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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霓裳初易与“神行”之惧(1 / 1)

早餐用毕,气氛缓和了许多。陆泽收拾著碗碟,两位公主则有些无所适从地坐在沙发上。她们身上还穿着那身素色的寝衣,虽然质地柔软,但在此地显然格格不入,且经过一夜惊魂和方才的忙碌,已显得有些皱乱。

李丽质注意到陆泽偶尔投来的目光,虽无恶意,却让她更加意识到自身衣冠不整的窘迫。她自幼受宫廷礼仪熏陶,深知“正衣冠”的重要性,此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泽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斟酌著打字。他先调出了一张唐代仕女图的图片,上面是衣着华丽、高髻花钿的贵族女子,然后切换到几个现代年轻女孩穿着简单t恤和长裙、笑容灿烂的生活照。

他将屏幕转向李丽质,指了指她们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图片上的现代服饰,最后做了一个“替换”的手势,眼神带着询问。

李丽质看着屏幕上那与自己时代截然不同的“奇装异服”,女子竟可露出半截手臂和小腿,眉头本能地蹙起。这成何体统?但入乡随俗,她们总不能一直穿着寝衣。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陆泽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笑容。他示意两位公主稍等,自己快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天幕之下,各朝议论纷纷。 “要换衣了?”有市井百姓伸长了脖子。 “胡服骑射尚可接受,此等露臂之装,实在有伤风化!”明朝,一位老学究痛心疾首。唐朝,李世民脸色也不太好,虽然唐代风气开放,但女子衣衫也绝无如此暴露之理。他紧紧盯着天幕,倒要看看那陆泽能拿出什么衣服来。

不一会儿,陆泽抱着几件叠好的衣物走了出来。是两件纯棉的白色t恤和两条素色的及踝长裙,还有两套全新的、包装完好的内衣裤。他脸微微有些发红,将衣物放在沙发上,然后指了指卫生间(洗手间)的方向,示意她们可以去那里更换。

李丽质看着那几件简单的衣物,尤其是那小小的、形状怪异的内衣裤,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形势比人强。她拉起同样面红耳赤的妹妹,拿起那堆衣物,快步走进了卫生间,紧紧关上了门。

卫生间里,两位公主对着那几件“布片”研究了半天。李丽质凭借著过人智慧,结合之前在手机上看到的图片,总算勉强弄明白了穿戴方法。过程自是磕磕绊绊,羞窘难当。

当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时,两位身着现代衣装的公主走了出来。

白衣素裙,简约至极,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形。没有了繁复的钗环和广袖,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反而衬得她们容颜清丽,别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纯净之美。只是,那裸露在外的一小截皓腕和纤细的脚踝,让她们极为不习惯,下意识地用手拉扯著裙摆和袖口。

陆泽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褪去了古装的华贵,换上现代衣衫的她们,少了几分距离感,多了几分邻家少女的清新与无措,愈发惹人怜爱。

他拿起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对准了她们。

“啊!”李明达看到那小黑框里瞬间出现自己的影像,吓得往后一缩。

李丽质也心头一跳,但看陆泽只是举著,并无其他动作,便强自镇定下来。她看着屏幕中那个穿着怪异白衣、披头散发的自己,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袭来。

“此此乃镜鉴?”她迟疑地问,声音微颤。

陆泽点点头,将手机递给她,示意她可以自己拿着看。

李丽质小心翼翼地接过这神奇的“镜鉴”,看着其中清晰无比的影像,甚至能看清自己眼中残留的惊惶和一丝好奇。她轻轻转动手机,影像也随之移动。这等清晰的“镜子”,便是宫中最好的铜镜也无法比拟。

李明达也凑了过来,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和姐姐,渐渐忘记了害怕,甚至偷偷做了个鬼脸,看到影像里的自己也跟着做鬼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妹妹终于露出笑颜,李丽质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她注意到陆泽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们,眼神温和,并无半分亵渎之意,心中的羞窘也淡去了些许。

陆泽见她们情绪稳定,便指了指门口,又做了一个“走”的手势,然后用手机打出一行字:【带你们出去看看,买点东西。】

出去? 两位公主脸色瞬间又白了。

外面那个有着奔跑铁盒和巨阙的世界,对她们而言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但陆泽的眼神很坚持,也很诚恳。他知道,一直将她们关在屋里不是办法,她们必须开始接触和适应这个世界。

他拿起两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口罩(疫情期间养成的习惯),示意她们戴上,可以稍微遮掩面容,也能减少一些她们对外界的不安。

犹豫再三,李丽质最终还是接过了口罩。陆泽帮她们调整好耳挂,那柔软的布料贴合在脸上,带来一种奇异的包裹感。李明达觉得有些憋闷,想扯下来,被姐姐用眼神制止了。

深吸一口气,李丽质牵紧妹妹的手,对陆泽点了点头。

陆泽笑了笑,转身,拧动了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外面是明亮的楼道,远处传来隐约的、属于城市的喧嚣声。

陆泽率先走了出去,然后回头,向她们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丽质和李明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但也有一丝被压抑的好奇。她们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踏出了这个醒来后待了不到一天的“安全屋”,走向那个光怪陆离的2025年。

而当她们跟着陆泽走到楼道尽头,看到那扇需要按键才会打开的、光可鉴人的金属门时,新的恐惧又攫住了她们。

“此乃何物?”李明达小声问,不敢靠近。

陆泽按下下行键,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狭小、封闭、四壁反光的空间。

“啊!”李明达惊呼一声,连连后退,“铁笼!他要将我们关进铁笼!”

李丽质也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住妹妹的手,警惕地看着陆泽和那诡异的“铁笼”。

陆泽无奈,只好自己先走进电梯,在里面跳了跳,示意很安全,然后又走出来,再次邀请她们。

天幕下,古人们也看得紧张。 “此物甚是古怪,入之如入匣中。”汉武帝评论道。 “后世之人,竟居于如此高阙,出入需乘此笼?”朱元璋觉得难以理解。 李世民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的女儿,难道真要踏入那看起来就不安全的“铁笼”?

在陆泽再三的鼓励和示范下,在李丽质最终鼓起勇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拉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妹妹,一步一顿地踏入电梯的瞬间——

“叮”!

电梯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

轻微的失重感传来。

“呀!”李明达尖叫一声,死死抱住姐姐。

李丽质也吓得闭上了眼,只觉得身体在向下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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