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绝的手臂,如同最阴险的毒蛇,洞穿了宇智波斑的胸膛。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斑脸上的惊愕、震怒、不甘,与黑绝那毫无表情的、如同无机质般的面容形成了诡异的对比。贯穿胸膛的漆黑手臂上,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黑色纹路疯狂蔓延,顺着斑的秽土之躯爬向他的脖颈、头颅,甚至试图钻入他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轮回眼之中!
冰冷、古老、充满了无尽岁月沉淀的憎恨与空洞贪婪的意识,如同决堤的洪流,通过那只手臂,蛮横地涌入斑的体内,与他自身的力量、意识、乃至那正在被六道地爆天星封印拉扯的灵魂,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与……诡异的融合!
“不——!黑绝!你——!!!” 斑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原本因为受伤和封印而有些紊乱的气息,陡然变得无比狂暴、混乱,却又在那混乱深处,孕育着某种更加可怕、更加原始的东西!
“母亲……该回来了。” 黑绝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告,在斑耳边低语。
下一刹那,异变陡生!
斑的身体,如同吹气般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秽土的碎片混合着十尾查克拉特有的暗红色光芒,以及黑绝那纯粹的漆黑,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腐烂肉块与黑暗能量混合的怪异物质!他的头部猛地向后仰起,嘴巴张大到极限,发出无声的、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嘶吼!
额头上,那只九勾玉轮回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红光!红光所及之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融化!而斑身后的求道玉圆环,更是彻底崩碎,化为无数黑色的光点,如同归巢的乌鸦,疯狂涌入他正在异变的躯体!
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超越了“宇智波斑”这个概念本身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远古凶兽缓缓苏醒,从那团不断膨胀变形的“肉块”中轰然爆发!
这股威压,冰冷、死寂、充满了吞噬一切的本能,却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与斑那充满战斗意志和狂傲霸道的查克拉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非人”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 远处,鸣人瞪大了眼睛,湛蓝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扭曲诡异的景象,连九尾查克拉都本能地躁动不安起来。
“不是斑了……” 佐助的轮回眼剧烈收缩,永恒万花筒的图案在其中疯狂旋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东西”散发出的查克拉层次,已经彻底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甚至比六道仙人馈赠的力量更加古老、更加……危险!
“黑绝……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卡卡西勉强用雷切支撑着身体,写轮眼中充满了震惊。
而光,在远处目睹着这一切,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内心os:‘该死的!黑绝这个老阴比!果然还是来了!斑爷啊斑爷,你算计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现在好了,真·最终boss换人了,从宇智波斑升级成大筒木辉夜,这难度直接从地狱跳到了噩梦深渊!
他知道,原着中辉夜的复活需要庞大的查克拉和特定条件,其中斑成为十尾人柱力是关键一环。而现在,黑绝显然是利用了斑被六道地爆天星封印牵制、心神失守的绝佳时机,强行发动了早已布置好的后手,以斑和十尾为祭品,要提前召唤出那位查克拉始祖!
“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完成!” 光嘶声吼道,尽管左肩的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尽管查克拉早已枯竭,但他还是挣扎着想要做点什么。然而,身体的不听使唤和那越来越恐怖的威压,让他连站起来都变得异常困难。
就在联军众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剧变而陷入短暂混乱和惊骇之时——
那团膨胀扭曲的“肉块”终于停止了变化。
不,不应该再称之为“肉块”了。
一个全新的身影,缓缓地从那残存的、属于宇智波斑的秽土碎片和十尾查克拉的余烬中,剥离、升起。
她拥有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皮肤,一头如月光般皎洁、却又透着无尽冰冷的白色长发,无风自动,长及脚踝。身上穿着古朴而宽大的、类似于祭祀长袍的白色服饰,袖口和衣摆处有着黑色的勾玉纹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头正中,那只缓缓睁开的、猩红底色、九颗勾玉清晰无比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
她的面容精致得不似凡人,却没有任何表情,双眸空洞,仿佛两颗冰冷的紫色宝石,倒映着下方如同蝼蚁般的众生。仅仅是被她目光扫过,便让人感觉灵魂都要被冻结。
大筒木辉夜!查克拉的始祖,吞食了神树果实的存在,所有忍术与查克拉的源头!于此刻,跨越千年的时光,降临忍界!
她缓缓地、仿佛还有些不适应般地,抬起了自己苍白的手,看了看。然后,空洞的紫色眼眸,扫过了下方狼藉的战场,扫过了残存的联军,扫过了严阵以待却难掩震惊的鸣人和佐助,最后,停留在了远处那个浑身浴血、却依旧强撑着试图站起的黑发男子——光——身上。
“哀家的查克拉……” 辉夜开口了,声音空灵、淡漠,没有任何情感的起伏,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冰冷质感,“感受到了……分散的……混乱的……还有……背叛的气息……”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光,看向了更遥远的、无法触及的过去,语气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下暗流般的……波动?
“羽衣……羽村……哀家的儿子……为何……背叛……”
黑绝此刻已经如同一条真正的影子,依附在辉夜的袖口,听到她的话,立刻用他那特有的、带着谄媚与怨毒的声音回应道:“母亲大人,欢迎回来。正是羽衣和羽村那两个逆子,将您封印,窃取了您的力量,还将查克拉分给这些低等的生灵,才有了如今这个混乱污秽的世界。” 他顿了顿,指向下方的光、鸣人、佐助等人,“而这些人,就是继承了那两个逆子力量、反抗您回归的残党。他们妄图再次封印您,阻止您回收所有的查克拉,让世界重归‘应有’的秩序。”
辉夜空洞的目光,随着黑绝的指引,再次落回光等人身上。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仿佛看待需要清理的垃圾般的漠然。
“反抗者……清理掉。”
她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好。
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查克拉波动,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直接引动了空间规则本身的变化!
“天之御中。”
辉夜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仿佛在呼唤某种权柄。
下一瞬间,整个战场——铁之国荒原上所有幸存的人,无论是光、鸣人、佐助、卡卡西、小樱(她不知何时,竟被一股柔和的金色查克拉包裹,从战场边缘传送了过来,显然是六道仙人的手笔,她手中还紧握着散发出绿色光芒的双拳),还是更远处的照美冥、纲手、雷影、土影等联军残部——所有人的视野,骤然被一片无法形容的、不断变幻扭曲的混沌色彩所充斥!
大地消失,天空崩碎,熟悉的世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皱的画卷,迅速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失重感和空间错乱感!
“这是……什么地方?!”
“空间忍术?不,比那更……”
“稳住!不要分散!”
惊呼声此起彼伏。联军众人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光怪陆离、无法辨识上下左右的诡异空间之中,周围充斥着狂暴的空间乱流和各种难以理解的自然现象(炽热的熔岩、刺骨的冰雪、粘稠的酸海虚影交替闪过)。唯有大筒木辉夜,依旧静静地悬浮在“上方”(如果还存在方向概念的话),白发飘舞,如同这片混沌空间的主宰。
始球空间!辉夜的独有空间,可以将敌人强行拉入其中,并随意切换重力、环境等各种法则!
“完了……被拉进她的主场了……” 有联军上忍绝望地呢喃。
而光、鸣人、佐助、小樱以及被一股空间力量强行牵扯过来的卡卡西(他眼中还残留着刚刚目睹带土某种托付或牺牲的悲恸与决绝,一只眼睛的瞳孔变成了与带土相似的、带有手里剑图案的万花筒形态,显然是短暂获得了双神威之力),五个人则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牵引,聚集在了一块相对稳定、如同漂浮岛屿般的巨大岩石上,与其他联军主力被混乱的空间乱流暂时分隔开来。
显然,辉夜的首要目标,就是这五个继承了六道之力或拥有特殊能力、对她威胁最大的“反抗者核心”。
光芒散去,五人在岩石上稳住身形。
光捂着依旧血流不止、传来阵阵湮灭剧痛的左肩,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快速扫过身边四人。
鸣人虽然看起来也有些狼狈,身上带着伤,但金黄色的六道查克拉外衣依旧熊熊燃烧,眼中战意不减,甚至还对他咧嘴笑了笑:“光大叔!你没事吧?刚才那一招太帅了!”
佐助则要冷静得多,他检查了一下须佐能乎的状态(虽然缩小了很多,但依旧维持着),轮回眼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诡异的空间,最后看向空中的辉夜,冷声道:“她就是一切的源头?”
小樱刚刚似乎经历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身上带着尘土和些许擦伤,但眼神无比坚定,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在她双手间流转,她第一时间看向重伤的光:“光前辈!你的伤很重!让我……”
“先别管我,小樱。” 光打断她,声音嘶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节省查克拉,待会儿可能需要你救治更关键的人。” 他看向卡卡西,注意到对方那只变化了的眼睛,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卡卡西老师,看来你也有奇遇。”
卡卡西微微颔首,独眼(另一只被护额遮住)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啊……算是吧。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 他抬头看向辉夜,“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查克拉始祖?”
光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空中那个如同神只般漠然俯视着他们的白发女子,嘴角扯起一个带着血迹的、无奈的苦笑。
“得,最终boss换人了,难度从地狱升级到噩梦。” 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边四人耳中,“鸣人,佐助,卡卡西老师,小樱……最终战了。外面的人暂时帮不了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大家……还撑得住吗?”
鸣人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他竖起大拇指,露出了那标志性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笑容:“当然!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倒下!” 他似乎想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想了想又挠了挠头,“呃,佐助你呢?”
佐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草薙剑(不知何时重新握在手中),轮回眼死死锁定辉夜,简短而有力地道:“终结这一切。”
小樱深吸一口气,将担忧和恐惧压在心底,双手紧握成拳,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变得更加凝实:“我会做好支援!治疗、攻击,随时都可以!”
卡卡西也掀起了护额,露出了那只新获得的、带有手里剑图案的万花筒写轮眼,眼神锐利如刀:“啊……看来,退休计划又要延期了。那么,总参谋长,下命令吧。”
看着身边这四个虽然年轻、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在绝境中爆发出不可思议力量的同伴,光的心中,那因为辉夜降临和重伤带来的沉重压力,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
内心os:‘剧情强行修正到辉夜篇了……也好,早点打完早点收工。斑爷虽然难缠,但毕竟还有弱点可循,战斗方式也偏向“忍者”。辉夜这挂开得就更离谱了,直接玩规则……不过,我们这边也不是全无胜算。鸣人佐助的六道之力是钥匙,卡卡西的双神威是奇兵,小樱的怪力和医疗是保障,而我……’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微弱但正在“生命之火”特性下缓慢滋生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关于“伪求道玉”和“限界突破”的感悟,‘我这个半残的指挥官兼辅助,也得想想办法,发挥点余热才行。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空中的大筒木辉夜。对方似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紫色眼眸,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仿佛在评估着什么,又或者……在适应这刚刚回归的力量和世界?
“黑绝,那个白头发的男人,” 辉夜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淡漠,却是指向了光,“他的查克拉……很奇怪。有羽衣(六道仙人)的阳之力痕迹,也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还有,他刚才使用的,模仿求道玉的术……”
黑绝连忙道:“母亲大人,此人名叫志村光,是联军的总参谋长,诡计多端,实力增长极快,屡次干扰计划。他身上确实有不少秘密,似乎掌握着某种特殊的力量体系。请母亲大人务必小心。”
“特殊的力量?” 辉夜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有些人性化的动作出现在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吞食了神树果实的哀家,即是查克拉的化身。任何查克拉体系,在哀家面前,皆如孩童嬉戏。”
她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对准了下方岩石上的五人。
“那么,就让哀家看看,继承了羽衣力量的后裔,以及这个奇怪的‘变数’,能在哀家的‘世界’里,挣扎多久。”
“八十神空击。”
没有结印,没有蓄力。只是简单地手掌向前一推。
霎时间,无数由极致压缩的查克拉构成的、半透明的巨大拳头,如同暴风雨般,密密麻麻、毫无死角地朝着五人所在的岩石区域覆盖而来!每一只拳头的威力,都远超寻常s级忍术,更是蕴含着一种无视常规防御的、直接攻击本质的恐怖力量!
攻击未至,那庞大的压力就让脚下的岩石开始寸寸龟裂!
最终决战,在辉夜这随手一击中,猝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