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寿一觉醒来,天塌了。我好好一个娱乐主播,怎么翻个身就成了纣王帝辛?
专业完全不对口。
呃,也不能说彻底不对口,真要扯了底也差不多,三个妖精,反正都是玩儿。
还好,只是刚继位的纣王,还有五十二年可活,两世相比大抵是赚了。
至于励精图治?别扯了,这里是封神,励精图治有什么用?
时光荏苒,转眼又三年。没有系统到帐,也没有觉醒什么逆天金手指。专业知识毫无用武之地,勉强只能与三位王后切磋一二。
治国理政全然不会,残暴不仁于心不忍。阴寿按部就班当了三年王,既不东征西讨也不改革创新,上朝只会两个字:“准奏”,下朝只会与后宫佳丽切磋武艺。
钓鱼饮酒观舞,三件套玩了三年,早已腻得不行。还有四十九年,阴寿想想就觉得可怕。
整日寻欢作乐,三个王后知识无数武艺无双,阴寿只恨墙太高。哪怕有紫微真气护体,感觉也要被掏空了。
一股寂寞空虚冷直冲脑门,古代的娱乐生活匮乏,况且殷商时代还不是一般的古代。在这里帝王的快乐都不如商k。
必须整点花活。
“都下去吧。”
阴寿挥退了舞伎,摆烂也要摆出新高度,立志要把娱乐事业搞起来,否则对不起自己的专业。
咱都当王了,已经做好了背锅赴死的准备,享受享受怎么啦?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特色?
想到这里,挥手将近卫招来:“去去去,传闻太师进宫。”
阴寿一边等待一边思考,娱乐行业的根基是文化,几乎全员文盲的大商,谈什么文化?当务之急是扫盲,其他都是次要的。
嗯,造纸术必须要搞出来,印刷术也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没有文化的娱乐,能叫娱乐?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基建搞好了,什么样的花活整不出来?
没过多久,闻仲来到殿内,先是冲阴寿一拜:“臣闻仲拜见大王。”心中有些忐忑,这些年大王还是第一次召自己进宫,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太师请起。”
阴寿亲自将闻仲扶了起来。他虽然摆烂,对于闻仲却十分敬重。
闻仲顺势起身,看大王脸色不像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忐忑的心也不再忐忑。
对于自家大王,他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成天花天酒地,白瞎了一身好武艺。可人家是大王,要武艺做甚?关键是大王从不在朝政上指手画脚,对众大臣礼遇有加从不猜忌。
这样的大王,贪玩点怎么啦?好好一个大王就不能享受享受?
大王唯一的缺点就是整天喊着大商要亡,这不是打老臣的脸吗?
文有商容比干,武有黄飞虎邓九公等人,有这些忠臣良将,我就想知道大商怎么亡?
大王除了有点悲观外,翻烂史书也没有比自家大王更贤明的了。
老实说,对于忠臣良将能臣干吏而言,摆烂的大王,才是最好的大王。闻仲黄飞虎等人,就是这样的忠臣良将。
“太师啊。”阴寿微微一笑:“咱们大商在太师的英明领导下,在列位臣工的不懈努力下,已经是国富民强海晏河清。”说到这里默默补充一句:可惜都没用,要弄死大商的是圣人,而且不只一位。
“不敢!”闻仲赶紧行礼道:“这都是大王的贤明,在大王的指导下,才有如今盛世。”
阴寿:我贤明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指导什么了?除了每次说“准奏”外,好像啥也没指导过。
至于盛世?呵呵
估计只是太师的语言艺术,阴寿也不在意这些细节,话锋一转:“寡人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啊?”闻仲微微一愣,再次忐忑起来,是山珍海味不好看了,还是三宫六院不香了?试探道:“大王可是看上了哪家美人?”
阴寿摇了摇头:“寡人岂能夺人之好?有三位王后已是齐人之福,享尽人间富贵,寡人不做他求。
“大王圣明。”听到这里,闻仲微微松口气,又问道:“大王可是需要什么奇珍异宝?”
“不不不。”阴寿再次摇了摇头,笑道:“太师是看着寡人长大的,寡人自小就对奇珍异物无甚兴趣。”
听到这里闻仲不再忐忑,大王还是那个大王。
就算大王贪乐一些也没什么,咱大商养得起。所谓玩物丧志?不存在的。文有比干商容,武有黄飞虎邓九公之流,根本不需要大王有什么志向。
还是那句话:摆烂的大王,才是好大王。
阴寿见闻仲陷入长考之中,也不再卖关子:“寡人是说咱大商百姓缺乏文化。”
“啊?”这句话把闻仲搞懵逼了,果然是有大事要发生。大王不会要搞什么大动作吧?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大商,可经不起折腾。
“恕老臣愚昧。”闻仲满脸忐忑道:“不知大王所说文化是何物?”他不怕自家大王不做事,就怕大王瞎折腾。
阴寿抚了抚额,这个时代还没有文化的概念,想要解释相当费力。想了想又道:“寡人要扫盲,要让大商百姓人人可识字。”
“不可啊,大王!”
闻仲心脏咯噔一下跳了起来,这岂止是大动作?搞不好要地震。
识字好不好,闻仲比谁都清楚,关键是这其中难度比登天还难。首先,你得有先生吧,得有书可教吧,大家还得有时间学习还有各大豪族是否接受?
总之如此浩大的工程,即便耗干国库也做不到,甚至引发帝国动荡。
“安心,安心。”阴寿笑了笑,又道:“寡人也不是说要马上普及教化,可以先从朝歌开始嘛。”
哦,只是朝歌啊,那没事了。
听到这里,闻仲忐忑的心再次平静下来,花点钱财搏大王一乐也没什么。
大王还年轻,估计也就图个新鲜。何况这些年大王从没提过什么过分要求,再说教化之事本也无过,更是朝庭之责人王本分。
“臣这就去督办此事。”
事是好事,闻仲爽快得应了下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先从朝歌开始,之后再徐徐图之,花不了几个钱,也起不了什么乱子,反正大王也没设个目标定个期限。
“太师且慢。”
阴寿叫住了闻仲,又对亲卫吩咐道:“取刀笔来。”
待近卫取来刀笔,又道:“寡人观大商字体繁复驳杂不利教化,苦思许久将字体作了简化处理,还请太师指正一二。”
阴寿一边给闻仲解释,一边刻字,首先是《千字文》然后《三字经》,又刻了《笠翁对韵》,三卷书刻好,已经是半夜了。
闻仲越看越心惊,大王还是原来那个大王,自幼聪慧敏而好学,这些年哪里是沉迷酒色,分明是韬光养晦。
这三套书现世,定是功德无量。可以说在教化这一块儿,大王已经走到了历代先王之前。
大王,我们都误会您了啊!
大王是真正的贤君仁皇,大王从来不是玩物丧志,而是志存高远。
此时闻仲老怀大慰,老泪纵横,咱家大王真的长大了啊,出息了啊。
有了这些简体字,像大王说得那般全民扫盲,不是不可能,只是费些竹简,费些时间罢了。
大王此番作为当真是天大功德,可以说直追三皇五帝。
不行,这三册奇书必须供奉太庙!
此番功绩,此等功德,不上表宗庙,不告慰先灵,如何彰显大王仁德?
没见那竹简之上,功德之光已经快要滴水了吗?几个呼吸间就成了后天功德灵宝,若是供奉几年,做好普及教育,晋升后天功德至宝也不是不可能。
再看自家大王,紫微帝气之外,还套上了功德金轮。就这还担心大商要亡?闻仲实在是找不到灭亡的原由。
阴寿见闻太师一脸惊诧的样子,奇道:“太师,你怎么了?”
“啊?”
闻仲回过神后,对阴寿大礼参拜:“大王圣明!”
呃?
阴寿略显尴尬,我就抄个书,圣明个锤子。赶紧将闻仲抚起来:“太师快快请起,寡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切还得仰仗太师,仰丈列位臣工,方能建此功业。”
看看这就是自家大王,礼贤下士,毫不居功自傲,立下如此奇功,依旧坦然处之,大王已具千古仁君之相。
“大王过谦了,老臣效死。”闻仲说着双手捧起竹简,刻刀也没落下,“老臣这就此等宝物供奉于太庙?”
“太师,这就有点过了吧?”阴寿面皮一抽:“大商都要亡了,还供什么?”
又来!
闻仲脸色一黑,咱家大王什么都好,就是总把“大商要亡”挂在嘴边,问呢,大王又不说。
“大王又说笑了。”闻仲笑道:“大商固若金汤,就算大罗金仙也撼动不了我大商分毫。”
呵呵,可惜亡我大商的是圣人,大罗金仙只是炮灰。
阴寿苦笑一声:“还是低调点。”想到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又把造纸术与印刷术一道传给了闻仲。
别说,你还真别说,到底是金仙,什么东西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造纸术与印刷术一出,又惊掉了闻仲下巴,找了半天才找回来。直呼大王圣明,喊得老泪纵横老怀大慰。
这一把直接把阴寿干沉默了,赶紧将闻太师请了回去,生怕他把第三只眼磕瞎了。
经过大半夜的奋战,阴寿非但不觉疲惫,反而龙精虎猛。他哪里知道,在无量功德洗涤下,他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
“看来抄书也是一大乐子。”
“唐诗宋词就算了,正经人谁看那个。就斗破吧,先活跃一下气氛。”
阴寿越想越兴奋,精力无从发泄,直接跑到后宫找王后切磋武艺去了。
且说闻仲带着三册奇书回到太师府,连夜召集黄飞虎、商容、比干等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