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了以自己为核心的领导地位后,林墨没有浪费时间沉浸在权力的虚浮感中。生存的压力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悬在头顶。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彻底清理并掌控20楼,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稳固的、属于他们的“安全区”。
20楼共有八户人家。2004室已经被他们占据。2001室和2008室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是没人,还是住户不愿意开门。2002、2003、2005、2006、2007这五户,房门要么敞开,要么有被破坏的痕迹,显然是早期混乱的牺牲品,里面很可能有感染者滞留。
“我们从2002开始。” 林墨制定了计划,“王医生,李伟,还有你们两个(指另外两个愿意跟随的年轻男人,一个叫阿强,一个叫小陈),跟我一起。其他人留守2004,关好门,有任何情况立刻示警。”
他找来了更趁手的武器——从2004室厨房找到的两把厚重的砍骨刀,分别给了阿强和小陈,自己则依旧使用那根已经有些变形的金属棍。李伟和王医生则拿着撬棍和消防斧作为辅助和自卫。
站在2002室敞开的房门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和腐臭味从里面飘出。
林墨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紧张的四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率先侧身闪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家具倾倒,物品散落一地。地上有一滩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但没有看到尸体或者感染者。
“检查卧室和厨房!小心点!” 林墨低声道。
阿强和小陈握着砍骨刀,紧张地朝着主卧室摸去。李伟和王医生则检查次卧和厨房。
林墨自己则警惕地注视着卫生间的方向,那里的门虚掩着。
“啊!” 次卧传来王医生一声短促的惊叫。
林墨立刻冲了过去,只见次卧的衣柜门开着,里面蜷缩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小孩尸体,看痕迹,似乎是被咬伤后躲在这里死去的。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主卧安全!”
“厨房安全!”
阿强和小陈的声音传来。
现在,只剩下卫生间了。
林墨示意其他人后退,自己用金属棍轻轻顶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后,空无一人。
2002室,安全。
他们迅速搜索了整个房间,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物资:半袋大米,几包泡面,几瓶矿泉水,还有一些零食和一把未开封的崭新菜刀。
“把东西都搬到2004。” 林墨下令。
初战告捷,虽然过程有些压抑,但至少证明了行动是可行的,也提振了士气。
接下来是2003室。这间房门紧闭。
林墨尝试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撬开它。” 林墨对拿着撬棍的李伟说道。
李伟有些犹豫:“这……这是私闯民宅……”
林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没有民宅,只有资源点。你想饿死,还是想遵守已经不复存在的法律?”
李伟哑口无言,最终还是一咬牙,将撬棍卡入门缝,用力撬动。
“嘎吱……砰!”
门锁被破坏,房门应声而开。
2003室内整洁得有些过分,似乎房主在灾难前就离开了。他们在这里找到了更多的“宝藏”:一整箱(24瓶)矿泉水,好几袋真空包装的肉类和粮食,一个装满常用药品的家庭药箱,甚至还有几根棒球棍和一把户外求生斧!
看着这些物资被搬回2004室,留守的人们发出了低低的欢呼,看向林墨的眼神更加信服。
清理和搜索在紧张中进行着。2005室和2006室也相继被清理,虽然遇到了一点小波折(2006室的卫生间里藏着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年感染者,被阿强果断解决),但都有惊无险,并且获得了不少食物和日用品。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2007室。
2007室的房门同样是敞开的,而且门板上有着深深的抓痕,预示着里面的情况可能不太妙。
林墨依旧第一个进入。
客厅里的景象让他眉头紧皱。打斗痕迹比任何一家都激烈,墙壁上溅满了早已发黑的血迹,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倒在客厅中央,胸口被撕开,内脏流了一地,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呕……” 跟在后面的小陈忍不住干呕起来。
林墨示意大家噤声,他听到了从主卧室里传来的,细微的、持续的抓挠声。
他握紧金属棍,一步步走向主卧室。
主卧室的门关着,但门板下方,正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渗出。
抓挠声,正是从门后传来。
林墨对阿强和小陈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一左一右守在门边,举起砍骨刀。
林墨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在门锁的位置!
“砰!”
房门被踹开!
门后的景象,让即使是经历过医院惊魂的林墨,也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主卧的大床上,躺着一具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而在床边,一个穿着睡衣、肚子被剖开、肠子拖在地上的女性感染者,正背对着他们,用已经磨烂的手指,一下下地抓挠着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破门的动静,那感染者猛地回过头!
她的脸有一半已经被啃掉,露出森白的颧骨和牙齿,剩下的那只眼睛里,只有空洞和疯狂!
“吼——!” 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拖着流出的肠子,张牙舞爪地朝着门口的林墨扑来!
速度竟然不慢!
“小心!” 阿强大喊一声,想要上前。
但林墨的动作更快!
面对这恐怖的一幕,他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在感染者扑到面前的瞬间,他身体一矮,一个滑铲从感染者身侧滑过,同时手中的金属棍由下而上,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狠狠地刺入了感染者的下巴,贯穿了她的头颅!
感染者的动作瞬间僵住,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干净利落!
阿强和小陈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林墨的身手这么好,心理素质如此强大。
林墨拔出金属棍,在感染者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脸色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林墨吩咐道,自己则走向卧室的床头柜。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床上那具女尸和这个女性感染者生前的合影,两人笑靥如花,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些金银首饰。
林墨的目光在首饰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这些东西在末世,毫无价值。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抽屉上。他拉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杂物,还有一个未拆封的……充电宝?
他拿起充电宝,下意识地想看看还有没有电。就在他的指尖接触到充电宝冰冷的金属外壳时——
异变陡生!
他的指尖仿佛划过一道微弱的电流,脑海中“嗡”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抽离了一部分,进入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灰蒙蒙的、无限广阔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垠的灰色和绝对的寂静。但林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仿佛那是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
幻觉?因为太累了吗?
他下意识地想着“出去”,意识瞬间又回归了身体,依旧站在血腥的卧室里,手里拿着那个充电宝。
刚才的感觉……如此真实!
他心中一动,再次集中精神,想着那个灰蒙蒙的空间。
果然!意识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异的空间!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他尝试着,想象着将手中的充电宝,“放”进这个空间。
下一刻,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手中的充电宝,凭空消失了!
而在他感知的那个灰蒙蒙空间里,那个充电宝,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林墨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这不是幻觉!
他再次集中意识,想着将充电宝从那个空间“取”出来。
唰!
充电宝再次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无比真实!
一个不可思议的、只存在于小说和电影中的词汇,蹦入了他的脑海——
空间能力?!
他,林墨,在经历了背叛、生死、绝望之后,竟然……觉醒了一种超自然的能力?!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呐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反复试验了几次,确认了这个能力真实不虚!这个灰蒙蒙的空间似乎可以随他的意念存取物品,而且……空间非常大!他感觉不到边界!手中的充电宝放入其中,如同沧海一粟!
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如果有这个能力……搜集物资?固守公寓?甚至……向赵虎和张倩复仇?
这一切,都将不再是梦想!
他看着眼前血腥的房间,看着窗外绝望的世界,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强大的弧度。
指尖触发的,不仅仅是奇迹。
更是他在这末日之中,崛起的……绝对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