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在火影岩壁间回荡、消散,但其所带来的冲击波,却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广场,并在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木叶村的每一个角落蔓延。
死寂。
在光宣布完真相后的十几秒里,整个火影岩下方广场,陷入了一种近乎真空般的死寂。成百上千的人仿佛同时被施了定身术,僵硬在原地,只有胸膛因为难以置信而剧烈起伏着。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震惊、茫然,逐渐转变为一种更深层次的、名为“认知崩塌”的剧烈动摇。
他们仰望着高台上那个被志村光大人护在身边的金发小男孩,再看看他身后那尊带着永恒温暖笑容的四代火影雕像……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以前为何从未有人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为何从未有人想过,那个被他们视为灾厄源头的“妖狐”,竟然流淌着英雄的血脉?
“不……不可能……”有人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四代目……的儿子……”有人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脸上血色尽褪。
“我……我昨天还……”一个曾经对着鸣人吐过口水的妇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捂住了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个在公园里扔石头的瘦猴少年的父亲,此刻脸色惨白如纸,想起自己儿子做过的事,又想起志村光大人在训练场那冰冷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要晕厥过去。
“哗——!!”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决堤洪水般的巨大哗然和骚动!质疑声、惊呼声、忏悔声、痛哭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声浪,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灵。
“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
“四代目大人!玖辛奈夫人!对不起!对不起啊!!”
“鸣人……鸣人少爷!我们对不起您!!”
“我们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
许多人痛哭流涕,朝着高台的方向,朝着鸣人,深深地鞠躬,甚至有人跪倒在地,用力地磕头,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忏悔自己过去六年的愚昧和恶行。场面一度变得有些混乱,但那种弥漫开来的、集体性的悔恨情绪,却是无比真实和沉重的。
鸣人被光抱在怀里,小小的身体依旧僵硬着。他茫然地看着下方那一片黑压压的、正在向他鞠躬、哭泣、道歉的人群,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困惑和一丝……小心翼翼、不敢置信的微光。
这些人……是在向他道歉吗?
他们不再用那种讨厌的眼神看他了?
他们叫他……鸣人少爷?
因为……光大叔说,他的爸爸是火影?
他抬起头,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光胸前的衣襟,声音带着颤抖和无比的怯懦,小声地、几乎是气音地问道:
“大叔……他、他们……我、我爸爸……真的是火影吗?”
光低头,看着怀中孩子那如同受惊小鹿般、却又带着一丝微弱期盼的眼神,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收起了面对众人时的冷厉,目光变得温和而坚定,他蹲下身,将鸣人轻轻放在地上,自己则单膝跪地,与鸣人平视,用无比清晰和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是的,鸣人。你的爸爸,是波风水门,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他是木叶最快的金色闪光,是所有敌人都畏惧的英雄,也是……最伟大的火影之一。”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红发女子的爽朗笑容,继续说道:
“你的妈妈,是漩涡玖辛奈。她有一头漂亮的红头发,性格像旋风一样活泼又坚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光伸出手,轻轻拂去鸣人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泪花,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而你,漩涡鸣人,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用生命守护下来的、最大的骄傲。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妖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永远都不会是!”
这番话,如同温暖的阳光,彻底驱散了鸣人心头最后一丝阴霾和不确定。他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但他用力地咬着嘴唇,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那小小的胸膛,却开始剧烈地起伏着,一种名为“委屈”、“释然”和“终于被认可”的复杂情绪,如同火山般在他心中喷发。他猛地扑进光的怀里,将小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瘦小的肩膀不住地抽动起来,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小兽般的呜咽声。
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内心os:‘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把六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从今天起,你的天空,该放晴了。
就在火影岩下陷入集体忏悔与情感释放的同时,火影办公室内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光在安抚了鸣人片刻,并将其交给等候在一旁的日向夏等人带回住所后,便直接来到了火影办公室。他知道,这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里面除了脸色凝重、默默抽着烟斗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外,顾问长老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也赫然在座,两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光!” 转寝小春首先发难,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怒意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你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太无法无天了!不经火影和长老团批准,擅自接触、甚至公开人柱力的身份!你眼里还有没有村子的规矩?!还有没有火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引发多大的动荡和不可预测的后果?!你究竟想干什么?是想判村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砸向光,语气尖锐,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意味。
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吵闹的蝼蚁。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冷喝道:
“闭上你的臭嘴!”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和精神威压,让转寝小春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在那冰冷的注视下,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竟真的不敢再轻易开口。
光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抽烟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根部负责村子所有安保与情报监视工作,我作为根部副部长,接触、评估、乃至确保人柱力的稳定与安全,是我的分内职责!有何不可?”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至于村子政策?”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同利剑般直视着猿飞日斩,一字一句地反问:
“三代目,这就是你当年答应水门和玖辛奈,会‘好好照顾’鸣人的政策?让他住破屋,吃过期食物,被全村人当成妖狐辱骂欺凌长达六年?!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村子稳定’而选择的‘最佳方案’?!”
猿飞日斩握着烟斗的手微微一颤,烟灰簌簌落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在光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光却没有停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继续说道:
“既然你觉得我的做法欠妥,那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听说你有个宝贝孙子,叫木叶丸是吧?”
猿飞日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安。
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里:
“我可以现在就去把鸣人体内的九尾抽出来,然后,‘妥善地’、‘秘密地’将其封印进你的孙子木叶丸体内。并且,我会向全村宣布,木叶丸才是真正的‘九尾妖狐’,是带来灾难的根源。你觉得这个‘政策’,怎么样?是不是更符合你所谓的‘村子稳定’和‘保密原则’?”
猿飞日斩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煞白,连最喜欢的烟斗掉在地上都顾不上去捡,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木叶丸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猿飞日斩那失态的模样,光脸上的讥讽更加浓重了:
“哦?原来你也知道,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推出去承担莫须有的罪名,是一件多么残忍和不公的事情?那么,请你告诉我,鸣人难道就不是孩子了吗?他这六年所承受的一切,难道就理所应当吗?!”
“我……” 猿飞日斩哑口无言,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也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至极,却再也说不出任何指责光的话来。光用最极端、最残酷的假设,将他们一直回避的、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台面上。
办公室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光冷冷地扫视了这三位木叶的最高决策者一眼,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内心os:‘双标玩得挺溜啊!动你孙子就跳脚,别人家的孩子就能随便牺牲?呸!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
他知道,跟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观念的冲突,立场的不同,注定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做法。他也无需他们的理解。
他不再理会这沉闷压抑的气氛,转身,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当他走出火影大楼,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时,一股无形的、宏大的意志,仿佛跨越了时空,降临在他的脑海之中。
【检测到重大命运改变:彻底扭转漩涡鸣人(阿修罗查克拉转世者)的命运,使其摆脱孤独与憎恨,回归英雄之子的荣光。是否进行命运打卡?
光站在阳光下,微微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打卡!
【命运打卡成功!
【获得:【完整的阿修罗查克拉传承】!
【获得:【阳遁极致感悟】!
【获得:【生命力强化】!
轰!
仿佛一道温暖的、蕴含着无尽生机与创造之力的洪流,凭空注入光的体内!这股力量磅礴而温和,与他之前获得的因陀罗查克拉的阴冷、深邃、代表着精神与形态的力量截然不同!它充满了活力、韧性、治愈与创造的气息!
阿修罗的查克拉如同扎根大地的森林,疯狂地滋养着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他的生命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涨,身体的恢复力、耐力、纯粹的力量都得到了质的飞跃!而阳遁的极致感悟,让他对“生命”、“肉体”、“创造”有了全新的、近乎本质的理解!如果说阴遁是从无到有定义形态,那么阳遁就是赋予形态以生命与活力!
这两股源自六道仙人两个儿子的、本应对立的力量,在光的体内并没有发生冲突,反而在他的意志调和下,开始缓缓交融!阴与阳,精神与肉体,形态与生命……一种更加高阶的、森罗万象的力量雏形,开始在他体内孕育!
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原有的伪六道级基础上,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虽然还未产生质变,但底蕴变得更加深厚,对力量的掌控也更加精微和全面!
内心os:‘阿修罗的挂也到手了!阴阳合一,感觉离真正的六道级又近了一步!这下真是提前拿到主角体验卡了!不过,这生命力强化……感觉现在就算硬接纲手一拳,估计也能很快恢复吧?嗯……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周身的气息更加内敛,却也更显深邃。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高大的火影大楼,目光平静。
旧的秩序和谎言已经被他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木叶这潭死水,终于被他搅动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引导这变革的洪流,以及……应对可能随之而来的反噬了。
不过,他无所畏惧。
内心os:‘吵也吵了,挂也领了。接下来,该去看看宇智波那边了。因陀罗的转世者,也该去打个卡了。集邮的乐趣,你们不懂!
他迈开脚步,身影融入木叶街道的人流之中,向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新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但他已然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