包里好好的,现在也”
说著,他打开了自己的皮箱,而原本放针管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
这次回溯便在医生震惊的表情中落幕了。
“嗯”
看完这次回溯,众人都没有离开。沈络星心中隐隐萦绕着某种不安,她想到了之前那九个玩具士兵。
不管怎样,她都想去确认一下这个时间几个玩具士兵是否完好。于是她打了声招呼,独自走下了楼。
而留在楼上的三个人看着被定格在原地的医生,若有所思。
“首先,我觉得医生不可能是凶手。”
湛萧率先发言:
“就算他用针筒杀了人,那也可以直接把它收回箱子去,何必这样给自己平添嫌疑?”
“我也觉得是这样。”
这一次,傅杰并没有反驳湛萧,而是尝试着卖弄自己的心理学造诣:
“在之前的几次死亡事件中,凶手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足以说明他非常狡猾。如果真的是医生作案,那么他除非是疯了,不然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那既然如此,凶手又为什么要偷这个注射器?”
何俊生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反驳两人,而是伸手抵住下巴,一边思考一边碎碎念著:
“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凶手也一定能想到。如果他是想嫁祸的话,这个手段就太他妈粗暴了。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偷走这个注射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