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
为首守卫见来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面孔，立马提问道∶“这两位是？”
“堂主要见的客人。”
守卫仔细检查令牌，又打量了姜云和赵桦一番，才侧身让开：“请。”
踏入第17层，环境再次变化。
这里不再是简陋的石廊或洞穴，而是经过精心改造的空间。
岩壁被水泥平整，头顶甚至有粗大的电线拉着灯泡。
虽然大部分没亮，只有少数几盏发出昏黄的光。
姜云环视四周看见一栋显眼的饭店，那饭店似镶嵌在石头中一样。
王明带着两人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门上用油漆喷涂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咚，咚咚……”
铁门从内部拉开。
开门的是个精瘦的年轻人，眼神锐利，腰间别着两把手枪。
“王队，堂主在等。”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这里似乎是由旧时代的某个大型店铺改造而成，混凝土柱子撑起挑高空间，墙壁上挂着各种武器和地图。
大厅中央，一张由废旧铁桌拼接而成的长桌旁，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短发，坐姿笔直如松。
即使穿着便服，也能看出军人的气质。
他左右两侧各坐一人：左边是个戴眼镜的文弱男子，面前摊开着账本，右边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正擦拭着一把大刀。
“堂主。”
泰广生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姜云和赵桦，最后停留在姜云脸上。
几秒后，他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我是泰广生，滚龙堂堂主，坐。”
姜云和赵桦在长桌对面坐下。
王明站到泰广生身侧。
泰广生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陈老板是吧？王明已经报告了，昨晚你们和楚巴堂庞三的人起了冲突，原因是他们要强查你们的货，表面上说是日用品，实际上……”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是子弹，4级、5级合金子弹，对吗？”
大厅里安静了一瞬。
戴眼镜的男子停下手中的笔，疤脸壮汉抬起头。
姜云迎上泰广生的目光，没有否认：“泰堂主消息灵通。”
“在黑江城，尤其是军火这条线上，没点耳目早死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主动来找滚龙堂，说明两点：第一，你们的货量大，需要大买家。
第二，你们不想跟楚巴堂打交道，这是为什么？”
姜云知道，面对泰广生这种退伍军人出身的黑城头目，拐弯抹角没有意义。
“楚巴堂胃口太大。”
“长期稳定……”
“意味着实力，也意味着麻烦。”
姜云从容回答。
“没错！”
半个月前，江口堂和楚巴堂为了一批走私药剂火并，死了三十多人。”
姜云眉头一挑，半个月前他们正在中域清理议院，南域这边也已经开始清扫暗渊势力，时间上是没问题的。
而且，指不定黑江城内现在就有暗渊的人。
想着，姜云听出了话里的怀疑：“泰堂主是担心货源有问题？”
“我担心的是，你这批货的来历。”
你一个‘日用品商人’，怎么弄到这么多？又怎么从安全区运出来的？”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紧绷。
王明的手悄悄按在枪套上。
赵桦额头渗出冷汗，对于姜云这些子弹的来历，他更是不知情。
而姜云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
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既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要获取对方的信任。
“货既然能运出来，就说明渠道是通的。”
泰广生眼睛微眯：“你是说，你在军部内部有人？”
“我没这么说。”
“合法？”
戴眼镜的男子忍不住插话，“军火走私，哪来的合法？”
“从安全区到黑城，所有通关记录都可以查。”
这话说得很明白：货是用正规渠道、伪装成日用品运出来的。
至于怎么做到的，是商业秘密。
泰广生盯着姜云，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大厅里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终于，他开口：“陈老板，你以前在哪个部队服役？”
“南域军区，特种作战指挥部，信息作战科。”
姜云报出一个真实的部门。
那是他通过部队查询到的、已经裁撤改编的旧单位。
这个番号让泰广生眼神微动。
信息作战科，那是军方的机密部门，负责电子战和信息保障。
这么一支部队，肯定还会有人留在军区内部，由于他们能够接触到军区机密，这支部队的核心人员位置肯定不低。
要是说眼前的陈老板有特殊渠道，倒也说得过去。
“信息作战科……”
姜云知道，自己赌对了。
透露部分军方背景，足以解释货源，又不会暴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