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商晚柠心里甜蜜蜜的。
她放下银筷，擦拭嘴角，对侍女吩咐：“去御膳司，让那边照着朕平日晚膳的规格，备一份夜宵送去秘书处。”
侍女应声：“诺，奴婢这就去。”
“等等。”商晚柠叫住她，又道：“再加一盅灵芝安神汤，用文火炖足三个时辰的那种。汤里放点红枣、桂圆，少放糖。”
“阿柒不喜太甜。”
“点心也备几样，要软和易消化的。山药糕、莲子酥、还有她上次夸过的那款奶黄流心包。”
她想了想，“再配一壶茉莉香片，茶叶要今年清明前收的。”
侍女听得一愣，心里飞快记着，脸上表情有点微妙。
这份“爱心套餐”……是不是太细致了点？
又是安神汤又是软点心，连茶叶采摘时辰都指定了。这哪是给秘书长送夜宵，分明是女朋友在操心自家道侣熬夜伤身。
侍女浑身一个激灵，只觉没吃宵夜的自己，反倒先饱了。
只因她硬生生吃了一顿狗粮。
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恭敬应道：“奴婢记下了，这就去办。”
说完，端着空托盘退了出去。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似是急着逃离这片被“恩爱气场”笼罩的区域。
商晚柠瞧着侍女仓促的背影，唇角微弯。
她想起秘书处的那间办公室，阿柒总爱在里头待到深夜。暖黄的灯光从雕花窗棂间透出来，映着她伏案疾书的身影。
自己倒像个甩手掌柜，凡事都靠她操劳。
【阿柒啊……】
总是这么妥帖，这么周全。
她收敛笑意，指尖在案上点了点。
该干点正事了。
“小四。”
“在呢宿主。”电子音立刻冒出来，带着惯有的轻快，“爱心套餐已经送出去了。侍女姐姐跑得像阵风似的，我猜她是被齁着了。”
商晚柠挑眉：“你又偷听？”
“哪能叫偷听。”小四光球在系统空间里转圈圈，“我这是关心宿主的感情生活。再说了，秘书长加班这么辛苦，宿主表示表示，多正常。”
“就你理由多。”商晚柠懒得跟她辩，转而问道：“烛龙那边，star有什么新动静？”
“有。”小四语气兴奋起来，“star刚刚在聊天里，‘不经意’提了一句，说阿提维大陆有处古代遗迹，里头壁画描绘的‘执灯女神’，姿态跟烛龙昨晚直播时执扇的模样有七八分像。”
“烛龙回了吗？”
“回了。虽然就回了两个字‘有趣’，但回复速度快了三秒。”
“而且根据后台数据监测，祂之后五分钟内，反复点开star发的那段描述看了三次。”
商晚柠眸光微动。
“执灯女神”……这切入点找得巧妙。
既捧了烛龙，又自然引出了“遗迹”“壁画”这类带有神秘色彩的元素。
看来star是真把“深渊大祭司”这个角色吃透了。
“让star继续保持。”她吩咐，“下次可以‘请教’一些关于遗迹壁画年代鉴定、神力残留感知之类的‘技术问题’，看看烛龙会不会多透露点东西。”
“明白。”小四应下，数据流开始往外发送指令。
刚安静没两秒，她又“咦”了一声，光球表面闪过一片粉红泡泡特效。
“宿主宿主，大八卦，新鲜出炉，热乎的。”
商晚柠端起茶杯：“说。”
“萌萌刚出交泰宫，就用手机联系自家女朋友秋雁回，去彼岸花情侣度假酒店，订房！”
小四的电子音拔高，透着浓浓的兴奋。
“我截屏了，聊天记录。萌萌发的是：‘雁雁宝贝，我出关了，陛下给了假。彼岸花酒店，顶楼套房，能看到阴街大道全景的那间，我订了三天。
“秋雁回秒回：‘刚出关不累？
“萌萌：‘累什么累，想你想得浑身是劲！年，我每天对着石壁，脑子里全是你[委屈][委屈]’”
“秋雁回：‘……油嘴滑舌。
“萌萌：‘不油不滑，真心话。我还带了陛下赐的新宝贝，地脉之心，温温的，贴在身上可舒服了，想让你也摸摸看~[坏笑]’”
“秋雁回：‘……你真是……行吧行吧，你订。记得带换洗衣服，别又穿一身闭关的脏袍子就来。
“萌萌：‘保证香喷喷，洗得白白嫩嫩等你。
小四模仿得惟妙惟肖，光球都快扭成麻花，还自动配上了“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噗——”
商晚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她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满脸无语。
“小四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猥琐，小情侣几年没见，有情趣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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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虽然掌控欲强，但下属的私密隐私，朕不想知道。”
“这哪是隐私。”小四理直气壮，“这是地府头条。牛帅闭关数年，出关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是直奔情侣酒店。”
“这热度，放论坛上能盖十万楼。”
“你敢！”
商晚柠瞪了虚空一眼，“萌萌的脸皮是厚，但她家那位可要面子。这事要传出去，信不信秋雁回能提着火箭筒来找你？”
小四光球缩了缩：“我就说说嘛，又没真发。”
“说说也不行。”商晚柠扶额，“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掺和。再八卦，下个月数据零食扣光。”
“别啊宿主！”小四立马怂了，“我不说了，我闭嘴，这就去盯着star和烛龙的聊天记录，保证一字不漏。”
光球表面闪烁两下，乖巧地缩回系统空间角落。
商晚柠摇摇头，重新端起茶杯。
心里倒是没真生气。
牛萌萌的性子，干出这事一点都不意外。金刚芭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火热又直白的恋爱脑。
闭关几年，估计早就憋坏了。
秋雁回那姑娘，表面看着清冷，实则对萌萌宠得很。不然也不会由着她这般胡闹。
挺好的。
地府这些阴神鬼差，活得长久，日子难免枯燥。能有个知心人陪着，闹腾点，鲜活点，这幽冥界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她又不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格格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