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邪神野祇,不需要看日子,也不用挑时辰,只要找到对手就行。
黄天化三兄弟,在秘训空间点齐三万人马后,火速来到尤府门前集结。
苏叶将斗气十二阶,分别用灰、粉、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金,十二色区分。灰为斗之气,金为斗帝。
这三万人统一行动,统一着装,各个身穿黑白云纹袍,背负长剑,以十二色彩带为腰带,领口以日月星为图,图案颜色区分大境界,日月星代表小境界。
不论苏叶的审美如何,至少他已经做到了整齐划一等级分明。
三万人个个神完气足,大多数领口都是赤色图案,橙色图案次之,黄色再次之,绿色更次之,少量青色,蓝色更是凤毛麟角,紫色只有黄天化一人。
换言之,这三万人以斗师为基本盘,大斗师为中流砥柱,斗灵为中坚力量,斗王为高端战力,斗皇为决定力量,斗宗作为胜负手,黄天化这位斗尊,自然是镇场子的存在。
三万人万众一心气冲牛斗,强大的气场,瞬间清空整条街道。
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去兴农桑斩邪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造反。
消息如飓风一般席卷整个朝歌,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阴寿。
“大王,黄天化率三万部众齐聚尤浑府邸,意图不明。”
恶来禀明原委后,立即请命:“末将愿率三千禁卫镇压乱党。”
“哪有什么乱党。”阴寿笑道:“不过小孩子过家家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恶来:您管那堪比修行界一流势力的人叫过家家?谁家小孩子这么生猛?大王可以稳如老狗,咱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恶来怎么也没想到,捡了两个月钱,头回遇到事儿,就这么大!
大到他跟他爹两个都未必扛得动,难不成刚上任,就被立下马威了?带头大哥还是黄飞虎的儿子。
恶来不止是慌得一批,更多的是不解,黄飞虎对他们父子而言,也算有知遇之恩。
他的三千禁卫,还是人家黄飞虎划出来的精锐,这叫啥事儿嘛。
“大王”
恶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阴寿打断。
“放心吧,乱不了。”
阴寿听到带头的是黄天化,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至于造反?
得了吧,只要黄妃没事,黄飞虎就不可能造反。黄飞虎不反,黄天化几个小屁孩儿,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恶来见阴寿稳得一批,他那躁动的心也逐渐平息。皇帝不急,太监急个锤子。
与阴寿的淡定从容不同,黄飞虎知道自己的好大儿,带了数万之众,聚集在尤府时,整个人都麻了。
这次是真的天塌了!
闻太师都保不住的那种。
两个月前,自己带三百骑“大闹”尤府,被大王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还被比干几个老登削了部分兵权。
这下好了,全特么完了。
你特娘的带三万人,特么不是造反也得是造反。
不管你围的是谁,说你造反,你特娘就是造反。
黄飞虎当即大喝:“来人,赶快点兵,去尤府。”
家将奇道:“又要围尤府?”
“围个蛋!”黄飞虎怒道:“把那几个逆子抓回来!”
“你先点兵,老子先走一步!”
黄飞虎吼完,急忙朝着尤府赶去,只恨五色神牛少了四条腿。生怕慢行一步,遭了大祸。
单枪匹马能不能镇住场子且不论,先镇压几个逆子再说。
当黄飞虎赶到时,也被这三万人所震惊,哪怕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也未见过如此精锐。
那强烈的压迫感,让他觉得就算兵马在手,也未必能镇住对方。
还好,对方是自家的仔,纵然是逆子,还敢逆父不成?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逆子!”
黄飞虎当头棒喝:“还不滚过来!”庆幸之余,就是暴跳如雷。
黄天化皱了皱眉,“你这逆父,叫谁逆子!”我堂堂天地门副门主,不要面子的吗?
黄飞虎:?
被自家好大儿叫逆父,黄飞虎老半天没反应过来。这特娘的真是自己的仔?
“逆子!”反应过来的黄飞虎,更是气得三魂出窍七魄生烟,“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跟你姓!”
黄天化撇撇嘴,丝毫不将黄飞虎放在眼中。若在平日里,多少还惧他几分威严。
但今天不一样,他是替大王办事。理直气壮不说,修为远在黄飞虎之上,哪会在乎他老子的威胁?
黄飞虎见黄天化死不悔改,腾身而上,一掌拍向黄天化头顶。
到底是自家仔,眼见掌力要落实,忽地一偏,拍向黄天化肩头。
“糟糕!”
黄飞虎暴怒之下,这一掌下去,哪怕避开了要害,黄天化依旧不死也残。
眼见缷力已是不及,黄飞虎情急之下,猛地拍出左掌,拍向自己的右臂。
这一掌拍实了,他右手也得废。
“这憨批逆父。”
黄天化撇撇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伸出右手,轻轻扣住黄飞虎左手腕。
黄飞虎的左手再也动弹不得,至于那拍向自己肩头的右掌,黄天化看都没看一眼,任其拍落。
“你”
黄飞虎瞠目结舌地看向自家仔,他含怒一击,足以开山裂石,别说血肉之躯。
可如今
那巨大掌力如同泥牛入海,就好比寻常人将手普普通通搭在对方肩头。
这真是自家仔?
黄飞虎已经自动忽略了那句“憨批逆父”,而是被黄天化的实力所震撼。
这种震撼甚至超越了黄天化“带人造反”的事。
“逆父,你要做甚?”黄天化再次问道:“逆父要打我,是为家法,还是国法?”
黄天化觉着自己被叫了这么多年“逆子”,今日一声“逆父”,总算扬眉吐气。
感谢大王,感谢大师兄。
如果没有斗气之道,自己还不知道要被逆父欺负多久。
黄飞虎左手被扣住,浑身力气使不出分毫,纵有无穷怒火,也是无济于事。只得恨声道:“国法又如何?家法又如何?”
黄天化呵呵笑道:“论国法,子率众协助尤浑尤大人兴农桑斩邪神,强我大商之根基,何罪之有?”
“呵!”黄飞虎冷笑道:“你但凡换个人,老子也就信了。他尤浑是谁,大商数一数二的奸佞,这种人会去兴农桑,斩邪神?我斩你妈呢!”
黄飞虎说到后面,连自家自家的媳妇都带上了。
如果黄天化哪怕不是跟着闻太师,就算跟着比干,他都信了。
尤浑不吸食民脂民膏,都算他积德。还兴农桑?狗都不信。斩邪神?他尤浑就是最大的邪神!
黄天化满头黑线,心头大骂不止:尤浑误我!
自己完全是被尤浑那黢黑的名声污染了。
黄天化无语望苍天,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一心为公。
黄飞虎不想再提尤浑,只要想到这两个字,他就觉得脏。
“家法又如何?”黄飞虎冷哼道:“子不教父之过,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三字经》逆父倒是学得快。”黄天化撇撇嘴,“尧曰:不教而杀是为虐,不诫视成谓之暴。”
“逆父!”黄天化大喝道:“父亲不问缘由大打出手,是为不教视成;出手狠毒一击必杀,是为不教而杀。暴虐之父,何以教子!”
黄飞虎傻愣愣看着自家好大儿,这特娘的真是自家仔?这一套一套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之人。
黄天化见镇住了自家老爹,心中暗爽不已。还是学霸大师兄牛逼,一点皮毛都能把自家老爹唬得找不着北。
黄天禄与黄天爵尴尬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哥,那是咱爹,你这样骂他老人家真的好吗?
他们虽然同情自家老爹,也是无可奈何。面对大哥黄天化,真心打不过,各种意义上的打不过。
黄飞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打又打不过,骂还特娘骂不过。
一口逆血在喉,不吐不快。
轰隆隆——
悲愤交集之际,恰闻马蹄声隆。黄飞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头大喊:
“快请闻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