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太子的怒吼还在回荡。
“来人!给孤拿下燕池安!他意图谋反!”
殿外侍卫犹豫着,没人敢动。
燕池安冷笑一声:“太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以为寒冰玉能救父皇,就能洗清你的罪名?”
太子眼中闪过狠色,“庆功宴投毒案,幕后主使就是你!”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什么?”
“裕王殿下怎么可能”
太子从袖中掏出一叠信件,摔在地上:
“这是从你府中搜出来的密信!你勾结岐军,在庆功宴上下毒,想要趁乱夺权!”
燕池安脸色一沉,捡起信件扫了一眼。
笔迹、印章、连措辞都像是他的手笔。
“栽赃陷害。”他声音冰冷。
“栽赃?”太子冷笑,“诬陷孤毒害父皇就不是栽赃了吗?”
燕池安握紧拳头。
“父皇昏迷,孤身为储君监国,有权处置谋逆之臣。”
太子一挥手,“来人!将燕池安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这次,侍卫们不再犹豫。
十几个禁军冲进来,按住燕池安。
洛音在宫外等消息,远远看见燕池安被押往天牢方向,心头一沉。
糟了。
她冲上去,被禁军拦住。
“洛大人,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囚犯。”
洛音咬牙,只能眼睁睁看着燕池安被带走。
回到秦子逸的私宅,尤诗诗和宋知舟已经等在那里。
“怎么回事?”尤诗诗急切地问,“听说裕王被抓了?”
“太子栽赃。”洛音脸色铁青,“说燕池安是庆功宴投毒案的主谋。”
秦子逸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太子这步棋够狠。皇上刚醒,神智不清,根本无法主持审判。现在太子监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怎么办?”宋知舟皱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裕王被冤枉?”
洛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证据。”她突然说,“我们需要证据证明燕池安是清白的。”
“什么证据?”
“庆功宴的画作。”洛音眼睛一亮,“当时礼部的画师把整个宴席都画下来了,真凶是南林党守旧派,他们正是太子的拥护者。也就是说投毒案的始作俑者还是太子。”
秦子逸点头:“有道理。”
“那些画还在我府邸,我去取。”洛音转身就走。
她快步离开私宅,直奔自己府邸。
那些画作当时她看完后,让人送回了府中书房保管。
推开书房门,洛音直接走到书架前,拿出装画作的木盒。
打开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
画还在,但内容变了。
原本画中那个单手端托盘、往酒壶里倒东西的人,现在变成了双手端托盘的正常姿势。
那个关键的腰间玉佩,也不见了。
画被调包了。
洛音握紧拳头,脑子飞快转动。
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她回忆着细节。
画作从礼部取回后,一直放在书房,除了她,只有芷兰和
孟远。
那天孟远来问话后,她让他在书房等了一会儿。
洛音心头一震。
孟远!
她猛地想起,原著中孟远是太子的得力助手,一直是尤诗诗最忠心的舔狗。
可现在尤诗诗还没发现他,那他效忠的对象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太子。
孟远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
洛音握紧拳头,转身就往外走。
“小姐!”芷兰追上来,“您要去哪?”
“翰林院。”洛音声音冰冷,“找孟远算账。”
“可是现在”
“来不及了。”洛音打断她,“燕池安在天牢,皇上神智不清,太子随时可能定他的罪。我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真正的证据。”
芷兰咬了咬唇:“那我跟您一起去。”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翰林院。
此时已是深夜,翰林院里只有几个值夜的官吏。
“孟远在哪?”洛音直接问。
“孟大人?”值夜官吏愣了愣,“他今晚当值,应该在抄书房。”
洛音径直往抄书房走去。
推开门,果然看见孟远坐在案前,正在抄写文书。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看见洛音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洛大人?”他站起来,温和地笑着,“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洛音盯着他,一字一句:“画,是你调包的。”
孟远脸上的笑容僵住。
“洛大人在说什么?”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什么画?”
“明人不说暗话,别装了。”洛音冷笑。
孟远沉默片刻。
“洛大人果然聪慧。”他突然笑了,温和的面具彻底撕下,露出冰冷的真面目。
洛音心头一沉。
果然是他。
“你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她声音冰冷,“在翰林院潜伏,就是为了今天。”
“没错。”孟远也不再掩饰,“太子殿下慧眼识珠,早在科举时就看中了我。这些年我在翰林院兢兢业业,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扳倒裕王的机会。”孟远眼中闪过狠色,“燕池安太碍事了,不除掉他,太子永远无法安心登基。”
洛音握紧拳头:“所以你调包了画作,毁掉了证据。”
“不仅如此。”孟远冷笑,“那些栽赃裕王的密信,也是我伪造的。笔迹、印章、措辞,我研究了三年,足以以假乱真。”
洛音浑身发冷。
太子这步棋,布局了三年。
“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孟远看着她。
洛音深吸一口气。
“洛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孟远突然换了副面孔,温和地说,“太子殿下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他三番四次向你示好,你却置之不理。只要你愿意效忠太子,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洛音冷笑:“让我背叛燕池安?”
“背叛?”孟远摇头,“只是选择一个更有前途的主子罢了。裕王已经完了,跟着他只会陪葬。”
洛音盯着他,突然笑了。
“孟远,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孟远一愣。
“你以为调包了画,就毁掉了所有证据。”洛音眼中闪过精光,“可你忘了,画师不止你一个人。”
孟远脸色骤变。
“当时庆功宴,礼部调集了十几个画师轮班作画。”
洛音一字一句,“你调包了我手里的画,但其他画师手里的草稿呢?”
孟远浑身一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