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劳务的交换(1 / 1)

“鹰眼”那份关于神秘武装小队的高价值情报,像一颗投入暗湖的石子,在林墨的棋盘上激起了新的涟漪,也让他更加确信“协防”体系的有效性。然而,情报网络的完善只是第一步。孤塔的生存,不仅需要“耳目”,有时也需要“手脚”——去执行那些林墨和苏沐晴因人力、时间或暴露风险所限,无法或不便亲自完成的、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外部任务。

报刊亭周边经过血腥清洗和“协防”规则重塑后,秩序暂时稳定。但这种稳定,是建立在“天际公寓”持续的物资投放和武力威慑之上的。长期来看,纯粹的“消耗性”物资输出并非可持续之道,尤其是在外部威胁可能升级、自身储备并非无穷无尽的情况下。

林墨的“经济学”开始向更深层次延伸:如何用更少的直接物资成本,撬动外部人力资源,为自己完成更复杂的“劳务”?

一个机会悄然出现。

“守望者”首领陈海的妻子患有严重哮喘,急需特定药品,这条由张倩濒死呓语泄露出的信息,林墨早已通过隐晦渠道“投放”出去。几天后,报刊亭的投放箱里,出现了一张措辞极其谨慎、但意图明确的纸条。

纸条没有署名,但用词和笔迹与之前“守望者”区域偶尔流传出的、关于交换某些基础建材信息的字条有相似之处。内容大意是:听闻贵处(指报刊亭背后)可能掌握某些特殊物资渠道,我方愿以关于“北面新来者”(即“鹰眼”发现的那队神秘武装)的进一步动向信息,交换一种名为“沙丁胺醇气雾剂”的哮喘急救药品,数量不限,但需保证有效。

信息换药品,非常符合报刊亭的“交易”逻辑。但这次交易的对象和内容,显然超出了之前与底层幸存者之间的小打小闹。

林墨和苏沐晴仔细分析了这张纸条。

“‘守望者’坐不住了。”苏沐晴道,“陈海妻子的病拖不起。他们愿意用关于潜在威胁的情报来换药,说明他们也很在意那队陌生人,并且可能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林墨点头:“这是一个建立更深入‘劳务交换’关系的机会。药品我们有(仓库里有少量储备),但直接给他们,我们只是得到了情报,是一次性交易。如果我们把‘取得药品’这个过程本身,也设计成一个需要他们付出‘劳务’的环节呢?”

他构思了一个方案:通过报刊亭回复,表示可以提供药品,但药品存放在一处“相对安全但需要外部协作才能取回”的地点(林墨会提前在某处远离公寓、但相对隐蔽的废墟设置一个假的“藏匿点”)。要求“守望者”派出可靠人手,按照指示,前往该地点“取货”。作为回报,除了药品,他们还可以额外获得一些紧俏物资(如高品质抗生素或工具)。同时,他们需要提供关于“北面新来者”的详细信息,并承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共享关于该队人马的一切新动向。

“这相当于让他们为我们跑一趟腿,完成一次具有一定风险的‘取件’任务。”林墨解释,“我们付出的,是药品和少量额外物资,以及一个虚假的‘藏匿点’布置成本。得到的,不仅是急需的情报,还测试了‘守望者’的执行力和诚意,甚至可能让他们在心理上产生一种‘通过劳动换取报酬’的债务感或合作惯性。这比单纯的情报买卖,纽带更牢固。”

苏沐晴考虑着风险:“如果他们发现藏匿点是假的,或者怀疑是我们的陷阱呢?”

“所以地点要选得巧妙,远离我们的核心区,看起来像是末世前某个私人避难所或医疗储备点的遗留。布置要逼真,留下合理的‘战斗’或‘匆忙掩藏’痕迹。”林墨道,“即使他们有所怀疑,在急需药品和额外物资的诱惑下,只要风险可控(我们不会在那里伏击他们),他们大概率会选择尝试。毕竟,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次稍微冒险的‘取货’任务。”

计划确定后,林墨迅速行动。他连夜潜出,在距离公寓近两公里外、靠近一片工业废墟边缘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半地下的小型防空洞入口(早已废弃)。他在里面布置了一个看起来很像是被人匆忙遗弃的“医疗包”,里面放了几支沙丁胺醇气雾剂(真的)、一些其他常规药品(真的但普通)、以及两盒高能量巧克力(额外诱惑)。周围散落着一些空的包装盒和杂物,制造出曾有人在此躲避并留下物资的假象。同时,他清理了附近的脚印,但在稍远处留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指向另一个方向的痕迹,增加复杂性。

然后,他通过报刊亭,给“守望者”回复了详细的“取货指南”,包括地点坐标(用附近显着地标描述)、进入方式、以及一个简单的“安全确认”信号(到达后在指定位置做特定标记)。

接下来,就是等待和观察。

“守望者”那边,陈海拿到回复后,与老吴等人反复商议。他们对这个“取货”任务充满疑虑,但药品是刚需,且对方开出的“情报+未来共享”条件,也戳中了他们对那队神秘武装的担忧。最终,陈海决定冒险。他挑选了三个最机敏、战斗力也最强的心腹,携带武器,按照指南,在约定时间悄然出发。

林墨和苏沐晴通过预先设置在工业废墟高处几个隐蔽点的微型摄像头(电池供电,信号传输距离有限,但足够覆盖关键区域),远程监控着整个过程。

他们看到“守望者”的人谨慎地接近、侦察、确认标记、然后进入防空洞。片刻后,三人带着找到的“医疗包”迅速退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和一丝惊喜。他们没有过多停留,按照指示清除了自己的痕迹(做得不算完美,但有意为之),然后快速撤离。

整个“取货”过程顺利,没有意外,也没有发现明显的陷阱迹象。

几个小时后,“守望者”通过报刊亭,投入了关于“北面新来者”的详细信息纸条。内容比“鹰眼”看到的更具体:这队人大约十人左右,装备精良,有统一的战术背心和通信设备,行动极有章法,似乎在测绘地形并寻找特定入口,疑似与战前某个研究机构或私人安保公司有关。他们已经两次出现在“死亡区域”边缘,但尚未深入。此外,纸条还附带了一个承诺:未来一周内,关于此队人马的新动向,会及时通传。

同时,在下一次给“守望者”的信息提供者(他们用了另一个伪装身份)的报酬中,林墨额外放入了两盒抗生素和一把质量不错的工兵铲,作为“取货劳务”的额外酬谢。

第一次超越简单信息交易的“劳务交换”,就此完成。

对“守望者”而言,他们用一次有惊无险的跑腿任务和部分情报,换来了急需的药品和额外物资,解了燃眉之急,也与报刊亭背后的神秘力量建立了一种更“深入”的联系——尽管这种联系依旧充满了算计和不信任,但至少打开了一条比纯粹对抗或漠视更多的沟通渠道。

对林墨而言,他付出了一些药品和物资(成本可控),不仅获得了重要情报,还成功地将“守望者”这个相对成型的势力,纳入了自己的“劳务外包”体系。他测试了对方的反应能力和服从度(尽管是交易性质的),并在对方心中种下了“通过为我们做事可以获得急需资源”的认知。未来,或许可以委托他们进行更复杂的侦察、甚至有限的牵制或干扰任务。

报刊亭的“交易”内涵,自此悄然升级。它不再仅仅是信息和生存物资的交换平台,开始演变为一个隐形的“劳务雇佣市场”。林墨用他拥有的稀缺资源(药品、高品质工具、信息优势)作为支付手段,“购买”外部幸存者或势力的体力、技能、冒险精神,乃至一定程度的情报共享和潜在的战略默契。

这种“劳务交换”,比单纯的物质施舍或武力胁迫,更具可持续性和渗透性。它不要求忠诚,只认可“交易”和“契约”。它让外部势力在为了自身利益而行动的同时,无形中也为“天际公寓”的利益服务。

老耿等底层“协防者”提供的是基础的“观察劳务”;“守望者”这次完成的,则是更具风险和专业性的“执行劳务”。劳务的复杂度不同,支付的“报酬”也不同。一套隐形的、金字塔状的“劳务-资源”交换体系,正在林墨的操控下,于这片废墟中悄然构建。

夜深了,报刊亭的灯光依旧。但灯光映照下的,已不仅仅是饥渴的交易者,还有那些为了不同“报酬”而开始以不同方式、在不同层面上,与这座孤塔产生千丝万缕联系的“劳务提供者”。林墨的“经济学”,正在将越来越多的人和势力,卷入他那套以生存和掌控为核心的、冰冷而精密的计算之中。而劳务的交换,只是这庞大算式里,一个刚刚开始显露出威力的新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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