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豪华大平层内,夜色如墨,却被室内的暖光与窗外的繁华彻底点亮。
整间公寓以“低调奢华”为基调,浅灰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璀璨光影。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真皮沙发,色调是沉稳的深棕色,搭配着同色系的羊毛地毯,边缘绣着一圈细密的金线暗纹,低调中透着贵气。
墙面没有过多装饰,只挂着两幅抽象派油画,色彩柔和,与整体风格相得益彰。
落地窗前的花架上,摆放着几盆罕见的兰花,叶片青翠,花瓣淡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为这间充满现代感的公寓增添了几分自然气息。
苏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只水晶酒杯,杯中盛着半杯82年的拉菲,深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此时此刻,苏君在无意识的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投向窗外。
黄浦江蜿蜒流淌,江面上游船穿梭,灯光璀璨,对岸的外滩建筑群灯火通明,明珠塔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整个魔都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晚风透过半开的落地窗吹进来,带着几分江面上的清凉,拂过苏君的脸颊,他穿着一件深色的丝绸睡衣,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处于自己家中的苏君褪去了颁奖典礼上的沉稳庄重,多了几分慵懒与放松,可是苏君的眼神依旧深邃,望着窗外的繁华,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周身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感。
“在想什么?”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苏君转过身,看到李冰冰正端着一杯红酒,缓步向他走来。
和苏君极具休闲感的穿着不同,李冰冰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晚礼服,裙身采用了极简的剪裁,却完美勾勒出李冰冰高挑婀娜的身段。
纤细的腰肢、虽然不大却十分饱满的胸线、再加上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白色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礼服的领口是浅v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颈间佩戴着一条简约的钻石项链,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长发挽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精致,原本干练的气质中,多了几分温婉与妩媚。
李冰冰走到苏君身边,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中浮现出十分复杂的光芒。
有好奇——好奇苏君究竟在思考什么,能让他在如此繁华的夜景前露出这般深沉的神色。
有心疼——心疼苏君明明手握重权,却始终要独自承受那么多压力,待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都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还有深深的不甘心,李冰冰不甘心自己只能站在苏君身边,看着他独自前行,却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为他分担更多。
“还在想金爵奖的事情?”
李冰冰轻声问道,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碰苏君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叮”声。
“其实你没必要太在意,金爵奖的模式和评奖偏好早就固定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一味地迎合国际,忽视本土电影,除非进行一次从上到下的大变革,否则根本无力改变局势。”
李冰冰顿了顿,眼神中带着几分劝慰。
“而且《战狼》虽然没能拿到大奖,但它的口碑和票房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观众的认可,比任何奖项都重要。”
“放宽心,别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苏君闻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语气轻松。
“我早就没把金爵奖的那些破事放在心上了,刚才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什么事?”
李冰冰好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探究。
苏君放下空酒杯,走到吧台前,重新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李冰冰,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才缓缓开口。
“我在想,既然现有的电影节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那不如我们自己组建一个新的电影节。”
“这属于金乌影业,符合新时代要求,真正以‘扶持华语电影、推动本土文化’为宗旨的电影节。”
说起这件事时,苏君的语气虽然十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别人能办电影节,我们为什么不能?”
“金乌影业有实力,有资源,也有足够多的优秀作品和合作伙伴,只要我们愿意,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造出一个真正属于华语电影人的电影节。”
“你要组建新的电影节?”
李冰冰听到这话,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手中的酒杯都微微晃动了一下,酒液差点洒出来。
“你没开玩笑吧?想在内地组建一个新的电影节,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深吸一口气,李冰冰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惊,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你要知道,一个电影节的建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需要得到官方的批准,需要协调行业内的资源,需要邀请足够有影响力的导演、演员和评委,还需要建立完善的评审机制和宣传体系,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哪怕以金乌影业现在的实力和你的声望,想要快速建立一个有影响力、能让人信服的新电影节,也是难如登天。”
李冰冰越说越激动,眼神中满是焦虑。
“而且现在国内已经有了金鸡百花奖、魔都国际电影节、京城国际电影节,市场已经基本饱和,观众和行业内的人对新的电影节接受度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万一做得不好,不仅会浪费大量的资源,还可能影响金乌影业的声誉,得不偿失啊!”
苏君静静地听着李冰冰的担忧,没有打断她,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等她说完后,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也知道会面临很多挑战,但正因为难,才值得去做。”
“如果一件事很容易就能完成,那还有什么意义?”
抬脚走到落地窗前,苏君再次看向窗外的夜景,语气坚定地说道。
“现在的华语电影,需要一个真正为它发声的平台,需要一个能让优秀本土作品被更多人看到的舞台。”
“现有的几个电影节要么迎合国际,要么过于商业化,都无法真正满足娱乐圈未来发展的需求。”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创造一个这样的平台,哪怕过程再艰难,只要能为华语电影的发展出一份力,就是值得的。”
李冰冰看着苏君坚定的背影,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
从始至终,李冰冰都对苏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别看苏君年纪小,但他从来不是一个畏难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哪怕前方布满荆棘,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可李冰冰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可是,金鸡、百花奖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和金乌影业一系在组委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完全有能力把金鸡、百花奖重新整合,改变它现有的模式,把它变成符合金乌影业要求的电影节。”
“这样既节省了时间和资源,又能借助金鸡百花奖现有的影响力,比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电影节要容易得多,为什么不选择这条路呢?”
听到这个问题,苏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转过身看向李冰冰,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金鸡百花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于这种事,苏君没有多说,也没有解释其中的复杂纠葛。
金鸡、百花奖背后涉及到太多的利益关系和历史遗留问题,想要彻底整合,将固有的一切推倒重来,比建立一个新的电影节还要困难,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行业内的另一次大动荡,甚至影响金乌影业的发展。
这些复杂的情况,苏君不想让李冰冰过多参与,她暂时没有这个实力能抵挡住历史和大势的倾轧。
将手伸进金鸡、百花奖,和将它据为己有是两码事。
开窗和破门不同,引起的震动完全是天差地别,所面对的阻力同样是宛若云泥,金鸡、百花奖组委会上面还有很多人。
李冰冰看着苏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明白他有很多事不能说,便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苏君看着李冰冰眼中的信任与支持,无奈的摇摇头,他的魅力还是太大了,李冰冰的热情也是越来越炽热,苏君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和李冰冰碰了碰杯。
“干杯!”
李冰冰同样举起酒杯,与苏君的酒杯轻轻碰撞,然后仰头喝了一口红酒。
深红色的酒液沾在她鲜艳的红唇上,如同染上了一层胭脂,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让苏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几秒。
李冰冰注意到苏君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放下酒杯,走到沙发旁,轻轻坐下,然后对着苏君招了招手。
“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坐一会儿吧,聊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
苏君笑着点头,没有拒绝这种好意,走到沙发旁坐下,与李冰冰之间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客厅里的灯光不知何时被调暗了几分,暖黄色的光线笼罩着两人,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
窗外的繁华依旧,江面上的灯光倒映在落地玻璃上,与室内的光影交织在一起,如梦似幻。
晚风再次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李冰冰下意识地往苏君身边靠了靠。
苏君能清晰地闻到李冰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红酒的醇香,还有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人有些心猿意马,苏君转头看向李冰冰,发现她也正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落地玻璃上,渐渐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雾,将窗外的繁华稍稍模糊,也让室内的氛围更加私密。
李冰冰的身影在白雾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纤细婀娜,她白皙的皮肤被璀璨的灯火映照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润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诱人的气息。
客厅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压抑,带着十足的暧昧气息,窗外偶尔传来汽笛声,白雾在玻璃上渐渐变厚,将室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夜色渐深,窗外的灯火依旧璀璨,落地玻璃上的白雾越来越浓,白皙的皮肤再次变得若隐若现,两个圆圆的痕迹倒是变得越来越清晰。
晨光破晓与余韵消散:江风里的清醒与筹谋
第二天一早,晨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上海的天际线只染着一层淡淡的橘粉。
苏君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微凉的大理石地板透过脚掌传来一丝寒意,却让他的思绪格外清明。
身上只裹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的胸膛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浅淡红痕。
脚边的地毯上,白色鱼尾晚礼服随意散落着,蕾丝花边被扯得有些变形,真丝裙摆沾着几根长发,领口处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红酒印记,此刻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凌乱。
苏君的目光扫过礼服,眼底没有太多情绪,昨夜的缱绻已随着夜色消散,只剩下此刻的平静。
苏君缓缓张开双臂,迎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晨光透过干净的玻璃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黑色睡袍的边缘泛着柔和的光泽。
片刻后,苏君睁开眼,眼神已全然没了昨夜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锐利,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然后缓缓推开窗户。
“哗啦”一声,江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吹得他的睡袍下摆轻轻扬起,也吹散了发间残留的香水味。
风里裹着黄浦江的水汽,还夹杂着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低沉而悠远。
苏君迎着风站着,任由风拂过脸颊,吹乱他的额发,连带着心里那些关于昨夜的细碎思绪,也一并被吹散。
窗外的江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几艘早行的游船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水痕,对岸的摩天大楼还笼罩在淡淡的晨雾里,东方明珠塔的尖顶刚被朝阳染成金色,像一把刺破晨雾的利剑。
江风越来越大,吹得苏君的睡袍猎猎作响,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昨夜关于新电影节的念头,此刻在脑海里愈发清晰,这些想法不再是模糊的野心,而是渐渐有了轮廓,苏君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台,节奏缓慢却坚定,像是在为未来的筹谋打着节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