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月缓缓睁开眼。
她的凤目之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因为她此刻无意间散发出的气势,而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她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充盈而磅礴的力量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撼与狂喜!
大宗师!
困扰了她整整两年的瓶颈那个她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可能无法跨越的天堑!
一夜之间突破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大宗师初阶而是连跳三级直达大宗师高阶!距离巅峰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这……这简直比做梦还要离谱!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个男人依旧一脸平静地,坐在桌边喝着酒仿佛刚才那足以震动整个京城武道界的天地异象,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深不可测!
这一刻,黎清月的心中,只剩下了这四个字。
她之前对萧远的所有认知什么“废物”、“软蛋”、“质子”
全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什么狗屁传闻!
能一眼看穿天阶功法的弊病能用几句指点,就让一个宗师巅峰一夜之间连破三境!
那全天下的武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垃圾!
王猛和黎伯等人在得到黎清月肯定的答复后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就差当场手舞足蹈了。
“太好了!小姐!您……您竟然真的突破了!”
“大宗师!二十岁的大宗师啊!这可是咱们大萧皇朝开国以来头一份的殊荣!”
“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姐您是天纵奇才!”
他们激动地庆祝着看向黎清月的眼神,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只是,当他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依旧在淡定喝茶的萧远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极其复杂了。
有震惊有疑惑有尴尬,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畏。
他们就算再傻,此刻也明白了。
小姐的这次突破绝对和这个,被他们骂了一整天的“废物”,脱不了干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的时候。
一个下人突然连滚爬带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慌。
“不……不好了!小姐!管家!”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带着御林军把咱们王府给……给包围了!”
“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剧变!
太子?
他带御林军来干什么?!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身穿四爪蛟龙袍,头戴金冠,面容倨傲的青年便在一大群甲胄鲜明的御林军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当朝太子,萧策!
他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脸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宁国侯世子宁远。只不过他此刻是被两个下人给硬生生架进来的看起来,伤得不轻。
(注:上一章宁远被扇飞,但并未明确写死,此处设定为重伤未死以延续冲突。
“参见太子殿下!”
王猛和黎伯等人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对着萧策,躬身行礼。
萧策却连看都未曾看他们一眼。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没挪一下的萧远身上。
他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与杀意!
昨天,宁远回去之后,将镇国王府门前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向他哭诉了一番。
萧策当场就气得差点把整个东宫都给拆了!
一个废物!
一个被他从小踩在脚底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贱种!
竟然敢动他的人?!
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今天,就是来报仇的!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狠狠地踩进泥里!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大萧皇朝,未来的主宰!
“萧远。”
萧策开口了,声音冰冷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你可知罪?”
萧远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有何罪?”
“有何罪?哼!”
萧策冷笑一声,指着旁边半死不活的宁远厉声喝道:“你无故殴打朝廷命官重伤侯府世子!此罪一也!”
“你不敬兄长,目无尊卑,见到本宫,竟敢不起身行礼!此罪二也!”
“你身为皇子却行为乖张手段毒辣,玷污皇家颜面!此罪三也!”
他每说一条,声音便提高一分,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三罪并罚按我大萧律法当……斩!”
最后一个“斩”字他说得杀气腾腾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王猛等人全都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挡在了萧远和黎清月的身前。
开什么玩笑!
在他们镇国王府里,要斩他们王府的姑爷?
这太子未免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太子殿下!”黎清月也站了出来她那张冰冷的俏脸上,此刻,更是覆盖了一层寒霜“我夫君是否有罪,自有父皇和宗人府定夺。您今日,带兵私闯我王府,又是何道理?”
“你的夫君?”
萧策听到这个称呼,眼中的嫉妒之火更是烧得旺盛!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绝代佳人此刻竟然为了一个废物,而公然顶撞自己!
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都给焚烧殆尽!
“黎清月!你给本宫搞清楚!”
他指着萧远,状若疯狂地吼道:“他不过是父皇用来安抚你们王府的一颗棋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废物!你,竟然真的,把他当成你的男人了?”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太监厉喝一声:“李德福!”
“奴才在!”
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连忙躬身上前。
萧策从他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卷用上好的江南丝绸制成的,三尺白绫。
他将那卷白绫狠狠地,扔在了萧远的脚下。
“萧远!”
他看着萧远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本宫念在兄弟一场,给你留一个,最后的体面。”
“是自己了断还是等本宫亲自动手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