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闻闻，香不香。”
林风的指令不带任何情绪，通过加密数据链，钻进戴明盟的耳中。
这位海军的顶尖飞行员，那张总是沉稳的面庞上，肌肉绷紧，一抹桀骜不驯的笑意在嘴角绽开。
“收到，林总。”
“保证完成任务，顺便替您看看，他们的火鸡是配番茄酱，还是黑胡椒酱！”
戴明盟在频道里回了句玩笑。
下一刻，他猛地推动操纵杆。
他座下的歼-15“飞鲨”01号机，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唳。
整架战机挣脱了所有束缚，机头决绝地一沉，以一个近乎垂直的姿态，向着下方那片无垠的深蓝大海直坠而去。
他身侧的僚机则心领神会，急速爬升，抢占制高点，化作一双警惕的眼睛，护卫着他即将开始的狩猎。
一攻一守，默契无间。
“里根”号航母甲板。
阳光和暖，海风带着咸味。
几名地勤人员靠在舰岛的阴影里，懒散地抽着烟。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巡航。
“嘿，约翰，听说了吗？‘巫师’的雷达上全是渔船，现在还找不到回家的路。”一名地勤挤眉弄眼地开着玩笑。
“得了吧，汤姆。我看他就是想躲过中午食堂里那该死的，像石头一样的烤火鸡。”另一个地勤吐了个烟圈，引来一阵低笑。
轻蔑与不屑，是这里的常态。
就在这时，一阵奇特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天空灌入他们的耳膜。由远及近，声音的锐度不断提升，像一柄烧红的尖刀，正撕开他们头顶的空气。
“什么声音？”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
下一秒，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一架涂着醒目“八一”军徽和“飞鲨”涂装的重型战斗机，以一种超低空、高亚-音速的姿态，贴着甲板，直冲而来。
太近了。
近到他们能看清飞机腹部挂载的模拟导弹，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刺痛了眼睛。近到他们能感受到引擎喷出的灼热气流，狠狠拍在脸上，皮肤阵阵刺痛。近到他们能听到，飞行员通过座舱广播，送来的那句清晰、戏谑的中文问候。
“嘿，朋友们，你们的火鸡，烤糊了！”
“轰——”
巨大的音爆与引擎的咆哮，在“里根”号的甲板上炸开。战机在狂暴的气流中剧烈摇晃，甚至在甲板上不受控制地滑行。那几个抽烟的地勤直接被掀翻，人仰马翻，在甲板上狼狈地翻滚。
整个甲板，乱成了一锅粥。
尖叫，警报，还有那句嚣张的中文，奏响了一曲混乱的交响乐。
cic作战情报中心。
麦克阿瑟上将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突然出现、并绕舰盘旋的绿色光点。他那张惯于自信的脸孔，因愤怒与屈辱而剧烈抽搐。
“他，他怎么敢？”
他指着屏幕的手指剧烈颤抖。
“他怎么敢飞越一艘美国航母的甲板？”
“这是战争行为！”
他身边的军官们全都石化了，呆呆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世界最强的航母战斗群，被一架来历不明的中国战机，用这种“剃头”的方式，狠狠羞辱。
他们的雷达，他们的预警机，他们引以为傲的“宙斯盾”系统，从头到尾，毫无反应。
这不是技术失败。
这是信仰崩塌。
麦克阿瑟的理智即将被怒火烧尽，他正要下令击落那架中国战机。一个来自五角大楼的最高级别加密通讯，切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海军作战部长的声音，没有温度，只有一句话。
一句让麦克阿瑟坠入冰窟的话。
“迈克，你和你的舰队，立刻返航。”
“五角大楼收到了你的‘战况’，卫星记录下了一切。总统先生，对你今天的表现，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他让我转告你，你的海军生涯，结束了。”
啪嗒。
麦克阿瑟手中的话筒滑落在地。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完成通场后、扬长而去的绿色光点，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被抽干，颓然瘫倒在指挥官座椅上。
他完了。
他和美国海军的骄傲，今天，被一个神秘的中国商人，和他的“飞鲨”，碾得粉碎。
“辽宁”号，cic作战情报中心。
看着屏幕上，那两架美军战机如同斗败的公鸡，在两架“飞鲨”的“护送”下，灰溜溜地返航。
整个指挥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把美国人的王牌，打回了老家！”
海军老领导激动得眼眶发红，他紧紧握住林风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林风同志，你，你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林风看着这位为国奉献一生的老人，也露出了笑意。
从这一刻起，中国海军的自信，被重新铸就。
然而，就在全场欢腾之际。
林风的笑容忽然敛去，眉头拧成一个结。
他的目光锁定在战术屏幕的一角。那里，一个之前被系统判定为无害背景噪音的微弱信号，此刻却在放大后，显露出它真实的轮廓。
一个极其隐蔽的水下潜航目标，正悄无声息地，朝舰队侧翼摸来。
林风的瞳孔收紧。
弗吉尼亚级攻击型核潜艇。
美国海军真正的水下杀手。
他们，还没有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