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宇智波富岳那场暗流涌动的会面结束后,光并没有立刻离开宇智波族地。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混合着骄傲、压抑与警惕的特殊氛围,让他觉得有必要再多观察一下。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感觉到,在族地深处,有两股相当不俗的查克拉正在活跃地碰撞,其中一股充满了朝气与灵动的火遁气息,另一股则更为年幼,却异常精纯、冷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邃感。
‘这个感觉……是止水那小子,还有……富岳家那个小天才鼬?’ 光内心os微动,他对宇智波族内值得关注的人物自然了如指掌。顺着查克拉的指引,他信步朝那个方向走去。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径,一个被树林半环绕的小型训练场出现在眼前。
场中,两个身影正在练习。
稍高一些的那个少年,穿着标准的宇智波族服,背后有着小小的团扇印记,黑色短发,面容俊朗。他正灵活地闪避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手里剑,同时双手快速结印。
一股炽热的火焰从他口中喷吐而出,虽然规模控制得恰到好处,并未破坏训练场,但火焰的凝练程度和温度都远超同龄人,显示出极其扎实的基础和出色的查克拉控制力。
‘果然是宇智波止水,’光确认了心中的猜测,‘这小子天赋确实出众,难怪小小年纪就在战场上闯出了名头。
而更吸引光目光的,是场边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宇智波族服,黑色的短发,脸蛋还带着婴儿肥,但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远超年龄的专注与冷静。他正一丝不苟地投掷着手里剑,每一枚都精准地命中远处木桩上微小的标记,动作流畅,手法老道得不像个孩子。
‘宇智波鼬……’光内心os泛起一丝波澜,‘富岳这家伙,生儿子的本事倒是一流。这么小就已经显露出这种天赋和心性,未来不可限量。
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倚在一棵树后,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止水在演示完豪火球后,开始指导鼬一些更精妙的手里剑投掷技巧。
就在这时,止水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光藏身的方向,虽然很快收回,但身体明显比之前更加紧绷了一些。光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感知很敏锐嘛,不愧是宇智波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之一。
他觉得观察得差不多了,便从树后缓步走出,鼓了鼓掌。
“很精彩的手里剑技巧,以及对火遁查克拉的精妙控制。”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鼬吓了一跳,立刻警惕地转头望来。而止水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在看清光面容的瞬间,止水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锐利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并拢双脚,挺直身体,以一个无比标准、甚至带着几分激动的姿态,向着光行了一个郑重的忍者礼,声音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略显急促:
“光……光大人!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这番反应,让被止水下意识护在身后的小鼬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他从未见过止水哥哥对任何人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敬意,就连面对父亲时,止水哥哥也是从容平和的。这个陌生的大叔是谁?父亲年纪差不多……
光对止水的激烈反应并不意外,他认识这个宇智波家的天才少年,也知道对方在战场上见过自己。他笑了笑,语气平和:“是止水啊,不必多礼。远远就看到你们在练习,忍不住过来看看。”
“是!光大人!”止水的声音依旧带着激动,他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恭敬地回答道,“晚辈正在指导族弟鼬进行基础练习,让您见笑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与震撼,仿佛又看到了那改变他认知的一幕。
“那时我跟随小队在水之国边境执行侦察任务,遭遇了雾隐的强敌,陷入绝境。”止水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后怕与感激,“就在我们以为要全军覆没的时候,您……您出现了……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战斗方式,那些强大的雾隐忍者在您面前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您轻易击溃了敌人,拯救了我们小队。”
止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从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明白,忍者的强大可以如此……深邃和不同。我一直铭记着那份恩情!”
光恍然,原来止水一直记着这事。‘看来当初随手救下的人里,还真有几个知恩图报的。’他内心os淡然想着。
“原来如此,不必挂怀,那是我应该做的。”光摆了摆手,态度随意,这让止水更加觉得这位大人平易近人。
光的目光落在鼬刚才练习用的木桩上,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手里剑,几乎都命中了红心区域。
“手里剑的精准度无可挑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堪称奇迹。”光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过于追求绝对的精准,有时反而会限制在实战中的应变。”
他随手从忍具包里掏出三枚手里剑,看也没看,手腕只是随意一抖。
咻!咻!咻!
三枚手里剑并非直线飞行,而是划出三道诡异的弧线,在空中互相碰撞、借力,最终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几乎同时钉入了木桩上三个之前未被命中的、极其细微的缝隙之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充满了不可预测性。
鼬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被这神乎其技的手法深深吸引。‘这个大叔……好厉害!
而止水则是瞳孔一缩,心中震撼更甚:‘这手法……蕴含的发力技巧和对轨迹的计算,简直匪夷所思!比我在战场上看到的更加举重若轻!光大人对力量的掌控,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手里剑,是死物。”光淡淡地说道,“但使用它的人,是活的。要让它们‘活’起来,融入你的战术思维。”
接着,他又看向止水:“你的豪火球很标准,查克拉凝聚度很高。但是……” 光顿了顿,在止水无比专注的目光中,继续道,“你是否想过,为什么豪火球之术通常是c级,而某些看似规模不大的火遁,却能达到b级甚至a级?”
止水凝神思索,更加谦卑地回答:“请光大人指点。”
“关键在于‘质’与‘心’。”光伸出右手食指,一缕赤红色的火苗凭空出现,在他指尖跳跃。这火苗并不炽烈,却给人一种极度凝练、仿佛蕴含着爆炸性能量的感觉。
他控制着那缕火苗,时而拉长如丝,时而凝聚如珠,时而爆散成一片火星又瞬间收回。
“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是基础,但更重要的是性质变化的深度。同样的查克拉,如何让它燃烧得更高效,温度更高,附着力更强,甚至……赋予它某种‘特性’?” 光指尖的火苗骤然变成了苍白色,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这需要你对‘火’的本质有更深的理解,而不仅仅是把它当作一种破坏性能量。”
他散去了火苗,看着陷入深深思索的止水。光的每一句话,都与他记忆中那场战斗展现出的、超越常规的“意境”隐隐契合,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多谢光大人指点!”止水由衷地、更加恭敬地行了一礼。此刻,光在他心中的形象,无比高大,不仅仅是一位救命恩人,更是一位指引前路的导师。
光笑了笑,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看着他的小鼬。他蹲下身,与鼬平视,语气温和:“你叫鼬,是吗?” 以他三十岁的年纪,蹲下来和四五岁的孩子说话再自然不过。
鼬点了点头,声音稚嫩但认真:“是的,光大人。” 他从止水哥哥的态度和眼前这位大叔的言谈举止中,已经明白这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的眼睛很特别,”光看着鼬那双清澈见底、仿佛能映照人心的眼眸,意味深长地说道,“非常清澈,充满了求知欲和对世界的观察。希望它能一直保持这份清澈,看清脚下的路,看清身边的人,看清什么是真正值得守护的……而不是被狭隘的仇恨或者偏执所蒙蔽。”
这话听起来像是对一个孩子的寻常鼓励,但落在早慧的鼬耳中,结合止水哥哥对此人的崇敬,让他隐隐感觉到话语中的分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用这双眼睛,好好看的。”
光站起身,对止水说道:“宇智波一族天才辈出,是木叶的幸运。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持有力量的人,用它来做什么。是为了守护珍视之物,带来安宁?还是为了满足私欲,带来毁灭?这个答案,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他看似随意地补充道:“有时候,村子和家族,并非只能二选一。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彼此都变得更好,或许才是真正的智慧。”
这番话,如同轻柔的雨丝,悄无声息地渗入止水和鼬的心田。尤其是止水,他本就对村子抱有忠诚,又深爱着自己的家族,一直在思考如何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光的话,结合其强大的实力和救下他的恩情,在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谨记光大人的教诲!”止水郑重地说道。
光摆了摆手:“不必拘礼。期待未来在村子里看到你们活跃的身影。”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荫小径的尽头。
训练场上,止水望着光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内心充满了激动与感悟。而鼬则拉着止水的衣角,小声问道:“止水哥哥,光大人……就是你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个像传说一样的忍者吗?”
止水收回目光,重重地点头,眼神无比明亮:“是的,鼬。他就是那个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强大的忍者。我们……要更加努力才行!”
光的这次“偶遇”,借助止水这层“战场渊源”以及自身作为成年前辈的天然身份,效果远超预期。他不仅成功地在两位宇智波未来核心的心中埋下了关于力量、守护与平衡的种子,更通过止水这个“粉丝”的视角,极大地提升了自身形象的权威性和亲和力。这为日后更深入的接触与影响,打下了远比之前设想中更牢固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