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乌乌泱泱的去,本以为要憋个大的,没想到拉了个大的。
王府一干人的操作,把吃瓜群众看呆了。
合着你们整这么一出,就为了欣赏江景?
恩,的确好看。
夕阳无限好,真特娘的红。
回到王府,姬昌脸色阴沉如水,随行人员也不好看,真正最难受的还是广成子。
最亲爱的师弟,成为惹不起的师妹。
这特娘找谁说理去?
广成子有点麻爪,姜师弟是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也是姜师妹。略作思量对姬昌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发掘人才,一方面继续招募修行高手,另一方面也要遍访群贤。大商天工部尚书雷开,你们知道吧?”
姬昌点了点头,“相传雷开不过廷尉府一百户,后来被帝辛提拔为工部侍郎,后来帝辛干脆另设天工部,提拔为天工部尚书,位列内阁。”
“不错,不拘一格降人才。”广成子回道:“帝辛有识人之明,用人之能。大商能有今天,雷开居功至伟,甚至我们西岐也受其恩惠。”
“是呀。”姬昌心生感慨:“为何如此人才,助商不助周?”
广成子撇了一眼姬昌,又道:“朱升,你知道吧?之前不过一王宫侍卫,后来跟随申公豹走南闯北,如今也是司农部侍郎,官居三品,成为申公豹的左膀右臂。”
“是呀。”姬昌再次感慨,“明明天命在周不在商,为何他们不为西岐效力呢?”
广成子疑惑地看向姬昌,这丫的王侯当久了,当傻了吧?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人家帝辛要权给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人家凭什么不给帝辛卖命?要是没有帝辛,人家还在看大门儿呢。
天命这种东西,听听就好,你特娘还当真了啊?
如果喊口号有用的话,还要努力做什么?努力喊口号吗?
广成子揉了揉眉心,难怪姜师弟,呃,不对,现在是姜师妹。难怪姜师妹老是说西岐没希望,是真没希望,完全带不动。
广成子有点心累,这群小贵族只把眼睛盯在上面,完全不舍得往下看一眼。人家帝辛站到了最高,却时时刻刻关心着
揉了揉眉心,广成子又道:“我的意思是,高手在民间。我们在关注上位者的同时,也得把格局打开点,有空看看
“对对对,帝师所言甚是。”姬昌终于反应过来,广成子说这些的目的,不是强调他们的才干,而是着重于他们的出身。
广成子又道:“知道如今人族最强的军队是什么吗?”
姬昌回道:“自然是大商铁骑。”
“不。”广成子反驳道:“大商铁骑最多排第三,排第二的是禁军,排第一的还是禁军。”
“啊?”
这下姬昌被广成子绕晕了,怎么还有两个禁军?
“禁军和禁军也是不一样的。”广成子回道:“如今战力最强的是,王宫深处那一千奴隶军。”
“为什么?”姬昌真的不懂了,奴隶不是最弱、最差的一群人吗?
“因为帝辛给了他们自由、给了他们信仰、给了他们家、给了他们未来、给了他们光。”广成子长叹一声,借用姜师妹一句话:“当今天下能打败帝辛的,只有帝辛。”
“这”
姬昌瞠目结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玩个蛋。
趁早解散吧。
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本王把脑袋寄到朝歌,保家中老小一命。
自己的大腿都弯了,还怎么立起来?火云洞的支持,最多只能给他法统上的认可,并不能帮他夺下一城一池。
广成子又道:“所以我们要学习帝辛,师辛长技以制辛。无论是用人方面,还是施政方面。”
“哦。”
听到这里,姬昌长舒口气。大佬,麻烦你下次说话一次性说完,吓死本王了。
广成子接着又将帝辛继位以来,施行的一切政策列举出来,供大家商讨。
北海,平定侯死于妖患。
平定侯噶了,平定州还在。
当然恒山也还在。
恒山派创立不过数月,在大商江湖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地位,尽管门派中全是女子,而且是一群尼姑。
她们不只懂佛法,也会剑法。
遇到江湖败类,如果佛法不能超度,恒山剑法也能送他们去须弥山。
有正道的地方,往往就有魔道。就好比有阳光的地方,总有阴影。
恒山往西数百里,有一处断崖,江湖人称黑木崖。
黑木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猩猩滩向北行,两边石道如墙,中间仅有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神教把守严密。到达崖底后,乘坐竹篓,通过绞索纹盘,分多次才能绞到崖顶。
所谓把守严密,也只是针对凡人,或者寻常武夫。对于姜子牙来说,这些防守形同虚设。
只见他
只见她红衣飘飘,如仙子下凡,几个荡漾,便来到崖底。
看着悬空的竹篓,姜子牙轻笑道:“连个电梯都不装,大名鼎鼎的黑木崖,也不过如此嘛。”
摘下腰间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只觉分外畅快。自宫以后,忽然就觉得,酒比茶要香。
手中日月团扇轻摇,人也扶摇而上。
与广成子闹掰后,感觉风都自由了许多。
自由,也是建立在力量之上。
姜子牙来到崖顶,只见一座白玉牌楼矗立眼前,上书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从牌楼到大门之前,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延伸到深处。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圣教之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听着门内传出的山呼声,姜子牙撇撇嘴,“你家大王都没这么狂。”
姜子牙长袖一拂,飘飘然走向内厅。
切都不切,当什么教主。
“大胆!”
姜子牙刚迈入内厅,便听到一声厉喝传来。
姜子牙没在乎这种鸡鸣狗吠,开始打量大厅装饰,毕竟以后这就是自己的江山。
教众皆是一身黑袍跪于堂下,往上是台阶,台阶分三部分,最下层七十二阶,中间三十六阶,再往上十八阶,最上面还有九层台阶,再然后才是教主尊位。
普通教众跪于堂下,抬头的权利都没有。七十二坛主立于七十二层台阶上,三十六堂主立于三十六层台阶上,十八长老立于十八层台阶上,九大护法立于九层高阶,教主身旁是左右使者。头顶是明珠镌刻,象征日月星辰,周天星斗。
姜子牙内心不以为然,还挺讲究的。
只是你这么装,你家大王知道吗?
当个教主,跟上朝似的。
“在下任我行!”任教主对姜子牙拱了拱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对方敢大摇大摆地来到黑木崖,定然是来者不善。
大王布武天下以来,天下各大门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茬。
踢馆踢到天地门头上了,还真是稀奇。
“任我行?”姜子牙呵呵笑道:“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就任你行。”天地门别的没有,就是高手多。这位任教主有着准圣的实力,定然出自天地门。其他来路的准圣,也没胆子敢在北海招摇过市。
任我行眉头一凝,“找茬的?”
姜子牙摘下腰间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手中日月团扇轻摇,“看在天地门门主的面子上,你若能走过三招,许你不死。”
话说得很轻,犹如春风拂面。
却将一干教众惊得不轻,如同雷音滚滚,将他们轰地外焦里嫩。
自他们踏入江湖就没见过这么狂的,比自家教主还要狂。
“放肆!”
任教主没发话,他身边的左使先忍不住了,“见到圣教主,还不下跪!”
姜子牙眼眸微斜,看向左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本左使向问天!”向问天将手中斩马刀往地上一戳,震得大殿一晃。
任我行?向问天?
姜子牙嘴角轻笑,就不能专业点吗?名字都懒得换!显然这家伙也出自天地门,跟任教主一伙的。
一步步拾级而上,看似缓慢,实则如同风影。
“圣教主可不是圣人教主。”
话音落下,已经伸手抓住了向问天脖子。
轰!
拎着向问天,一把砸在台阶上,“跟我嚣张!”
轰轰轰——
抡着向问天,就像砸地鼠一样,砸个不停。
声势浩大,伤害为零。
向问天除了被抡得头晕眼花之外,屁事没有。显然对方留手了。但是
太特么侮辱人了。
噗!
向问天一口逆血喷出,自晕过去。
实在没脸见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我行声音沉了下去,这家伙实力不详,来历不详,目的也不详。
以天地门的情报能力,天下修行高手,还没几个是他们不知道的。而眼前这位却不在情报之中。
隐士老怪?
先天魔神?
“很简单。”姜子牙放下自晕的向问天,笑道:“我也想当个教主玩玩。”
任我行嘴角直抽抽,“洪荒这么大,你想开山立派,诸多名山大泽,任你选择。何必来我大商生事?”
尽管天地门的斗圣号称屠准圣如屠狗,可眼前这位不是一般的狗,是战狼级别的狗。
向问天也有着斗尊巅峰的实力,撕裂空间如同儿戏,可是在对方手中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这丫的,八成是先天魔神!
也只有先天魔神,才有如此鬼神莫测之能。
姜子牙笑道:“可我就喜欢黑木崖,喜欢日月神教这个名字。”说着两手一摊:“怎么办呢?”
任我行牙花子都差点咬碎了,“就算你杀了本教主,你又能如何?”
“我只想静静地当个教主,不想杀人。”姜子牙笑道:“我可以将你关起来,名山大川那么多,你可以自己挑地方。”手中日月团扇轻摇,“当然,如果你能走过三招,我可以任你行。我这人心善,就担心你走不过一招。”
“啧啧啧”
姜子牙取下腰间酒壶喝了一口,又道:“要不你让你家门主打死我,或者你让我打死你?”
“可恶!”
任我行张口一条火龙喷出,直扑姜子牙面门,爆裂的火之法则,带着焚天煮海之势罩向姜子牙。
是可忍孰不可忍,任我行出手就是全力。不将这嚣张跋扈的家伙炼了,任我行三个字倒着写。
姜子牙仰头喷出一口酒水,酒水并没有增涨火势,反而将火之法则同化为水之法则。继而信手一挥,这些谁之法则又化做清风,消散一空。
这是什么手段?
任我行瞳孔一缩,从未见过如此神奇手段。
随意转换扭曲法则,这是准圣能做到的事?
玛德!
老子不会遇上了传说中的混元大罗金仙吧?
哪个混元大罗金仙这么无聊,跑到黑木崖来找老子的茬。
任我行脑瓜子嗡嗡的。
“这也算你过了一招。”姜子牙轻笑道:“连《吸星大法》都不会,你怎么当教主的?”
任我行面皮抖动个不停,我特么堂堂斗圣,去修行上不得台面的《吸星大法》?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能干这事儿。
命可以丢,天地门的面子不能丢!
任我行钢牙一咬,体内火之法则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要焚烬一切。
姜子牙手中日月团扇在任我行肩头轻轻一拍,躁动的火之法则瞬间熄了火,温顺地跟绵羊似的。
任我行彻底泄了气,对方太强了,强到他有种面对道一的感觉。
对方能无伤压制自己体内自残方式换取的大招,到底特么有多强?
根本就到不了底!
“还有两招。”姜子牙只想当教主,并不想噶人,天地门毕竟是大王的手下,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输了!”任我行倒也干脆,“教主暂且让你当!”
“奥,暂且呀?”姜子牙笑道:“这是打算摇人了啊?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挥了挥手中团扇,像赶苍蝇似的,将任我行扇了出去。
姜子牙来到教主宝座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伸了个懒腰,躺在椅子上,假寐。
还真别说,比渭水边那躺椅软多了。
台下教众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打又打不过,跑大概率也是跑不了。
最难受的还是一众高层,他们可都出自天地门。
天地门自亮出门号那一刻,就没吃过亏。
像眼前这般场景,更是想都没想过。
杵在这里也不是滋味,跑了也无法向上头交代,能不能跑得了,还得另说。
“哪有长胜无敌,哪有人儿不去。哪有无终的曲,哪有不散的席。只有情深似海亦无边,任凭云散风聚。”
姜子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点众人,尤其是一群天地门门徒。
他们无敌习惯了,已经不知天高地厚。
再这么发展下去,衰败只是迟早的事。
就如同阐教,如今的阐教已经盛极而衰,可他们还在以圣人大教自居。
还活在自己的梦里。
想到阐教,姜子牙心头又是一阵怅然。
师尊对自己或许稍显苛刻,南极仙翁和广成子师兄待自己还是不错的。
只可惜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希望大师兄能听得自己谏言,量劫不结束,不出玉虚宫。
就如今的局面,准圣未必就能摆脱量劫。
到最后大商亡不了,却要便宜了天庭。
天庭
姜子牙眼神微动,看向虚空,看向遥远的天空。
哪怕隔着屋顶,他好像也看到了破败的天庭。
昊天正在笑!
大商长公主证道之后,献祭自身以合人道。
天道无情人有情。
人道不灭,大商不灭。
如今的大商根本不可能灭亡,就算道祖亲自出手也做不到。
所以
道祖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灭商,而是借此削弱诸教势力,为天庭选拔更优质的人才,壮大天庭,也就是壮大天道。
呃,顺便还帮昊天出一口恶气。
所以
你们这帮人打生打死,最后才发现在给天庭打工。
难怪洪荒这么热闹,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什么都不用干,大饼直接往嘴里塞,不吃都不行。
原来诸圣都是捡的,只有昊天才是亲生的。
想到这些,心中默默为广成子感到不值。
“参见教主!”
就在姜子牙想入非非的时候,右使向姜子牙拱了拱手。
姜子牙抬眸看去,眼神微眯。
看不透?
之前怎么把这号人物忽略了?
这是个高手!
姜子牙坐了起来,笑道:“你不会是曲洋吧?”毕竟《笑傲江湖》就这么演的。
“不。”右使笑道:“我叫阴九,教主可以称呼我为阴右使。”
显然这位阴九,就是阴寿的一位分身。
阴寿认可了姜子牙的教主身份,再次令一干教众哗然。
教众甲:“怎么回事,阴右使都投敌?”
教众乙:“救救我,阴右使都投敌了,谁来救救我?”
台下一片慌乱,台上一干天地门骨干也是一脸懵逼。
阴右使虽然不是天地门门徒,却是教主的左膀右臂,很多时候教主的话,都没有阴右使好使。
如果说任我行是神教教主,阴右使就是常务副教主。
不,应该是摄政教主。
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样的大佬投敌了?
大护法曲洋站了出来,满脸悲愤之色:“援军未至,右使何故投敌?”
阴寿笑道:“援军不会来,即便来了也没用,除非你们门主亲至。”
姜子牙没有在乎曲洋的话,而是不管咀嚼着“阴九”的名字。
阴九阴三华山派阴掌门
如果全都姓阴,是那个“殷”呢?
姜子牙眼睛逐渐收缩。
大商有此手段,恰好姓“殷”的,有且仅有一位。
当代人王帝辛!
说什么人王不可修行,他一个字也不会信,骗骗小孩子还行。
广成子他们是被固有思维误导了,才一直坚信帝辛没有修行。
帝辛如果没有修行,凭什么讲道?拿什么讲?
这么浅显的道理世人皆不懂,也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当然
也不排除人道意志在打掩护,毕竟如今人道意志见了帝辛,也得乖乖喊一声“父王”,不喊都要打屁股那种。
想到这些,姜子牙麻爪了。
我就想美美的当个教主,咋就这么难?
大王,要不要这么搞我?
之前还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此时看到阴寿分身如同见了鬼。
太特么魔幻了!
你堂堂人王至尊,跑到黑木崖给任我行那傻逼当手下,要不要玩这么花?
阴寿猜到对方可能认出了自己,一点也不尴尬。只要寡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实锤了!
此时姜子牙听到阴寿念的诗,已经实锤了阴寿的身份。
这特娘的更尴尬了。
大王,你装作不认识自己,不好吗?
阴寿同样实锤了姜子牙的身份,这就是江边挥刀自宫的那位。
要不要问一句:疼吗?
好像有点冒昧。
姜子牙起身,看向阴寿,“姜尚见过阴先生。”
姜尚?
阴寿瞳孔逐渐放大。
独钓寒江雪和那位姜尚就很配。问题是
你要不要这么狠?
姜太公变成了姜大美人,元始会不会疯?
洪荒好变态!
其实阴寿也没有嘲笑姜子牙的意思,变强嘛,不寒碜。
现在的姜子牙,打以前的姜子牙,可以打一亿。
就刚刚那一手“天人化生”,已经无限接近于道了。
“嗯。”阴寿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一干教众,“以后你们就跟着姜教主吧。”说完化作一团云气消散。
黑木崖有这么大一个高手坐镇,他也没存在的必要。至于指点教徒武学,有姜尚在,何须他担心。
姜子牙能达到这种地步,显然是属性点全点在了武道上。有文武双全的姜子牙在,黑木崖完全不用操心。
至于忠诚问题
被抬进武庙的人,你好意思怀疑人家的忠诚问题?只不过以前,他效忠的是西周。现在嘛
如果西岐还能混得下去,他也不会跑到黑木崖当教主。
元始要知道这家伙把自己给那啥,第一个就要拍死姜子牙。
为了力量,姜子牙可以不要脸面,元始不可能不要。反正力量是姜子牙的,又不是他元始自己的。
姜子牙看着阴寿消失的方向,愣愣出神。
这就是帝辛吗?这就是大王吗?
相谈不过三句话,就这么相信我?
天下武道门派并起,凡是有天地门准圣高手坐镇的地方,都是未来的人族基石,类似于如今的圣人大教。
就这么干脆零落地让我执掌?
别的不说,就这一番信任,就不是姬昌之流能比的。广成子师兄,整天为姬昌奔走,姬昌还在藏着掖着,时不时还抖点小机灵。
世上本无伤害,都是人比人比出来的。
申公豹四处奔走、鞍前马后的伺候,也不是没有原因。
“恭送阴先生!”
姜子牙对着阴寿消失的地方,深深一礼。
感谢大王的收留,感谢大王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感谢大王的传道之恩。
不然此时他还在独钓寒江雪。
一干教众,尤其是天地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任教主跑了,阴右使也跑了。
我们怎么办?
姜子牙看向惊慌失措的一干教众,笑道:“你们想离开就离开,想留下就好好做事。当然”话音一顿,“你们也可以继续等待援军。”
就在一干教众左右为难之际,虚空空间法则荡漾,离开的任我行从中走出。
姜子牙看向神色不太好的任我行,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的援军呢?”知道阴右使就是帝辛分身后,他已经可以确定尘埃落定了。
任我行没有理会姜子牙的嘲讽,而是对一干高层问道:“阴右使去哪儿了?”
曲洋苦笑道:“走了。”
走了?
任我行微微一愣,“阴右使临走前,可有话交代?”
“有。”曲洋无奈道:“阴右使让我等归顺这位姜教主。”
“啊?”
反应过来的任我行,只是稍作犹豫,便来到姜子牙身前,“拜见姜教主。”
他去少林找到道一,道一只给了一句话,一切唯右使马首是瞻。
尽管不理解,但是道一的话,他不能不听。听道一的话,阴右使的话,自然也不能不听。
“很好。”姜子牙笑道:“以后你就做个副教主吧,一应教务皆由你打理。”毕竟是位准圣级大能,也不能太委屈了。
随后看向一干教众,又道:“从今往后,你们没事儿不用再跪了。人跪久了,很难站得起来。其他的事,一切照旧。”说完便翩然离去。
“恭送教主!”
山呼之后,曲洋对任我行问道:“教主,现在怎么办?”
变局来得太快,太突然,太离奇,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办?”任我行不悦道:“以前怎么办,还怎么办。教主不是说了吗?照旧!”瞪了一眼曲洋,又道:“以后叫本座副教主!”
事实上,不只曲洋没反应过来,就连他也没反应过来。
天地门从来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关键是道一还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
剃了头发,智商也剃没了?
吃斋念佛,把天地门的傲气也吃没了?
尽管心中不爽利,天地门也没他做主的份。
姜子牙来到后山,挥手间法则涌动,天地之力如臂使指,很快一座精致小院生成。
迈步走进小院,开启新的躺平人生。
《葵花宝典》已经被他修行到极致,进无可进。再想进步,除非证道。
如今他缺的只是一个证道契机。
且说土行孙历经数日,终于灰头土脸地赶到了冀州侯府。
苏护一听,来的是西岐的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霉运当头。
先是伯邑考莫名其妙坠了崖,然后自家闺女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在西岐又莫名其妙派个人过来。
真特娘莫名其妙!
要不要去少林寺烧柱香?
苏护揉了揉眉心,烧香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是要见见西岐来人。
人家可不会真的就是莫名其妙而来,八成是来要人的。
“让他进来!”
苏护朝着前来报信的家将吩咐道。
很快土行孙被领了进来,“阐教夹龙山飞云洞弟子土行孙,见过冀州侯。”
苏护听对方乃是圣人门徒,头更大了。别看这家伙长得傻不拉几像个小土豆,奈何人家是圣人门徒。
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苏护对土行孙拱了拱手,“原来是阐教真仙,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土行孙也不与苏护废话,客套一句后直接问道:“冀州侯,不知我西岐世子,可在府上?”
苏护苦笑道:“世子另有机缘,暂不在府上。”此时他也只能将神龙帮帮主的说辞,拿出来搪塞。
但凡他敢说伯邑考坠了崖,下一刻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哦?”土行孙奇道:“不知世子有何机缘,可否将世子请来,镇西王可是思念得紧。”
“仙长却是为难我了。”苏护无奈道:“世子所在之地,乃是一处绝地,我辈凡人下不去,如何通传世子?”
土行孙将信将疑,又道:“冀州侯可否带我去看看那处绝地?”
“当然。”苏护笑道:“请仙长随我来。”此时苏护只想早点将土行孙打发走,饭都没有留。
命人牵来两匹快马,往无量山绝壁而去。
此时他只希望神龙帮帮主没有骗他,否则整个冀州侯府怕是在劫难逃。
来到断崖处,土行孙眉头微皱:“世子是如何下去的?”
苏护苦笑道:“我也不知,想必是遇见了仙缘。仙人手段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揣度的?”
土行孙想了想,苏护所言似乎也有道理。具体怎么样,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且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土行孙说着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红尘多可笑此生未了”
刚落到崖底,隐约间听到有歌声传来。
土行孙心中一喜,世子有没有机缘,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机缘肯定是到了。
仅凭歌声,当是一位绝色。
捆仙绳总算有了该有的用处。
能生活在这等绝地的地方,下半身就能想到不是简单人物。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离歌声越近,听得越真切,隐隐还有琴音传来。
还真是多才多艺。
土行孙笑容越发灿烂,活像缩小版的大王花,奇丑无比。
来到近前,只见一绝色女子翩翩起舞。
不,是三位!
还有两位席地而坐,打着节拍。
当真是人间绝色。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算了,老子没读过书,就知道够味儿,带劲儿。
抚琴的是一位儒雅中年人,算了
反正不是世子,顺手宰了就是。
土行孙心中邪念涌动,伸手摸向怀中的捆仙绳。捻了个诀,捆仙绳如同灵蛇一般,缠向跳舞的女子。
不是因为跳舞的女子好下手,而是她长得最美。
绝色与绝色之间,也是有差异的。
“着!”
土行孙轻喝一声,跳到众人眼前。
啊——
啊——
几声惊呼,三妖被土行孙丑到了,当场被吓得花容失色。
歌也不唱了,舞也不跳了,阴寿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胡仙儿一个不注意,竟然被捆仙绳捆了起来。
捆得还挺花。
阴寿眼神微眯,还真别说,捆得真专业。
该露的露,该捆的捆。
这丑比一看就是惯犯。
“这小土豆谁呀,好可怕!”
胡玉罄被吓得当场就要往阴寿怀里钻。
胡喜媚眼珠子一转,也往阴寿怀里钻去。
可怜胡仙儿被捆个结实,动弹不得。
还是被如此羞耻的方式捆绑,顿时俏脸翻红,恨不得将这小土豆剥了皮切片儿。
“哈哈哈!”土行孙眼见镇住了众人,当即大笑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阴寿推看怀中两女,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零陵上将,失敬失敬。”这货生得如此短小,丑得如此离奇,也就只有那位了。
封神中,也只有土行孙才这么特色。
没见他看三妖的眼睛都直了吗?
“吾乃阐教夹龙山飞云洞弟子土行孙!”土行孙满脸自豪,“乃是圣人门徒!”
既知我是圣人门徒,还不自荐枕席?
“果然是你!”
土行孙美梦还没醒,便感受到一道杀人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正是阴寿。
“找死!”
土行孙眉头一拧,老子还没先弄死你,你敢登我?
对于土行孙的威胁,阴寿压根儿懒得搭理,对着虚空大喊一声:“喂!来活了!”
伯邑考应声而来,“弟子拜见师尊。”
阴寿冲着土行孙弩了弩嘴,“这小土豆太丑了,拖出去切了吧,别弄脏了峡谷。”
“是!”
伯邑考转身走向土行孙,眼中尽是凌冽之意。
从未见过师尊动怒,这逼玩意儿让师尊动了杀机,显然是取死有道。
伯邑考不认识土行孙,但是土行孙却是见过伯邑考的画像。
“世”
“子”还没说出来,就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脖子。
人是脏的,声音肯定也是脏的。
伯邑考哪有功夫听土行孙废话,将他拖到峡谷入口处,一把就捏爆了,顺便驱散了血腥气。
师尊说他是脏东西,血肉也是脏的。
尽管《北冥神功》可以吞噬一切,他也没有使用吞噬之能。
脏!
捆仙绳察觉到主人已死,放开胡仙儿正要化虹而去,却被阴寿一把抓在了手中。
恐怖的武意涌动,瞬间冲散了惧留孙留下的神念禁制。
“接着奏乐接着舞。”
阴寿将捆仙绳随意扔到一边,接着抚琴。
三女只是被丑到了,并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土行孙的意外闯入,顶多只能算作一个小插曲,还是恶心的小插曲。
三女收拾好心情,接着唱歌接着舞。
去而复返的伯邑考继续修炼。
《北冥神功》不吸取他人力量的话,纯靠个人苦修,自然比不过姜子牙的一刀斩。
悬崖上,苏护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土行孙归来。情急之下,再次找到神龙帮帮主江痕。“江帮主,能不能麻烦你去崖底帮我寻个人?”
又是找人?
江痕微微皱眉:“这次要找谁?”
“土行孙。”苏护苦笑道:“阐教弟子。”
“那个小色批?”江痕微微一愣,笑道:“不用找了,那家伙回不来了。”
这么久没回来,肯定被噶了。山谷中那五位,随便哪一个都能噶了土行孙。
如果是别的阐教弟子,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土行孙的话,必死无疑。
“这”
苏护脸色大变,“这可如何是好?”
江恒不屑道:“区区一个三代弟子,何必惊慌?即便是二代弟子来了,也得给本座盘着。”
江痕不说这话还好,听了这话,苏护更慌了。
大商一下子崛起几十个门派,不可能有几十个准圣吧?况且神龙帮在一众江湖门派中,实力并不是很突出。
区区神龙帮就敢不把阐教弟子放在眼中,真有这么能耐,早平了西岐,何必这般拖着?
江痕见苏护更加慌张,心中鄙夷:就这胆色,怎么当上冀州侯的?“侯爷若是担心对方报复,不如暂时搬来神龙帮。”上面吩咐要照顾一下冀州侯,也不能让这家伙被阐教给噶了。
“不会让帮主为难吧?”
虽然苏护不觉得神龙帮有硬抗阐教的实力,最起码比冀州侯府强。
“没事。”江痕笑道:“侯爷且去将一众家小接来即可,有我神龙帮在,便无人能害你们分毫。”
“那就多谢帮主了。”
苏护道完谢,又火急火燎赶回冀州侯府,接应一干家小。江痕还特意派了几位弟子跟随,以做保护。
话回西岐,阴寿随手灭掉惧留孙留下的元神烙印时,远在西岐的惧留孙已经感应到了。
死个惧留孙没什么,那家伙注定要应劫。
问题是法宝不能丢。
惧留孙死了,世子呢?
惧留孙揉了揉眉心,找到广成子说道:“大师兄,土行孙应劫了?”
“应劫了?”广成子眉头轻皱:“他就去打探个消息,把自己弄死了?”
惧留孙苦笑道:“我留在捆仙绳上的元神印记,被人抹去了,想来土行孙凶多吉少。”
广成子沉吟片刻,回道:“看来冀州府出了变故,师弟你且去查探一番。”
“好。”惧留孙点了点头,“正合我意。”
广成子又叮嘱道:“如果事不可为,及时退走。大商藏龙卧虎,别的不说就天地门和截教门徒,都要小心应对。”
“是!”
惧留孙辞别广成子,只身前往北海。
广成子暗自叹息:师尊常说截教弟子良莠不齐,阐教弟子也未成好了多少。
至少那土行孙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遭逢此难。
这几年阐教与天地门也不是没有交过手,虽然吃亏不少。但是天地门对于德行无亏的弟子,却是并未下死手,顶多打劫一番,嘲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