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聊得太投入,根本没有发现封迟枭从头到尾都没有睡着。
“睡觉。”眼下,他终于忍无可忍的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如毒蛇般缠了上来。
司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但后背凉嗖嗖的,感觉有些危险。
她想回头看,却被封迟枭轻而易举压低在床上。
他的手,带着点点颤栗,慢慢移到了最重点的部位。
“既然不累,那我们继续。”
司瑶下意识浑身一紧,连忙推拒,“没有,三爷,我困了,我要睡觉。”
说着便干净利落的将手机一丢,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她自以为装得很好,可封迟枭根本就没有拆穿她的想法。
她闻着熟悉安心的檀木香,竟然真的沉睡了过去。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原本应该沉睡的封迟枭睁开眼睛,眸底清明冷漠,哪怕有刚才惺松不醒之感?
他看了看怀里的司瑶,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沉睡中的少女一下子就少了温暖的源头,下意识去抓封迟枭的手。
她神智不清的呢喃,“阿枭”
“宝宝,我在。”
封迟枭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怀里的小姑娘很快就睡了过去。
黑暗中,他伸手取过她床头的手机,然后连上了自己的电脑。
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只看见一串串的字母在屏幕中闪烁。
不一会儿,司瑶的手机密码锁就被打开。
连同她删除掉的那些信息,无一都落入了封迟枭的眼里。
宝宝,你太天真了!
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
三天后想去国外,可真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计划安排呢!
司瑶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被看得清清楚楚,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看来,这场仓促的京都之行,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所以才会在封迟枭的身边睡得如此香甜。
“醒了宝宝?”封迟枭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情绪特别稳定,而且看他的打扮,他早就已经起来很久了。
在她的额头印下轻柔一吻,‘宝宝,我做了海鲜面,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司瑶揉了揉惺忪的眼神,意识尚未真正回笼,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嗯。”
封迟枭一下子就笑了。
他的笑带着一种天然的感染力,与往日那冷漠孤傲的样子就像是完全的两个人。
其实封迟枭性子很冷,他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也不会有那种天然的道德感,遇见了老奶奶过马路要去扶,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甚至连封家人的死活,他也不在乎。
可他在乎司瑶。
司瑶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着他所有的情绪。
他为了她快乐而快乐,因为她伤心而难过。
这天底下原本应该是最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却能够达到共感。
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封迟枭弯腰将她抱进了洗漱室。
司瑶懒洋洋的,任由他帮她刷牙洗脸,打理头发。
她有一头又黑又长又密的黑发,就像海藻一样,会随着她的第一个动作在腰间摇曳,十分性感妖娆。
也让封迟枭爱不释手,平日里睡觉的时候,他就喜欢将那一头黑发都散落在床塌之上,衬得她愈发白皙如玉。
享受她因动情而轻哼的声音,还有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
司瑶的一切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那么的新鲜,动人。
他怎么都看不腻。
接下来,他又抱着她走出了浴室,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司瑶又没有穿鞋子。
这一次封迟枭没有责备,依旧乖乖的替她取来鞋子,替她套在了那双洁盈如玉的双足上。
这不盈一握的细腕,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折断,每次都让他不敢太用力。
他准备了两碗面,一杯牛奶摆在司瑶的面前,他自己喝的则是白开水。
“你怎么不喝牛奶?”司瑶之前就发现封迟枭没有喝牛奶的习惯。
“嗯,不爱喝。”封迟枭三言两语就避开了这个话题,重新对她露出笑厣,“尝尝看,我第一次做。”
说是第一次做,那是假的。
他在疯人院待了十年,最初那段时间,幼小无助的他被人挤压折磨,每天连一顿饭都吃不饱,只能靠着喝水充饥。
有一次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厨房偷了一杯牛奶。
可这根本就是那群人的恶作剧,他们故意的,让他喝下了那杯有毒的牛奶。
封迟枭差点死在了那个冰冷的房间里。
那些人以折磨他为乐,想看他求饶,想让他丧失人的自尊,像狗一样活着。
可他偏偏不会如他们的愿。
后来他羽翼渐丰,没有人再敢随便欺辱他,对他出言不驯,可是这不喝牛奶的习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仿佛一喝牛奶,那一晚的绝望呕吐,胃部的翻江倒海和浑身被汗水浸透的颤栗感,就会立刻重现。
这些年只会吃自己的心腹煮的东西,或者由他自己亲自经手的。
司瑶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夹起一口面尝尝,顿时惊讶的看向他。
“阿枭,你的厨艺原来这么好。”
她的话语里有着惊叹,似乎不敢相信日理万机的封三爷真的能做到这么完美。
咸香鲜甜的口感,面十分劲道,葱花的香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封迟枭被她的夸奖逗乐了,笑得十分开心,“那你多吃点,不够了还有。”
“够了够了。”司瑶慌忙低下头吃面。
妈呀,封迟枭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像是雨后初春的太阳,暖暖的,柔柔的,不热烈,却拂动人心。
吃完面后,司瑶见封迟枭还在厨房里忙碌,就计上心头,故意找些话题和他聊天。
“阿枭,现在封氏那边的情况还好吗?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封迟枭帮过她这么多,她想方设法让他重登昨日辉煌。
毕竟以她现在手上的筹码,应该能够试一试。
她有种预感,如果封迟枭不能完全压制封家这些人,整个南城也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封迟枭抬头看她,“嗯?宝宝,你这么说,会让我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忘了撩拨自己的老婆。
或许是这种话说多了,司瑶竟然也开始慢慢免疫。
甚至还会开玩笑,“你同意,那你的白月光同意吗?”
封迟枭的目光倏的冷下来,凉凉的看着她,声音却依旧不急不徐,“只要宝宝的白月光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