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纵眼中尽是不屑。
“夏国修士,此地乃我国佛门净土,岂容你行此魔道,简直罪孽滔天!”
“今日,贫僧就擒你回去,以佛法度化你这魔头!”
领头的中年僧人,脸上的悲泯被怒意取代,眼中金光闪铄。
话音一落,中年僧人双手合十,口中梵音骤响,他脑后的光晕光芒大盛,宛若一轮小太阳。
“佛光掌!”中年僧人怒喝,法印变换,周身金光涌动,瞬间在身后凝聚出一道金光巨掌,巨掌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朝着谈天纵当头拍下!
“伪佛也敢渡魔?”
“纵容巴蓬勾结蛇头,残害他人,谁是魔?”
谈天纵脸上的讥讽更浓,他连本命法宝都没有祭出,只是向前一踏。
那道金光巨掌猛地一滞,下一瞬,竟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金色光点,无声无息的消散。
看似惊人的一击,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就在谈天纵轻描淡写的一步下,烟消云散。
中年僧人瞬间骇然失色,脸上只剩下了极致的恐惧,他引以为傲的大乘期修为,竟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
他身后那两名元婴期修为的僧人更是面无血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斗着。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中年僧人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恐惧,他无法理解,一个来自夏国,为了一个普通人寻仇的修士,怎会拥有着比他强大无数倍的实力。
谈天纵漠然地扫了三人一眼,顿感无趣,他没有回答中年僧人的问题,那没有意义。
谈天纵没有多馀的动作,就静静地站着,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如同整个天穹都塌陷下来,稳稳地压在三人身上。
感受到这股威压的中年僧人,额头青筋暴起,体内灵力疯狂涌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夏国修士,实力之恐怖,已经达到了游仙期!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冰冷,为了巴蓬这个凡人,得罪游仙期修士?
究竟是因为那可笑的尊严,还是那成为修士前的香火钱,他不得而知。
“住手。”
就在这三名僧人即将被威压彻底碾碎的前一刻。
一道平和,却蕴含无边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骤然在这片天地响彻,瞬间将谈天纵的威压驱散。
而跪在地上的三名僧人,听见这道声音后,脸上都露出了如负重视和无比躬敬的神色。
一个身披朴素袈裟,面容普通的僧人缓缓浮现,他看似平凡,但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仿佛有金莲绽放,周身散发着一种浩瀚无垠的气息,这气息稳稳地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谈天纵。
僧人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谈天纵身上,缓缓开口:“施主,好重的戾气,好强的杀性。”
谈天纵感受到那股深渊如海,远超自身的气息,瞳孔猛然收缩,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仙力,周身散逸的杀意瞬间凝滞。
眼前这位天仙期修士,其威压就让身为游仙期的他感受到窒息般的压力。
“阿奴帕……”谈天纵声音低沉,带着凝重,他深知,境界之差如天堑,更别说游仙和天仙之间相差了两个大境界。
那三名僧人此刻如释负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脸上带着劫后馀生,躬身行礼:“大护法!”
谈天纵眼中闪过异色,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大护法,莫非阿奴帕是他人手下?
阿奴帕的眼神平静,他看向谈天纵:“施主心中执念,深如血海。”
“巴蓬此人,业障缠身,今日之事,也是罪有应得。”
“不过,施主戾气过盛,何不入我门中,洗净罪孽。”
阿奴帕平静的话语在谈天纵耳边响彻,却又暗含着压迫。
“洗净罪孽?”
谈天纵嗤笑一声,眼中寒意渐起,他指了指巴蓬先前所在的地方,又指了指三名僧人。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包庇巴蓬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年年寺庙供奉香火吧!”
“据我所知,这些年在你们周边寺庙失踪的人不在少数。”
“施主执念深种,已近入魔。”
阿奴帕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脸上的怜悯更盛,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他本想收服此人,这才屡次给机会,但此人太过孤傲。
“既然如此,那贫僧只好以金刚手段,助施主降魔。”
话音落下,梵音凭空响起,震荡虚空,他并没有出手,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金光绽放,仿佛凝固成金色的琉璃。
这是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无数倍的佛威,谈天纵首当其冲,脸色瞬间煞白,游仙期的仙力在天仙面前,如同萤火与皓月,被死死地压制在体内,连运转都费力。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体剧烈颤斗,拼尽全力调动仙力,企图祭出本命法宝抵抗,但那佛光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锁住。
差距太大了,一个大境界就已经是鸿沟,两个大境界,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谈天纵心中升起绝望,仇已报,却要死在这伪善的秃驴手下?
就在这时,远在夏国的秦霄骤然感应到天仙期修士爆发的气息,下意识地用神识扫过。
“冥顽不灵,那便去我佛座下,好生谶悔吧。”
阿奴帕的声音依旧平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抬起手,佛光在掌心汇聚,一道佛印缓缓成型,就要朝着谈天纵印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枚即将成型的佛印,竟无声无息地在阿奴帕掌心中消散,响彻天地的梵音陡然停止,佛光散去。
阿奴帕脸上的悲泯从容彻底消失,取代的是震惊和骇然,他猛地抬头看向某处。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是一个衣着普通的青年。
他负手而立,面容平静,周身没有灵力波动,象是一个普通人。
但在阿奴帕这个天仙的感知里,却完全是另一个景象,他的神识扫过去,瞬间被吞噬。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仅仅站在那里就让他感受到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和恐惧。
“你……是谁?”阿奴帕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颤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