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拎着一把造型怪异的战锤。
托尼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不是录像里给他爹刷牙的那小子？
这不是开着泥头车撞穿三座大楼的那个疯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托尼当场激活纳米战甲，浑身装甲“咔”地一声炸开，能量炮口瞬间齐刷刷对准对面。
“你欠我一条命！今天连本带利还！”
一连串火力砸过去，炮火照亮了整间屋子。
巴基站着没动，嘴角却勾了勾，像在笑。
他确实笑得出来。
他可是洪太的元老级打工人，创业第一天就在，升职快、年终奖高、kpi全压在肩上。
位高权重？那是替人背锅的代名词。
这次洪太搞“真人秀”，他只是个小配角，剧本都没几句台词，可他照样认认真真演完了每一场。
托尼开火？行，接住。
巴基抡起“万能武器”，撑开能量屏障，边打边退，一路把托尼往复杂通道里带。
一边退，一边挑衅：“你爹当年要是有你这脑子，也不至于死在太空垃圾堆里。”
托尼彻底炸了，追着不放，连斯特兰奇都被他甩没影了。
等看到自己戏份杀青，巴基立刻启动“剧本收尾程序”。
——装死，装受伤，装濒死，装绝望。
然后，溜了。
托尼追丢了人，气喘吁吁冲进下一个黑屋。
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瘦削、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
脸——
跟自己一模一样。
只是更帅，更骚，更像那种你爸年轻时幻想的自己。
他的父亲。
托尼脑子嗡的一声。
“假的……肯定是假的……”
“克隆体！九头蛇的恶趣味！连死人都不放过？！”
怒火冲顶，战甲再次充能。
“去死吧，冒牌货！”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
对面那“霍华德”也笑了。
装甲“唰”地覆盖全身。
更高端，更华丽，连喷口都是镀金的。
“没办法，”霍华德叹气，“导演说，只要我能打赢你，就给我放年假。”
托尼：“？？？”
霍华德：“别废话，来吧。爸爸揍儿子，天经地义。”
结果呢？
战甲是强，但操作是孙子。
托尼一套连招砸下来，打得霍华德满地找牙，还顺手把天花板给打塌了。
“这剧本……真他妈狗血。”霍华德吐出一颗牙，小声嘟囔。
与此同时，走丢的斯特兰奇和史蒂夫，鬼使神差地又撞一块了。
斯特兰奇一挥手，空间裂缝哗啦啦裂开——
绿巨人、黑寡妇、蚁人、猎鹰、鹰眼、雷神、绯红女巫、幻视……
全都从地球蹦出来了。
全员到齐。
史蒂夫站中间，深吸一口气。
“复仇者——”
他刚要吼，远处突然传来轰隆巨响，还有某人绝望的嘶吼：
“爸！！！你住手啊——！！！”
史蒂夫：“……行吧。”
“集合！”
但偏偏就这么巧。
一群打抱不平的家伙冲进战场正中央，一看眼前场面，全傻在原地。
父子俩正掐得昏天黑地，一个红金盔甲，一个穿旧式军装——俩人嘴上骂得比炮仗还响，手里也没留情。
“瞅啥呢？！还愣着？快上啊！”
钢铁侠托尼和霍华德同时吼出来，嗓门一致得像同一个人喊的。
托尼心里乐开了花：
就一个冒牌货？
我这边呢？七、八、九……一堆人！
这哪是打架？这叫群殴教学现场！
不过对面那冒牌货倒是有两下子——居然跟复仇者联盟求援，还专门冲着美国队长喊？
傻到家了吧？
今天不把你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都对不起我爹在天之灵！
“队长！动手啊！”托尼催得火烧屁股。
可四周静得能听见蚂蚁打喷嚏。
他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史蒂夫……还是那个史蒂夫。
可那眼神，那脸色，那股子寒气，怎么像刚从冰冻棺材里爬出来的丧尸？
“队长？！”托尼声音发颤。
史蒂夫咧开嘴，嘴角都没动一下，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是我。长，史蒂夫·罗杰斯。”
“九头蛇——万岁！！！”
托尼脑子里“咔嚓”一声，跟心口被捅了十刀一样。
他眼里的自由偶像、正义化身，现在张嘴就是邪教口号？
这比亲爹当场跳楼还让他崩。
而史蒂夫自己更想一头撞墙。
直播信号没断吧？地球几十亿人全看见了？
堂堂美国队长，当众喊“九头蛇万岁”？
他现在只想挖个洞钻进去，连地心都嫌远。
可有什么办法？
剧本就这么写的，他不过是个被按着头念台词的群演。
改？改了明天就得上热搜：“前队长因私自改戏，被导演从宇宙里扔了”。
“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身后那群拖后腿的二五仔，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倒吸凉气，脸绿得跟青菜。
不对啊！剧本上没这段啊！
谁擅自加戏了？！
可都到这份上了，还纠结啥？演就完事了！
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编剧不会找小喽啰算账。
—
地球，神盾局总部。
他头顶的秃斑都在冒黑烟。
美国队长喊“九头蛇万岁”？
这编剧是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吧？！
更可怕的是——
如果队长是内鬼，那神盾局……还是“盾”局吗？
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起科尔森：“走！去地底密道！”
两人冲向局长专属逃生通道——只有历任局长才知道的秘密通道。
大门一开——
尼克的独眼差点当场瞪出来。
门外……是神盾局大厅。
人来人往，咖啡机冒着热气，打字机啪嗒响，有人边走边啃三明治。
整个场面热热闹闹，像个早晨上班的银行。
“这……这通道不是……只对局长开放？！”他脑门上汗珠滚成瀑布。
所有职员，同时停下手里的活，齐刷刷转头——
盯着这两个从墙里钻出来的老头，眼神像在看两个从厕所跑出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