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00:45
那田蜘蛛山的夜空下,伊之助的身影如同一道银色闪电。
他凭借着敏捷强化与鬼化后的恐怖爆发力,脚尖在极细的树枝、甚至飘落的树叶上借力。
每一次蹬踏,都会在空气中炸开一圈白色的音爆云。
这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滞空能力,让他看起来就象是在月光下踏空而行,优雅、致命,象极了他的父亲
“怎么了,蜘蛛头?”
伊之助的声音空灵而戏谑,他倒悬在半空,银发垂落,那双七彩眼眸中燃烧着日蚀的火光。
“两年前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见到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累站在最高的树枝上,那张惨白的小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你以为我这两年是在玩吗?”
累的声音变得阴冷刺骨,那是十二鬼月下弦之五的尊严被践踏后的爆发。
“自从那天被你这个人类小鬼羞辱之后,我每晚都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你切碎!
为了对付你那把蛮力的锯子我可是准备了很久啊!”
这就是蝴蝶效应,因为两年前伊之助的乱入与羞辱,原本只沉迷于过家家的累,
在这两年里为了复仇,不仅强化了自己的血鬼术硬度,甚至开发出了专门针对伊之助的战术体系
咻咻咻!
无数根丝线瞬间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牢笼,将累死死包裹在其中
不同于以往那种透明的丝线,这一次,每一根在线都流淌着深红色的鬼血。
“为了防备你的刀,我特意用自己的血喂养了这些线。”
累躲在笼子里,眼神怨毒。“这比钢铁还要硬十倍!就算你有那种奇怪的火焰,也别想”
“太吵了。”
倒计时:00:20
伊之助眉头微皱,似乎对这种战术感到厌烦。
他轻轻将右手五指张开,指尖瞬间凝聚出极寒与极热交织的能量。
“硬度十倍?”
伊之助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那个巨大的红色线球面前。
“只要是线,就会有结,只要有结,就能解开。”
他的绝对音感听到了,听到了这些丝线在紧绷时发出的,微弱频率。
“给我开!”
伊之助的手并没有蛮力轰击,而是如手术刀般精准地插入了线球的一处节点。
指尖的赫红色光芒猛地爆发,这并不是燃烧,而是利用日之呼吸的特性,瞬间切断了累对这部分丝线的鬼血供给。
滋——
原本坚不可摧的血线牢笼,瞬间软化、崩塌。
“什么?!”
累惊恐地看着那只修长纤细的手,这是绝对的碾压。
这个少年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血鬼术的构造?!
一只完美无瑕的手,穿透了防御,一把掐住了累的脖子。
倒计时:00:05
“抓到你了。”
伊之助凑近累,那双七彩的眸子里倒映着累恐惧的脸。
他没有立刻下杀手,而是露出了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容。“记住这种感觉,弟弟,这叫”
就在伊之助准备发力,直接捏断累的颈骨时。
【叮!体验卡时间到。】
【副作用发动:强制解除鬼化,进入极度饥饿虚弱状态。】
“什”伊之助瞳孔一缩,该死!装逼装过头了!忘记算上刚才废话的时间了!
噗。
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消失,鬼化的外形在一阵白烟中,又变回了那个穿着羽织、一脸懵逼的蓝黑发少年。
更糟糕的是,那股足以捏碎岩石的怪力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胃部传来的一阵惊天动地的——
“咕噜噜噜噜——!!!”
这声肚子叫,在这个严肃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尴尬。
累愣住了,伊之助也愣住了。
“哎?”伊之助的手一软,从累的脖子上滑了下来,整个人因为重力,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饿死本少爷了!!!”
伊之助在空中手舞足蹈,象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
“伊之助君!”
下面的炭治郎眼疾手快,连忙扔下刀,张开双臂去接。
“嘭!”伊之助精准地砸在炭治郎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滚作一团,在满是枯叶的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痛痛痛……”炭治郎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胸口,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伊之助,
“伊之助君,你没事吧?刚才那个样子是……”
“饭”伊之助趴在炭治郎胸口,有气无力地抬起头。
他死死抓住炭治郎的衣领,象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低吟着:“权八郎有没有饭团我要饿死了快给我”
旁边的树上,善逸探出一个脑袋,一脸崩溃:“大哥!你帅不过一分半啊!刚才明明那么像神仙,怎么突然就变成饿死鬼了?!”
半空中,死里逃生的累终于回过神来。
他摸着自己差点被捏断的脖子,冷汗浸湿了后背,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冲上头顶。
他竟被这样的货色给吓得差点尿裤子?
“你敢耍我!!!”
“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切成肉末喂蜘蛛!”
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是被戏耍后的狂怒。
咻咻咻!无数根血红色的丝线再次爆发,这一次没有防御,全是进攻,铺天盖地向地上的三人绞杀而来。
“糟糕!快跑!”炭治郎顾不上疼痛,抱起软绵绵的伊之助就要跑。
“别跑。”伊之助虽然饿得手脚发软,但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他从怀里掏出一团东西——那是刚才炭治郎给他的备用饭团,他一口吞下直接咽了下去。
“把我当软柿子捏?”伊之助从炭治郎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拔出了腰间那对铁扇。
“小的们别怕,有我在呢!”伊之助站直身体,挡在炭治郎和善逸面前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权八郎!纹逸!别在那看戏!”
伊之助大吼一声,那种属于孩子王的统御力瞬间爆发。
“黄毛负责清理杂兵蜘蛛!权八郎负责掩护我!”“我要去把那个蜘蛛头的脑袋给锯下来当球踢!”
“是!”炭治郎下意识地应道,身体比脑子动得还快。
“为什么我也要听你的啊!我很弱的!我要死了!”善逸哭喊着,但身体却诚实地拔出了刀,霹雳一闪准备就绪。
战斗,再次打响。
万世极乐教,深夜。
大殿内只有几盏灯亮着,显得格外空旷寂聊。
童磨盘腿坐在自己的冰莲花宝座上,手里拿着一只画笔,面前架着一块画板。
他在画画,画的是一副全家福,左边是温柔笑着的琴叶,中间是高大的他自己,而右边
童磨手中的笔停在了半空。他看着画纸上右边那个空缺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
他本来想画伊之助。画那个总是嚣张跋扈、总是喊着爹来骗钱、总是把极乐教搞得鸡飞狗跳的小鬼。
可是,当笔尖落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画不出伊之助现在的表情,是七岁时砸断日轮刀的狂笑?还是离家时那个看似潇洒实则留恋的背影?
“奇怪啊”童磨放下画笔,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
为什么感觉有点空空的?”
他环顾四周,以前这个时候,伊之助应该早就练完功,跑过来抢他的扇子玩。
或者是把佐藤管家骂得狗血淋头,或者是缠着琴叶要吃夜宵,大殿里总是很吵。吵得他有时候都想把伊之助的嘴缝上。
可是现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只有冰块融化的声音。
“教主大人?”
琴叶端着茶走了进来,看到发呆的童磨,有些担心,
“您怎么了?画得不顺利吗?”
童磨转过头,看着琴叶,那一瞬间,他脸上那种标志性的、虚假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纯粹的迷茫。
“琴叶。”童磨轻声问道,
“伊之助他,什么时候回来?”
琴叶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
“大概还要一阵子吧,那孩子信里说,正在做大事呢。”
“大事啊”童磨低下头,看着那张未完成的画,手指轻轻抚摸过那个空白的位置。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他。”
童磨重新挂上了笑容,但那笑容里却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我只是觉得……没有他在旁边捣乱有点无聊”
“而且,我的扇子好久没被人抢了,拿在手里感觉怪怪的。”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田蜘蛛山的方向。
那是——担忧。
“那个笨蛋儿子。”童磨的手指扣紧了窗框,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要是敢死在外面我就把那个什么鬼杀队,连同那个无惨大人,一起冻成冰渣。”
“毕竟”“这幅画,少了他,就不叫全家福了啊。”
他似乎真的生长出了属于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