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心头骤然收紧:“出事了?”
二狗喘着粗气,小脸煞白:“太子太子刚才把我姐赎走了!”
林墨那日的宴席在脑中闪过,莫非太子对清秋起了心思?
可燕回月是东宫太子,清秋不过是青楼女子。
这样悬殊的身份,别说纳为侍妾,就是带回东宫,皇上和皇后也绝不会点头。
太子赎她,究竟图什么?
二狗急得直跺脚:“我姐一心想来和我们团聚,现在被太子带走了,这可怎么办?”
洛音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人赎回来。
她按住二狗的肩膀,声音沉稳:
“别慌,我这就去东宫探个清楚。”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一定把你姐带回来。”
不多时,洛音大步踏入东宫,环顾四周,却没见到清秋的身影。
“清秋人呢?”她开门见山。
燕回月倚在案边,唇角微勾:
“真是无情,急匆匆跑来,还以为是专程来见孤的,结果竟是为个妓子。”
洛音懒得跟他绕弯子:“要多少赎金才肯放人?开个价。”
她盘算着大不了从商城多买些抗生素,再转手卖出去,总能凑够银子。
“孤不缺钱。”燕回月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逗弄,“不过放她也不是不行。”
“什么条件?”
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低:“洛姑娘做孤的太子妃。”
又轻笑道,“父皇那关不好过,所以得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洛音眼神骤冷:“庆功宴那晚,殿下打晕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燕回月坦然地摊手,“可惜燕华那丫头找来得太快,在门外盯得紧,孤没法下手。”
提起这事他就窝火,那迷药烧得他浑身燥热,偏偏不能动她,只能硬生生忍着,差点连内力都散了。
“尤诗诗下的药,你没喝?”
“喝了,不过量少。”太子哼笑一声,“醒来不就急着找你去了?”
洛音差点没忍住骂街。跟这货酿酿酱酱?万一把系统搞崩了回不去,那不得亏到姥姥家?打死都不能干。
她深吸口气压下火,此行目的是为了清秋,不能乱了分寸。
“换条件,这个免谈。”
太子指节敲着扶手:“行啊,拿你娘那本秘籍来换。”
洛音心里冷笑,果然在这等着呢。
“我说过进京前就烧了。”她眼皮都没抬。
“总记得七八成吧?给你笔纸,现在默。”
洛音眼珠转了半圈,突然笑出声:
“默那玩意儿起码半年,皇上给我剩几天来着?八天?殿下算数好,您说”
“做孤的太子妃。”他截住话头,“父皇自然会撤了杀令。”
得,又绕回来了。
洛音后槽牙咬得发酸:“先让我见清秋,我得确定她是否安全。”
“放心,在尚书府吃香喝辣呢。”太子掸了掸袖口,“昨晚刚被尤尚书收为小妾。”
什么?清秋在尤府?洛音脑子里“嗡”地一声。
那跟燕回月在这逼叨个什么劲,转身就往殿外冲。
身后传来慢悠悠的声音:
“尤尚书看上的玩意儿,你当是菜市场挑白菜?你以为他会轻易把人给你?”
洛音刹住脚步,突然笑得更艳:
“殿下和兵部尚书感情真铁啊,连妓子都帮着张罗。您说皇上要是知道他会怎么看呢?真的好难猜啊!””
“送个妓子罢了。”太子猛地捏碎茶盏,“父皇不会介意。”
“重点不是送什么。”洛音倒退着往后走,“是这根刺,它扎进皇上心里了。”
说完甩帘就走。
兵部衙门里,尤卫辰刚搁下毛笔,就见洛音踹门而入。
“恭喜尤大人。”她一巴掌拍在案牍上,“马上要有小妈了。”
尤卫辰墨汁溅了满手,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你发什么疯?
“令尊昨天纳的妾,比你还小两岁。”
“你有病啊!我爹纳妾我都管不着,关你屁事儿。”
洛音凑近他:
“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你娘坟头草都没长齐吧?令尊就迫不及待纳妾了。指不定你娘在世时,他连外室都已经有了。”
洛音清楚这段剧情,小说为了开启新地图,给女主增加的支线任务。
尤诗诗那些见不得光的弟妹冒出来时,原身刚下线没多久。
尤府因通敌卖国,男丁全被斩首。
虽然她气愤尤尚书对母亲不忠,但这些外室子女好歹能延续尤家香火,硬是瞒着皇帝将人接进东宫。
谁知好景不长,既然是支线,这些弟妹肯定要作幺蛾子,其妹竟然惦记太子妃之位,其弟盘算着侵吞尤家产业。
仗着女主光环,尤诗诗虽没吃大亏,却也折腾得够呛。
洛音知道如今尤诗诗恨她入骨,此时去找她,必定不信,只能来她哥这碰碰运气。
尤卫辰霍然起身,带翻砚台。
“别急啊。”洛音闪身躲开墨汁,“城西胭脂铺,你爹每月让你送银票去,说是给你娘和你妹添置的胭脂?”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他狐疑地看向洛音:“你怎么知道?”
“那家铺子是你爹送给其中一个外室的产业。北桥点心铺,难吃得要死偏要买。尤大人没觉得蹊跷?还有”
“够了!”尤卫辰拳头“咔咔”作响,他脸色铁青,“你想要干什么?”
“做个交易。”洛音突然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把我的人从你爹后院弄出来,我帮你找出所有外室。”
她压低声音,“包括私生子。”
“我爹不是那种人,爹娘感情一向深厚,我凭什么信你一面之词?”
尤卫辰猛地抽回手:“滚!”
“行。”洛音转身就走,“等他们打上门分家产时,记得今天是谁给你递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