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
洛神樱两个字，瞬间浇灭舰桥所有胜利狂欢。
山呼海啸拥戴声瞬间止息。
女神笑容僵硬。
删除？一个味道，怎么会叫“删除”？！
顾倾城狂喜凝固。她目光紧锁数据板，那根刺破天际红色“盈利”曲线，此刻更像一道划开宇宙大动脉致命血痕！
陈夜目光锐利，直射洛神樱。
他捕捉到了！
就在刚才，小樱纯净紫瞳深处，一缕代表【格式化】灰色符文，闪烁即逝！
一股寒意从陈夜心底升起。
但他没有追问。
有些秘密，比战胜一支舰队本身，更加致命。
他视线投向主屏幕上，那片标记“最高价值战利品”的【冥王星】号残骸。
“把它的核心舰桥拖进一号修复船坞。”
陈夜声音打破沉默，重拾指挥官沉稳决断。
“我要亲自‘开箱’。”
……
【天罚号】一号修复船坞。
【冥王星】号山峦般舰桥残骸，数十道牵引光束嗡鸣声里，被拖入船坞中央。
灰败舰体上，【魔导集束炮】留下贯穿创口，无声宣告不久前毁灭。
观测舷窗前，秦知语、艾娃、于思淼、艾拉瑞，陈夜麾下顶尖四位技术女神就位。
“开工！”
秦知语迫不及待推了推眼镜，茶色美眸闪烁学者发现新大陆狂热。
无数绿色数据流如藤蔓般从她身后探出，小心翼翼缠上残骸装甲，开始“体检”。
秦知语指尖一颤，脸色刷地白了。
“不可能！”
她看着数据面板上那份完美得像教科书“无害”报告，声音充满挫败感。
“我的神权……被耍了！”
“不！”她骤然抬头，镜片下美眸充满震惊与匪夷所思，“它不是抵抗，它在‘说谎’！这堆废铁实时模拟我扫描协议，编造一份完美假报告骗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艾娃冰蓝眼瞳深处，金色数据流瀑布般刷过。
“不止。”她冷冷补充，“我解析权限被驳回。系统提示，该物件受‘市场契约’保护，任何未经授权解析，都将视为‘违约’。”
“违约？”秦知语愣住了，“一堆废铁，跟我们谈‘违约’？”
科技侧两位顶尖专家，双双碰壁！
这时，沉默艾拉瑞上前，纤长手指萦绕奥术光辉，轻轻触碰观测舷窗。
片刻后，她豁然睁眼，那双星海般碧眸中，只剩深沉疲惫与厌恶。
“这里没有能量脉动，没有符文歌唱，只有……明码标价‘价值’。”
“这艘船每一颗螺丝，每一道划痕，都标注着自身价格。”
“它不是一艘战舰……”
“它是一件……商品。”
“商品”？！
两个字如惊雷骤然劈开秦知语思路！
“对！是商品！”她一拳砸操作台，眼中爆出恍然大悟狂热光芒，“商品……契约……它防御不是防火墙，是‘用户协议’！”
“我们一直在暴力破解，错了！它要的不是攻击，是‘登录’！”
她立即吼道：“淼淼！用我们缴获那段灰袍人通讯编码，别攻击，去‘登录’！”
“好嘞！夜老大你看我的！”于思淼得意扬眉。
于思淼十指翻飞。
这一次，那层坚不可摧“契约”壁垒，无声打开一道缝隙。
一段残缺的舰长日志被投射出来：
【任务日志：k-78星域，标准清理作业】
【目标：清理货架k-78上的全部过期资产，回收编号alpha-oga-ev的异常变量。】
【评估：一次无聊的清扫。】
日志末尾，一张组织架构图掠过：【神殿】、【裁决者】、【执行官】。
“哇！夜老大！我又挖到宝贝了！”于思淼惊呼声再起。
屏幕上，一行【格式化】武器原理描述，让所有女神不寒而栗。
【格式化：将资产负债表中的指定坏账，进行统一核销。】
将生命比作可以随意“核销”账目，这种逻辑，比屠杀更心寒！
很快，一个武器舱碎片被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半人高黑色立方体，悬浮。
艾拉瑞用魔力感知，如坠冰窟，声音发抖：
“那里面……没有能量！它是一个‘概念容器’！储存的，是‘无效’这个概念本身！”
看到立方体，陈夜目光骤凝。
灰袍人科技，竟与自身【法则定义】殊途同归！
就在这时，两则警报炸响！
“老大！”雷倩急促声音传来，“我和卡塔琳娜在陨石带发现无数微型探针！它们刚被激活，监视我们！”
紧接着，侯三惊惶脸出现在通讯界面：“老、老大！出大事了！情报黑市所有关于我们那一战信息，全被一股神秘力量用天价强行‘购买’抹除！那场仗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监视探针。”
“抹除记录。”
陈夜扫视眼前“商品”残骸，忽然笑了，笑声充满冰冷自嘲。
“我们根本没打赢什么战争。”
他声音轻微，却如重锤敲击每个女神心上。
“我们只是……把一个下来盘点坏账会计，连人带账本一起撕了。”
“而现在，”陈夜脸上自嘲消失，只剩深渊般冷寂，“这家‘公司’总部，收到系统报警。”
“它发现了一笔……永远无法平账的‘坏账’。”
他，就是那笔坏账。
陈夜语气凝重：“我们必须跑，向着最危险地方跑。”
他视线投向星图上那片最混乱区域——【风暴之眼】核心！
“同时，”他目光收回，看着秦知语和艾拉瑞，“我需要更多、更强【魔导集束炮】。”
“这一次，不是临阵磨枪。”
陈夜一字一顿，声音带着开创未来决绝。
“我要你们……创造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