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的鎏金殿顶,暮色中泛着冷光,阴寿踏破天幕归来时,金色剑气尚未完全敛去,周身萦绕的人道正阳气息,竟让宫门前的青铜瑞兽雕像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守宫的禁军见人王归来,纷纷跪地行礼,声浪整齐划一,透着股被人道气运滋养后的蓬勃朝气。
阴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书房,刚踏入门槛,便见苏叶早已等候在侧,案上摆着清茶,茶烟袅袅缠绕着微弱的灵气,显然是用先天灵泉刚刚冲泡而成。
“师尊,碧游宫一行还顺利?”苏叶起身见礼,目光落在阴寿周身,察觉到那股比往日更加凝练厚重的武道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以前敬的是身份,是传道授业之恩,如今多了一份实力。在他感知中,师尊尽管刚刚证道,却比自己更有压迫力。
这种压迫力,实力越深,感受越明显。
就好比鸿钧,实力越强,越能感受到他的恐怖。
阴寿落座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顺着喉间滑落,驱散了激战过后的些许疲惫,指尖轻叩桌面,沉声道:
“无天已被鸿钧镇压在混沌归墟,十二品灭世黑莲也被其收走,碧游宫的危机暂时解除。”说到这里,眉头微蹙,话锋一转,“不过此事没这么简单,无天本质是先天魔神罗睺,鸿钧早已知晓身份,却在最后关头才出手,显然另有算计。”
苏叶沉吟片刻,点头附和:“师尊所言极是,鸿钧向来谋深似海,此次收取灭世黑莲,未必是为了镇压业力,或许是想借此完善自身道统。毕竟十二品灭世黑莲,也是可以比肩造化玉碟的存在。”
他已修行多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修士,对洪荒诸圣的算计看得愈发通透,尤其是鸿钧的所作所为,处处透着掌控一切的意味。
阴寿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出紫霄宫高台之上那道模糊的身影,心中愈发警惕:“鸿钧先是放出鸿蒙紫气,之后又暗中放任魔族作乱,如今再镇压罗睺收走至宝。大概率是在平衡洪荒局势,让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封神量劫看似诸圣之争,实则都是他稳固天道的棋子。”
苏叶补充道:“鸿蒙紫气不过是诱饵,抓捕先天魔神的诱饵。罗睺绝不是第一个,洪荒可能还要乱一阵子。”
阴寿点点头,深以为然。封神早已不是最初的封神,也不是单纯的封神。
两人正交谈间,殿外传来武庚的脚步声,少年身着银甲,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早已没了往日的青涩。他踏入书房躬身行礼,递上一份名单:
“父王,这是各地人族高手清查魔族据点的战报,截止今日,南瞻部洲已有七成据点被拔除,剩余据点多隐匿在深山险地,且有阴司暗中相助,清理难度较大。”
阴寿接过名单一看,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竹简上清晰记录着每一处据点的位置、魔物数量以及清理过程中的伤亡情况。
看到有数十名人族修士为了拔除据点殒命,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指尖微微用力,名单化为齑粉。“阴阳两界,互不干涉,他们这是想做甚?”阴寿冷声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苏叶又道:“六年前,地府凤九已在人间活动,此事会不会与她有关?”
“应该不会。”阴寿略作思量,“凤九为人还算刚正,不过人心思变,量劫影响下,又有魔族干扰,也很难说。”指尖缓缓敲击桌面,陷入长考中。
苏叶见状开口道:“师尊,地府由后土娘娘执掌,按理来说不应勾结魔族,或许是下方阴司私自作乱,瞒着后土娘娘行事。”
后土娘娘心怀苍生,当年为了开辟轮回甘愿身合地道,绝非会与魔族同流合污之人,此次出现阴司勾结魔物之事,大概率是有魔族渗透地府,或是部分阴司贪图魔道之力,经不住诱惑堕入魔道。
阴寿缓缓点头,压下心中的怒意:“你说得有道理,后土娘娘的品性,寡人还是信得过的。明日寡人亲自前往地府一趟,一来查清勾结魔族的阴司是谁,二来看看九幽之地是否有异动,封神量劫不能再拖了。”
他清楚,唯有轮回开启,魔族真灵无处依托,才能彻底根除魔患,否则即便清理了所有据点,魔物也能借助黑莲残韵重生,只是早晚的问题。
谁也不能保证鸿钧收取的就是真正的黑莲,麒麟崖还镇压着一个呢。以罗睺的段位,不至于轻易被鸿钧镇压。
况且罗睺是魔道之祖,却非魔族之主。洪荒作乱的魔族,未必都是罗睺的人,只是罗睺最先走到了前面。
武庚闻言连忙道:“父王,地府阴气浓郁,且有诸多阴神坐镇,不如让孩儿随您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这些年他与哪吒、黄天祥等人一同修行,修为已然达斗圣巅峰,寻常阴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地府深处藏有未知风险,他实在放心不下阴寿独自前往。
阴寿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寡人如今已是武圣境界,即便地府有变故,也能全身而退。你留在朝歌,协助苏叶监管南瞻部洲的残余魔踪,若有诸教弟子滋扰人间,直接按之前定下的规矩处置,无需手软。”
武庚需要历练,却不必跑到地府去,如今朝歌局势相对稳定,正是让他独当一面的机会。
武庚见阴寿态度坚决,不再坚持,躬身应下:“孩儿遵旨,定不负父王所托。”说罢,他又汇报了几句朝歌的民生事宜,见阴寿没有其他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苏叶看着阴寿沉思的模样,轻声道:“师尊,明日前往地府,需多加提防。地府入口在幽冥血海,血海之中住着冥河老祖,此人也是先天魔神,修有血河大阵,实力深不可测,且向来独来独往,不与诸圣为伍,若贸然撞见,恐生事端。”
阴寿微微皱眉:“冥河也是先天魔神?”此前他只知道冥河是先天神灵,却没想到是先天魔神。
苏叶点了点头,“根据资料显示,应该是。冥河老祖乃是先天魔神中的血魔,主掌血道。蚊道人也是先天魔神,主掌杀道。”
“是嘛?”阴寿露出疑惑之色,“蚊道人既然主掌杀道,为何他的鸿蒙紫气是吞噬本源?”
苏叶苦笑道:“没有人规定,一位先天魔神只能掌握一道鸿蒙紫气。”
“倒也是,之前遇见的蚊道人,未必就是他的本体。先天魔神,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阴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自己手中都还攥着两百余道鸿蒙紫气呢。
冥河老祖生于幽冥血海,伴生至宝有元屠、阿鼻两剑,还有十二品业火莲台,虽不及灭世黑莲那般逆天,却也能镇压气运、防御无双,其血河大阵更是号称无物不杀,即便是圣人陷入其中,也难以轻易脱身。
“放心,寡人此次前往地府,只为查清阴司勾结之事,不会主动招惹冥河老祖,只要他不插手,寡人便不会与他为难。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阴寿洗漱完毕后,周身金色光芒一闪,人王剑悬于腰间,径直朝着血海飞去。
酆都鬼城之下的入口,要轮回之门打开后,才能敞开。如今想要进入地府,只有血海一条路。
此番进入血海,并没有引起阻拦,顺利来到鬼门关。
鬼门关前,阴寿回头看向血海深处,有三道强大气息蛰伏其中。其中两道大抵是冥河老祖与蚊道人,稍弱的那一道应该是波旬。
最弱的波旬已经证道混元大罗金仙,目前就他所知道的混元大罗金仙就有:冰凤、虚无魔神、祖龙、元凤、冥河老祖、蚊道人、波旬,已经被暂时镇压的无天,足足八位混元大罗金仙。
无天是罗睺,但罗睺不一定是无天。
阴寿下意识看向混沌深处,一下子涌现这么多混元大罗金仙,你真的能掌控吗?
这些先天魔神,每一个都不下于圣人实力。
罢了,洪荒也不是寡人一个人的洪荒。
此时阴寿也有一种无力感,知道的就有这么多,不知道的还有多少?
收回思绪,看向鬼门关前地府守将,阴寿淡淡开口:“寡人乃人王帝辛,今日前来地府,有事要见后土娘娘,还请通报一声。”
话音落下,他周身武圣威压悄然释放,那名阴将瞬间被压得双膝跪地,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周围的阴兵阴将见状,纷纷跪地行礼,不敢有丝毫异动。
这次他可没有之前那般客气,地府行事着实让他有点生气。之前只当地府也是受害者,他没有计较。这次显然不同,地府是故意为之。
即便后土不知情,又或者有什么别的苦衷,一个失察渎职之罪是跑不了的。
那名阴将挣扎着说道:“陛下稍候,属下这就去通报娘娘。”说罢,他连忙起身,朝着枉死城深处飞去,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显然是被阴寿的威压吓得不轻。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连鬼都如此。上次见寡人好说话,就以没资格觐见后土娘娘推脱。
这次怎么不推了?
阴寿立于原地等候,神念趁机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地府。
城内的鬼魂数量极多,不少鬼魂身上沾染着淡淡的魔气,显然是被魔气侵蚀,再也无法正常转世。
阴寿眉头微蹙,心中暗道:“看来魔族在府地的渗透,比寡人想象的还要严重。”
没过多久,一道柔和的气息从自盘古殿而来,紧接着,一名身着玄黄衣袍的女子缓缓走来。
女子身姿曼妙,面容温婉,周身萦绕着大地厚德之气,正是后土娘娘。
看到阴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见过人王,不知人王今日驾临地府,有何要事?”
理论上她不必向阴寿行礼,问题是现在的人王有点生气。证道后的人王一怒,她的地府可能扛不住。
阴寿抬手虚扶,笑道:“后土娘娘不必多礼,寡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查清南瞻部洲魔族据点与阴司勾结之事,二是想看看九幽之地是否有异动。”
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如今洪荒局势紧张,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客套上。
如果不是给后土娘娘面子,他已经硬闯了。实力到了他这个地步,洪荒之中除了紫霄宫,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不敢去的。
后土娘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人王有所不知,阴司勾结魔族之事,本宫也是近日才察觉,只是地府阴司众多,且部分阴司已被魔气侵蚀,一时之间难以查清是谁在暗中作乱。”
她心中对阴司勾结魔族之事极为愤怒,地府本是掌管三界魂魄轮回之地,如今却被魔族渗透,不仅扰乱了地府秩序,还助长了魔患,这让她深感自责。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清查,只是魔族手段诡异,那些被侵蚀的阴司隐藏极深,根本难以察觉。
圣人也不是万能的。
阴寿点头表示理解:“后土娘娘无需自责,魔族擅长渗透,连诸圣门下都有其暗桩,地府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寡人此次前来,带来了从魔物将领那里搜魂得到的信息,其中提到勾结魔族的阴司,职位不低,似乎掌管着部分枉死城的魂魄转运之事。”
说罢,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光芒朝着后土娘娘飞去,光芒之中蕴含着搜魂得到的信息。
后土娘娘抬手接住金色光芒,闭上眼睛仔细查看,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一个崔判官,竟敢勾结魔族,背叛地府,本宫饶不了他!”
从信息中得知,勾结魔族的正是枉死城的崔判官,此人掌管着枉死城魂魄的登记与转运,暗中将大量沾染魔气的魂魄送入人间,助魔族壮大势力,还将地府的机密信息泄露给魔族,导致多名人族高手在清理魔族据点时殒命。
阴寿见状问道:“崔判官如今在何处?寡人随娘娘一同前往,将其拿下,也好查清他背后还有哪些同党。”
崔判官能在枉死城隐藏这么久,背后定然还有其他阴司相助,甚至可能牵扯到地府高层,必须彻底清查,才能根除地府的魔患。
后土娘娘沉声道:“崔判官如今正在轮回殿处理魂魄转运之事,本宫这就带人王前往,将其擒获。”
说罢,转身对着身后的阴将吩咐了几句,让其召集地府精锐阴兵,随自己前往轮回殿。
阴将领命而去,片刻后,数百名身着黑甲、手持长矛的阴兵集结完毕,个个气息强横,皆是太乙金仙境界。
后土娘娘对着阴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带着阴兵朝着轮回殿飞去,阴寿紧随其后,周身金色光芒闪烁,将周围的阴气尽数驱散。
轮回殿位于枉死城深处,殿宇宏伟,通体由黑色的玉石建造而成,殿顶之上雕刻着复杂的轮回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殿外排队的鬼魂极多,崔判官正坐在殿外的案前,低头处理着魂魄的登记事宜,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当后土娘娘带着阴兵和阴寿出现在轮回殿外时,崔判官才察觉到不对劲,他抬头望去,看到后土娘娘眼中的怒意,以及阴寿周身恐怖的威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心中暗道不好,起身就要朝着地府深处逃去。
“崔判官,你往哪里逃?”后土娘娘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道玄黄色的光芒朝着崔判官飞去,光芒瞬间化作一道牢笼,将崔判官牢牢困住。
崔判官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牢笼之上蕴含着浓郁的地道之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阴寿缓步走到崔判官面前,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崔判官,你勾结魔族,泄露地府机密,残害生灵,扰乱天机,可知罪?”周身武圣威压释放,压得崔判官根本无法抬头,浑身瑟瑟发抖。
崔判官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嘶吼道:“帝辛,后土,你们别得意太早!魔族迟早会踏平洪荒,到时候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洪荒永远是魔神的洪荒!”他一边嘶吼,一边试图引爆自己的神魂,想要与阴寿、后土娘娘同归于尽。
阴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剑气射入崔判官的识海,瞬间封印了他的神魂,让他无法自爆。“想死?没那么容易。”
阴寿冷声道,“寡人问你,你背后还有哪些同党?魔族在府地还有哪些据点?从实招来,或许还能留你一缕真灵,否则,寡人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崔判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阴寿说到做到,若是自己不招,定然会魂飞魄散。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招供:“我背后还有牛头马面,以及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我们都是被无天大人的魔功侵蚀,才被迫勾结魔族。魔族在府地的据点,主要隐藏在幽冥血海边缘,由冥河老祖的弟子看管,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秦广王和牛头马面的名字,后土娘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下属,竟然也背叛了地府。
阴寿则并不意外,诸圣门下都有叛徒,地府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秦广王和牛头马面如今在何处?”阴寿问道,语气依旧冰冷。
崔判官连忙道:“秦广王如今在阎罗殿处理公务,牛头马面则在奈何桥看管魂魄。”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后土娘娘脸色阴沉,对着身后的阴将吩咐道:“立刻带人前往阎罗殿和奈何桥,将秦广王、牛头马面拿下,不得有误!”
阴将领命而去,带着部分阴兵朝着阎罗殿和奈何桥飞去。
阴寿看着被封印的崔判官,沉声道:“后土娘娘,崔判官交给你处置,寡人去幽冥血海边缘看看,查清魔族在府地的据点,顺便清理那些魔物。”
幽冥血海边缘危险重重,有冥河老祖的弟子看管,还有大量魔物聚集,必须亲自前往,才能彻底清理。
后土并不以战力见长,一旦对上证道后的冥河以及蚊道人,怕是要吃亏。尤其是主掌杀道的蚊道人。
后土娘娘点头道:“人王小心,冥河老祖修为不弱,且擅长血道魔功,不可大意。若有危险,本宫会立刻带人支援。”她知晓幽冥血海的凶险,心中十分担心阴寿的安危。
血海是地府的源头,却不是她的主场。
阴寿笑了笑:“放心,寡人自有分寸。”说罢,周身金色光芒一闪,转身朝着幽冥血海的方向飞去。
血海之中布满了粘稠的血液,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血海之上萦绕着黑色的煞气,任何靠近的生灵都会被煞气侵蚀神魂。
血海边缘,有一座巨大的堡垒,堡垒通体由血色岩石建造而成,上面刻满了诡异的魔纹,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正是魔族的据点。
阴寿刚靠近堡垒,便有数十名身着血色铠甲的修士从堡垒中冲了出来,这些修士周身萦绕着浓郁的血煞之气,气息强横,皆是金仙境界,正是冥河老祖的弟子。
为首的一名修士看到阴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冷声道:“你是谁?竟敢擅闯我血海?”
阴寿淡淡开口:“寡人乃人王帝辛,今日前来,是为了清理魔族余孽。识相的,立刻交出堡垒中的魔物,否则,寡人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周身金色光芒大涨,武圣威压释放,压得那些修士纷纷后退,脸色惨白。
为首的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依旧硬着头皮道:“帝辛?区区人王而已,也敢在我血海放肆?我乃冥河老祖座下弟子血煞,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血海一脉的厉害!”
说罢,抬手一挥,一道浓郁的血煞之气朝着阴寿飞去,血煞之气中蕴含着强烈的腐蚀性,所过之处,连虚空都被腐蚀出一道道裂痕。
就这?难道被魔化后,会降智?
区区金仙都敢碰瓷武圣。
阴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剑气破空而出,瞬间将血煞之气斩散。“就这点能耐,也敢在寡人面前放肆?”阴寿冷声道,身影一晃,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扑血煞。
血煞大惊失色,连忙抬手祭出一柄血色长剑,朝着阴寿斩去。
长剑之上蕴含着浓郁的血道之力,威力极强。阴寿不闪不避,人王剑与血色长剑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血色长剑瞬间被震飞,血煞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其他修士见状,纷纷朝着阴寿扑来,血煞之气汇聚成滔天巨浪,席卷向阴寿。
阴寿冷哼一声,周身金色光芒暴涨,人道正阳气息释放,将血煞之气尽数净化。
金色光芒如烈阳破雾,将漫天血煞蒸腾出缕缕黑烟,那些扑来的金仙修士沾染到人道正阳气息,浑身皮肉瞬间滋滋作响,护体灵光眨眼间崩碎,惨叫着倒飞出去,摔在血色岩石上没了声息。
血煞见同门转瞬折损大半,瞳孔骤然紧缩,哪里还敢恋战,转身就要往堡垒深处逃窜,想要惊动里面的魔将求援。
阴寿眼神一冷,指尖凝出一道金色气劲,精准穿透血煞后心,后者身形一僵,神魂刚要离体逃窜,便被正阳气息裹住,瞬间焚烧成虚无。
解决完外围修士,阴寿缓步踏入血色堡垒,殿内魔纹骤然亮起,浓郁的魔气翻涌如潮,化作无数狰狞魔影扑来,每一道魔影都带着吞噬神魂的凶戾,显然是常年浸染魔功催生的邪煞之力。
“人道昭昭,邪祟尽散!”阴寿沉喝一声,周身正阳气息化作金色光幕,魔影撞上光幕便如冰雪遇火,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尽数消融。
殿内深处,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黑袍上绣着漆黑魔纹,周身萦绕的魔气远比外围浓郁,眉心嵌着一枚暗紫色魔印,气息已然达到太乙金仙巅峰,正是坐镇据点的魔将。
“人王帝辛?没想到你竟真敢闯血海据点。”魔将声音沙哑,手中凝结出一柄魔骨长刀,刀身流淌着粘稠魔气,“冥河老祖已然知晓此处动静,片刻便至,你今日插翅难飞!”
他知晓自身实力不及阴寿,故意搬出冥河老祖施压,同时暗中掐动法诀,想要激活堡垒底下的血魔大阵,将阴寿困在此地。
阴寿瞥了眼殿角闪烁的魔纹阵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冥河若来,寡人正好会会这位先天魔神,至于你,还不够资格挡路。”
话音未落,人王剑已然出鞘,金色剑气裹挟着人道气运,直斩魔将头颅。
魔将大惊,挥刀格挡,魔骨长刀与剑气碰撞的瞬间,刀身直接崩裂成数段,魔气被剑气瞬间撕裂,金色锋芒顺势掠过他脖颈,魔首落地,神魂刚要遁走,便被剑气余威彻底绞碎。
解决魔将后,阴寿抬手一道剑气斩向阵眼,剧烈的轰鸣声中,血色魔纹瞬间黯淡,堡垒底下传来阵阵异响,显然是血魔大阵被强行破去。
神念扩散开来,将整个堡垒搜遍,除了数十名被魔气侵蚀的血海修士,还在殿后密室找到了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三枚魔晶,正源源不断散发着魔气,连接着殿外的魔纹,显然是维持据点魔气的核心。
阴寿抬手一挥,金色剑气将魔晶击碎,魔气瞬间溃散,祭坛也随之崩碎成齑粉。
刚清理完密室,堡垒外突然传来滔天血煞之气,比之前血煞等人的气息强横百倍不止,虚空都被染成一片猩红。
隐约可见无数血色莲台在血海中沉浮,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血海深处传来,震得堡垒都微微震颤:“小辈,擅闯血海,屠戮吾之弟子,当吾不存在么?”
话音落下,一道身着血色道袍的身影踏血而来,周身血道之力流转,手中握着两柄古朴长剑,剑身上萦绕着浓郁的杀伐之气,正是冥河老祖。
身后跟着数名气息强横的弟子,皆是金仙后期修为,眼神不善地盯着阴寿,周身血煞之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阴寿立于堡垒门口,人王剑归鞘,周身正阳气息丝毫未敛,与冥河的血煞之气遥遥对峙,虚空之中气血与正阳之力碰撞,激起层层涟漪。
“冥河老祖,你弟子勾结魔族,坐镇据点滋扰人间,残害生灵,寡人清理魔患,何错之有?”
阴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道气运在他周身流转,隐隐与天地共鸣,即便面对先天魔神,气势也丝毫不弱。
冥河老祖眼神一寒,手中元屠、阿鼻两剑微微震颤,散发出凛冽杀意:“吾之弟子,吾自有处置,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血海之内,吾说了算,你杀吾弟子,毁吾据点,今日必须给吾一个交代!”
他本就心胸狭隘,护短至极,虽知晓弟子勾结魔族之事,却不愿外人插手血海事务,更何况阴寿直接将据点夷为平地,折损了他不少颜面。
况且他本就是先天魔神,根本就没有勾结魔族的说法。
他,就是魔。
“交代?”阴寿嗤笑一声,“勾结魔族者,人人得而诛之,你若纵容弟子为祸,寡人不介意连你一同清算。”
话音刚落,周身金色光芒暴涨,武圣威压彻底释放,与冥河的血道威压碰撞在一起,周围的血海翻涌得更加剧烈,血色莲台都在微微晃动。
冥河老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帝辛竟有如此实力,证道武圣后的气息,竟能与自己巅峰期的混元大罗金仙威压抗衡。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一道柔和的气息突然从远处传来,后土娘娘的身影快速赶来,周身玄黄地道之力流转,冲击着双方对峙之势:
“冥河老祖,人王此举乃是为了清理魔患,并非有意与血海为敌,还请息怒。”她知晓冥河实力强横,阴寿虽已证道,但若真与冥河开战,即便能胜,也必然两败俱伤,届时只会让魔族坐收渔翁之利。
冥河老祖冷哼一声,看向后土:“后土,此事与你地府无关,乃是吾与他的恩怨。”
话虽如此,他周身的血煞之气却收敛了几分,毕竟后土身合地道,实力虽不以战力见长,却也不是轻易能招惹的存在,且他也清楚,此时与阴寿开战得不偿失。
阴寿见状,也不愿过多纠缠,毕竟此次主要目的是清理魔患,查清地府勾结之事,没必要与冥河死磕:
“寡人今日不会与你为敌,但若日后再敢为祸人间,休怪寡人不客气。”
说罢,他转身看向后土,“劳烦你清查地府剩余同党后,顺带查探一下九幽之地的情况。寡人先行返回朝歌,防备人间魔踪复燃。”
洪荒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已经证道的先天魔神,他也担心洪荒安危,毕竟这次来的是真身。
万一其他先天魔神乘机发难,苏叶一个人未必扛得住。
此番前往地府,只要确定后土还是那个后土就够了,其他的事,想必后土能够处理。
后土点头道:“人王放心,本宫定会彻底清查地府,也会守好九幽之地。”
冥河老祖看着阴寿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并未再阻拦,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弟子返回血海深处,显然心中已然记下这笔账。
阴寿周身金色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流光离开血海,刚飞出不远,神念突然察觉到混沌边缘传来一丝微弱的魔气波动,那波动虽淡,却带着与罗睺同源的灭世气息,且隐隐夹杂着鸿蒙紫气的韵味。
眉头微蹙,心中暗道:“难道是罗睺未被彻底镇压,还是另有先天魔神在暗中动作?”
犹豫片刻,阴寿改变方向,朝着混沌边缘飞去,此时前往混沌风险极大,但若放任这股气息蔓延,日后恐生更大祸端。
混沌之中雾气弥漫,法则混乱,到处都是破碎的空间碎片,气息远比洪荒凶险,刚踏入混沌不久,阴寿便察觉到前方传来两股强横的气息,一股是浓郁的灭世魔气,另一股则是阴冷的吞噬之力,正是蚊道人。
只见混沌深处,蚊道人正与一道黑袍身影对峙,黑袍身影周身魔气翻涌,足踏漆黑莲台,正是十二品灭世黑莲,显然并非鸿钧收取的那一朵。
十二品灭世黑莲,竟有如此多的化身。每一朵都是真的,却又不是真正的灭世黑莲,其特性却与真正的灭世黑莲一般无二。
也不知道十二品功德金莲、十二品业火红莲和传闻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是不是也有相似的特性。
黑袍身影转身之际,阴寿瞳孔骤然紧缩,对方的面容竟与无天一模一样,只是眉心魔印更加深邃,周身气息也比之前更加强横,已然无限接近混元无极大罗金仙。
“蚊道人,竟敢觊觎本座黑莲?”黑袍身影声音冰冷,带着彻骨的杀意,魔气翻涌间,混沌雾气都在快速消融。
蚊道人周身萦绕着吞噬之力,眼神贪婪地盯着黑莲:“罗睺,你已被鸿钧镇压大半本源,如今不过是残魂寄身,这黑莲留在你手中也是浪费,不如交予我,还能发挥几分用处。”
原来此人竟是罗睺残魂所化,并非之前被镇压的无天。
尽管早有怀疑,真正面对的时候,依旧有点揪心。
先天魔神太难缠了。
阴寿隐匿身形,暗中观察,心中愈发警惕,这些鸿钧到底知不知道?
罗睺冷哼一声,手中黑莲绽放出漆黑光芒,灭世之力席卷而出,直扑蚊道人。“即便吾只剩残魂,也能斩了你这小辈!”
蚊道人不敢大意,周身吞噬之力化作黑洞,将灭世之力尽数吸收,同时身形一晃,化作无数蚊群,朝着罗睺扑去,每一只蚊虫都带着吞噬神魂的凶戾,显然是想直接吞噬罗睺残魂。
罗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黑莲旋转,释放出层层魔纹,将蚊群挡在外面,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混沌之中突然涌现出无数魔影,皆是他残魂所化的魔兵,朝着蚊群杀去。
一时间,混沌之中魔气滔天,吞噬之力与灭世之力碰撞,法则碎片四处飞溅,场面极为凶险。
阴寿暗中思索,罗睺与蚊道人皆是先天魔神,实力强横,如今两虎相争,正是出手的好时机,若能趁机覆灭罗睺残魂,夺走黑莲,便能减少一大隐患。
两人即便争斗,也必然留有后手,贸然出手恐遭反噬。
就在此时,罗睺突然察觉到隐匿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朝着阴寿藏身之处厉喝一声:“藏头露尾之辈,给吾出来!”
黑莲骤然爆发强光,一道漆黑魔刃朝着阴寿藏身的空间斩去,空间瞬间破碎,阴寿身形暴露,不得不现身应对。
“人王帝辛?没想到你也来了混沌。”罗睺看到阴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正好,今日便将你们一同斩灭,夺取人道气运与鸿蒙紫气,助吾恢复实力!顺便也能报一报之前的一剑之仇。”
蚊道人也停下攻击,看向阴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显然也盯上了阴寿手中的鸿蒙紫气。帝辛能随随便便给波旬一道鸿蒙紫气,手中定然有存货。
在帝辛手中抢夺鸿蒙紫气,总比找鸿钧抢,要容易得多。
阴寿周身金色光芒暴涨,人王剑出鞘,直面两大先天魔神,神色平静无波:“想要拦路打劫,只靠嘴巴可不够。”
话音落下,抬手一挥,两百余道鸿蒙紫气从体内飞出,环绕周身,人道气运与鸿蒙紫气交融,金色光芒愈发璀璨,连混沌法则都被强行压制,周身气息瞬间暴涨,竟隐隐有比肩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之势。
罗睺与蚊道人皆是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阴寿竟手握如此多的鸿蒙紫气,且能将人道气运与鸿蒙紫气完美融合,实力远超他们预估。
罗睺眼神一狠,不再犹豫,黑莲全力爆发,灭世之力化作滔天魔浪,席卷向阴寿,蚊道人也同时出手,吞噬之力化作巨大黑洞,朝着阴寿笼罩而来,两人竟是暂时联手,想要先覆灭帝辛。
阴寿冷哼一声,人王剑斩出一道蕴含人道气运与鸿蒙紫气的金色剑气,剑气破空而出,瞬间撕裂魔浪,撞上黑洞,剧烈的轰鸣声中,黑洞破碎,魔浪消散,混沌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罗睺与蚊道人皆被剑气余威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不过刚证道武圣,怎会有如此实力?”罗睺厉声喝道,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自己虽然是残魂状态,也可比肩混元大罗金仙巅峰,竟连一个新晋武圣都难以抗衡。
蚊道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眼神凝重至极,他知晓今日想要吞噬阴寿已然不可能,甚至可能自身难保。
证道前被吊打,证道后还被吊打。想到这些,蚊道人就有点憋屈。
难道魔神时代,真的已经一去不回?
阴寿没有废话,身影一晃,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扑罗睺,人王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罗睺斩去。
罗睺不敢大意,黑莲挡在身前,同时催动残魂之力,释放出最强魔功,与阴寿硬撼在一起。
蚊道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牙朝着阴寿后背偷袭而来,吞噬之力凝聚成利爪,想要趁机重创阴寿。
阴寿早有防备,周身鸿蒙紫气化作一道紫色屏障,与他的护体金光交相辉映,挡住蚊道人的偷袭,同时反手一剑,金色剑气直斩蚊道人头颅。
蚊道人大惊失色,连忙闪避,却还是被剑气擦中肩膀,吞噬之力瞬间崩碎,肩膀血肉模糊,气息瞬间萎靡几分。
罗睺趁机爆发全力,一道黑刃魔光刺入阴寿肩头,灭世魔气顺着伤口侵入体内,想要侵蚀阴寿的神魂与道基。
阴寿眉头一皱,运转人道正阳气息,将魔气强行逼出体外,肩头伤口瞬间愈合,反手一掌拍在罗睺胸口,金色正阳之力涌入罗睺体内,将其残魂震得剧烈波动,几乎要崩碎。
“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阴寿沉喝一声,人王剑再次斩出,金色剑气穿透罗睺胸膛,后者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剑气彻底绞碎,只剩下黑莲悬浮在混沌之中。
蚊道人见罗睺覆灭,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要朝着混沌深处逃窜。
阴寿眼神一冷,抬手一道金色气劲追去,精准穿透蚊道人后心,吞噬之力瞬间崩解,蚊道人身形一僵,神魂刚要遁走,便被正阳气息裹住,彻底焚烧成虚无。
解决完两人,阴寿抬手将黑莲收起,这黑莲未必是黑莲本体,却依旧蕴含着强大的灭世之力,若能加以炼化,或许能更多的了解罗睺。
刚收起黑莲,混沌深处突然传来一道模糊的气息,那气息极为缥缈,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威严,与紫霄宫鸿钧的气息极为相似,只是更加隐晦。
阴寿心中一凛,知晓是鸿钧在暗中观察,他冷哼一声,周身光芒一闪,转身朝着洪荒飞去,并未过多停留。
返回朝歌途中,阴寿暗自思索,鸿钧必然知晓罗睺残魂逃窜之事,却并未出手,显然是想借自己之手清理隐患,同时观察自己的实力,其算计之深,着实令人忌惮。
如今虽覆灭罗睺残魂,清理了地府与血海据点,但洪荒魔患并未彻底根除,还有诸多先天魔神隐匿,封神量劫也愈发临近,人族想要在量劫中立足,还需进一步提升实力。
回到朝歌王宫,苏叶与武庚早已等候在书房,见阴寿归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阴寿将地府清查之事、血海据点清理以及混沌中覆灭罗睺残魂与蚊道人的经过简略告知,两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此次地府之行竟牵扯出如此多的隐秘,更没想到阴寿竟能同时覆灭两大先天魔神。
“师尊实力愈发强横,连先天魔神都能轻易斩灭,人族有师尊坐镇,定然能安然度过封神量劫。”
苏叶眼中满是敬佩,心中对洪荒人族局势,略微宽心。
武庚也一脸振奋:“父王神威盖世,那些魔族与先天魔神,定然不敢再轻易滋扰人间。”
阴寿摆了摆手,神色凝重道:“不可大意,洪荒之中还有诸多先天魔神隐匿,鸿钧又在暗中算计,封神量劫只会愈发凶险。武庚,你近日加紧修炼,尽快突破斗帝,证道不朽,日后才能更好地守护人族。苏叶,你继续监管南瞻部洲魔踪,同时联合人族各大宗门,整合人族修士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躬身应下,心中知晓事态严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阴寿坐在案前,抬手取出那朵灭世黑莲,神念沉入其中,感受着里面蕴含的灭世之力与魔性,心中思索着如何炼化这残片。
就在此时,朝歌上空突然涌现出浓郁的紫气,无数人道气运汇聚,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笼罩住整个王宫。
这是小月月给寡人发红包了?
阴寿淡然一笑,看着上空的金色光柱与紫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父女齐心,其利断金。
无论洪荒如何动荡,无论诸圣与先天魔神如何算计,他都将守护好人族,让人族在封神量劫中崛起,成为洪荒真正的主宰。
此时紫霄宫深处,鸿钧看着朝歌上空的人道气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混沌归墟之中,被镇压的无天本体突然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灭世魔气悄然涌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