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与再生的无声较量,最终以能量对冲引发的、不那么无声的剧烈爆炸告终。
金色的光刃切入了十尾那由查克拉高度凝聚、坚韧无比的巨尾近三分之一深度,狂暴的阴阳遁湮灭之力与十尾那充满生命(扭曲生命)力的再生查克拉激烈冲突,最终引发了连锁的能量殉爆。
“轰隆——!!!”
耀眼的光球膨胀开来,将十尾小半条尾巴炸得血肉(或者说查克拉组织)模糊,焦黑一片,无数碎裂的木质和查克拉碎片如同暴雨般洒落。十尾发出一声吃痛的狂吼,巨大的身躯都因此踉跄了一下,独眼中红光大盛,死死锁定了那个给它带来痛楚的渺小金色身影。
而光也被爆炸的反冲力震得向后飞退,周身璀璨的金色光晕明显黯淡了不少,脸色微微发白,体内气血翻腾。刚才那一击,几乎抽掉了他常态下近三分之一的查克拉储备(虽然他的储备量远超常人),若非有仙术自然能量源源不断补充,以及阴阳遁对十尾查克拉的部分克制,消耗只会更大。
“啧,皮真厚。” 光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内心os:‘这防御力和再生能力……不愧是查克拉聚集体。刚才那下要是砍在普通尾兽身上,起码得重伤。在它身上就破了点皮?看来想靠个人输出硬莽掉这玩意儿,除非是六道老爷子亲临,或者给我来个转生眼、轮回眼之类的挂……’
现实很骨感。他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击,虽然成功吸引了十尾的注意力,并对其造成了实质性伤害(尽管相对其总量微不足道),但也清楚地向所有人宣告了一个事实:单凭个人伟力,绝无可能正面击溃这头灭世凶兽。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甚至不是击败十尾。
爆炸的烟尘和光芒还未完全散去,光的指令已经通过飞雷神网络,如同最精确的神经信号,传达到了联军指挥部的每一个核心节点,传达到了所有部队指挥官的脑海中。
“全体联军单位注意!‘天崩计划’第二阶段,启动!” 光的声音透过查克拉扩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目标变更:不再是防御或击退十尾!而是——不惜一切代价,为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创造接近十尾核心区域的机会!重复,任务核心:为鸣人、佐助铺路!”
指挥部内,纲手、照美冥、雷影、土影等人精神猛然一振。他们瞬间明白了光的意图——既然无法力敌,那就为那两位身负“预言之子”命运的少年,创造出终结一切的可能!
“命令!” 光的语速快如闪电,大脑如同超频运行的超级计算机,根据实时战场态势和刚获得的“十尾初期形态弱点预判模型”,飞速制定着全新的作战方案。
“第一优先级:佯攻与火力吸引集群!由卡卡西、迈特凯、达鲁伊、黄土、手鞠、长十郎……(一连串顶尖上忍和精英的名字)负责!你们的任务是不计消耗,从正面、侧面多个方向,对十尾发动持续、猛烈、但以自保为前提的攻势!忍术、体术、远程打击,什么显眼用什么!目标只有一个:牢牢吸引十尾的注意力和主要攻击火力,让它无暇他顾,尤其是不能让它有机会锁定鸣人和佐助!”
“第二优先级:防御与机动保障集群!由我爱罗(砂隐部队)、部分岩隐土遁班、铁之国武士团核心组成!我爱罗,你的砂子防御和空中机动平台是关键!我需要你在我们和十尾之间,构筑至少三道移动式的、以拖延和偏转攻击为主的砂之防御带,并尽可能利用砂云为鸣人、佐助的突进提供空中通道和临时落脚点!”
“第三优先级:骚扰与破袭集群!所有剩余的机动部队、擅长潜行和陷阱的忍者,化整为零,以小队形式,从地下、低空、死角,对十尾的腿部、尾部连接处、以及其周围可能存在的白绝掩护部队,发动无休止的袭扰!不求杀伤,只求扰乱其感知、迟滞其动作、消耗其用于防御的查克拉!”
“第四优先级:通讯与支援集群!山中一族、日向一族、所有医疗忍者、后勤人员,全力保障信息通畅、感知预警、伤员救治和查克拉补给!飞雷神网络进入超频状态,我将亲自协调全局!”
“最后,” 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悍勇,“所有部队,记住!这不是为了击败它,而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争取那‘一瞬间’的机会!哪怕用身体去挡,用生命去填,也要为那两个孩子,撕开一条路!听明白了吗?!”
“明白!!!”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通过通讯网络,从战场各处传来!那声音里,没有绝望,只有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最纯粹最炽烈的战意!总参谋长已经指明了道路,哪怕这条路需要用血肉铺就,他们也无所畏惧!
“那么——” 光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联军总攻!开始!”
“吼——!!!”
十尾似乎被刚才的爆炸彻底激怒,也或许是被周围突然变得“聒噪”和“烦人”的“蝼蚁”们所激怒,它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十条尾巴狂乱舞动,无数木刺、查克拉球如同暴风雨般向着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同时,它那巨大的独眼再次开始凝聚暗红色的毁灭光芒,目标赫然是刚刚发出指令、金光尚未完全恢复的光所在的位置!
然而,联军的反击,比它预想的更快、更坚决!
无数中小型忍者小队如同灵活的狼群,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钻出,用起爆符、毒烟、幻术、甚至直接用忍具攻击十尾相对脆弱的关节、或者那些试图从地下钻出的白绝。他们的攻击对十尾而言如同瘙痒,却成功地让这头庞大的怪物烦躁不已,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清理”这些恼人的“跳蚤”。
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混乱的绞肉机,却又在光的宏观指挥和飞雷神网络的微观调控下,隐隐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以鸣人和佐助为最终目标的向心性!
光本人则彻底化身为战场上的金色幽灵。他的身影在指挥部、各个关键战场节点、濒危的小队附近、我爱罗的沙云平台上……不停地闪现、消失、再闪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道精准的指令,或者一次关键的救援。
“第三小队,向左侧偏移十五米,避开下一轮木刺覆盖!”
“医疗班!三点钟方向有重伤员,砂云通道已打开,速去!”
“凯!不要贪功,吸引到注意力就撤!它的尾巴扫击有08秒前置僵直,利用好!”
“我爱罗,砂云平台再向前推进三百米,注意十尾左前爪的拍击,三秒后会有岩隐的土隆枪掩护!”
他的大脑处理着海量的信息,精神力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查克拉更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持续消耗。但他不能停!他是整个联军此刻最精密、最核心的“中央处理器”和“即时反应神经”!
在这近乎疯狂的联军总攻和光的拼命调控下,十尾虽然依旧占据着绝对的力量优势,但其攻击却变得有些杂乱和低效起来。它庞大的身躯和相对迟缓的反应(相对于它这个层次而言),在联军这种“苍蝇”般的多点骚扰、重点佯攻、弹性防御的战术下,一时竟有些被牵制住了。尤其是当它试图锁定某个特定目标(比如光或者鸣人佐助)时,总会有其他方向的攻击迫使它分心。
鸣人和佐助,则在我爱罗砂云的接力输送和联军用血肉开辟出的相对“安全”通道中,不断向着十尾那如同山岳般的躯体逼近。
鸣人已经进入了更完全的九尾查克拉模式,甚至身后隐约出现了九尾的虚影,他与体内的九尾达成了更深层次的共鸣,查克拉澎湃而充满生机。佐助的须佐能乎也变得更加凝实,紫色的查克拉巨人手持弓箭,不断射爆沿途袭来的木刺和查克拉球,写轮眼高速转动,洞察着十尾查克拉的流动和可能的攻击轨迹。
两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着什么。鸣人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嬉笑,只有全神贯注的坚定;佐助眼中则是沉淀了所有仇恨与觉悟的冰冷火焰。
终于,在联军付出了巨大代价,光几乎将飞雷神网络催动到极限之后,鸣人和佐助成功抵达了十尾那如同悬崖峭壁般的躯体脚下,距离其头部下方那片疑似核心的区域,只剩下最后一段最危险、防御最严密的距离!
也就在这时,十尾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两个“小虫子”的威胁,或者说,隐藏在幕后的控制者下达了新的指令。十尾的狂乱攻击陡然一停,巨大的独眼死死盯住了下方的鸣人和佐助,前所未有的危险光芒在其中汇聚!与此同时,十条尾巴不再胡乱挥舞,而是如同拥有独立意志般,从四面八方朝着两人绞杀而来!更有无数粗大的、带着尖刺的木质藤蔓从十尾体表钻出,封死了他们所有可能的闪避空间!
这是绝杀的一击!十尾要动用真正的力量,碾碎这两个最大的“变数”!
“就是现在!” 光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鸣人和佐助上方的半空中,他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炽烈的金光。他居高临下,对着下方的两人,用尽最后的气力吼道:
“鸣人!佐助!听着!十尾的核心弱点,就在其头部下方偏左第三块甲胄缝隙深处!带土或者斑的本体,一定在附近操控!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就是为了给你们争取这‘一瞬间’的机会!”
他指着那如同天罗地网般笼罩下来的尾巴和藤蔓,声音斩钉截铁:“我们会为你们撕开它!哪怕只有一瞬间!抓住机会!用你们全部的力量,攻击那里!”
鸣人仰头,看着空中那个为了这场战争、为了他们几乎耗尽心力、金光都已黯淡的身影,重重点头,湛蓝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明白!光大叔!”
佐助的写轮眼死死锁定光所指的方位,冷冷地“嗯”了一声,须佐能乎拉弓搭箭,箭矢上缠绕起黑色的天照之火与紫色的雷电。
光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拍他们的肩膀,但最终只是虚按了一下,郑重地道:“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身后,是整个忍界联军,是所有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的人。去吧!去终结这一切!”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而是将最后的力量,投向了那即将合拢的死亡罗网!
“联军!最后的闪光!掩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早就接到指令、埋伏在特定位置的卡卡西、凯、达鲁伊、黄土、我爱罗等所有联军顶尖战力,以及不计其数的普通忍者,在同一时刻,向着那绞杀而来的十条巨尾和漫天藤蔓,发动了他们最强、也最决绝的一击!
“神威!”
“昼虎!”
“砂之守鹤之矛!”
无数绚烂而致命的忍术光芒,如同逆向升起的流星雨,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毁灭的阴影!这是联军燃烧生命与查克拉,为两位少年点燃的,最后的、也是最璀璨的烽火!
轰鸣震天!光芒吞噬了一切!
而在这光芒的缝隙之中,两道身影,一金一紫,如同穿透风暴的利箭,朝着那灭世巨兽的核心,义无反顾地,激射而去!
光在空中,看着那两道决绝的背影,精神终于支撑不住,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但他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内心os:‘路……已经铺好了。种子已经埋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鸣人,佐助。赌上一切的“预言之子”别演砸了啊……’
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被及时闪现过来的照美冥稳稳接住。这位水影看着他苍白疲惫的脸,碧眸中满是心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他,将他带向相对安全的后方。
战场中央,决定世界命运最终走向的碰撞,即将在两位少年与上古凶兽之间,轰然爆发!而联军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