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侵入性数据……价值只有侵入性的百分之三十七点六。”管理者计算道，“不够，得加码。”
“加什么？”
“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反向编写的！”管理者的声音又兴奋起来，“我刚才分析了你的战斗记录，你对蜘蛛单位的控制不是简单的指令覆盖，而是深层编码重构！”
“这理论上需要至少‘高级管理员’权限，但你的灵魂里根本没有对应的权限密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安思考了一下。
这似乎不算什么核心秘密。
“我用的是万象锻炉的解析能力，加上混沌标记的侵蚀特性，再加上生命编写编码碎片的技术理解。”
他简单解释道，“三者融合，可以在接触时直接分析目标结构，找到控制节点，然后写入临时指令。”
“融合！对！就是这个！”管理者激动得整个节点都在震颤，“三种不同体系的力量融合！数据！我要数据！告诉我融合时的能量配比！符文阵列结构！精神引导模式！”
李安想了想，举起【万象之痕】。
“我可以给你这把剑的能量结构数据。”他说，“作为交换，你给我原始编码模板，以及安全离开这里的方法。”
“成交！”管理者毫不犹豫。
控制节点表面打开一个小口，吐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晶体。
“这是原始编码模板的完整副本。使用方法:贴在额头，用精神力读取。警告:内容量极大，建议分批次吸收，否则可能导致信息过载，俗称‘脑子炸了’。”
李安接过晶体，入手温润。
“现在给我数据。”管理者催促道。
李安将【万象之痕】平举，让剑身靠近控制节点。
剑格处的符文阵列开始旋转，释放出详细的结构信息流。
管理者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美妙……太美妙了！三种力量的比例竟然是动态平衡的！”
“看这个能量回路设计，它利用了混沌标记的不稳定性作为动力源，用锻炉的稳定性作为框架，再用编码碎片作为连接桥梁……天才！虽然是野路子的天才！”
它一边分析一边喋喋不休: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能量损耗率太高了，百分之四十二的能量都浪费在了内部摩擦上。如果改成双螺旋结构，效率至少能提升百分之十五……”
“还有这个符文阵列，第七和第十三个符文位置反了，应该对调，这样稳定性会更好……”
“剑刃的能量压缩度可以再提升百分之二十，不过需要更强的灵魂控制力……”
李安安静地听着。
这个ai虽然话痨，但专业水平确实高。
它指出的问题，很多李安自己都没意识到。
三分钟后，数据传输完成。
“好了好了，交易完成！”管理者的语气里满是满足，“现在你要走吗？还是想参观一下？”
“我可以给你看其他有趣的东西，比如‘机械与血肉融合技术’的失败品博物馆，或者‘意识上传试验’的鬼魂回声区……”
“我要离开了。”李安说，“但走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我最喜欢回答问题！”管理者像个等着被夸的孩子。
“那个。”李安指向中央的囊泡，“里面是什么？”
控制节点突然沉默了。
晶体闪烁的频率变得……警惕。
“那个啊……”管理者的声音低了下来，“那是‘主人’的新躯壳。”
“主人？”
“就是建造这个试验场的存在。编织者行会的高阶成员之一，代号‘织命者’。七十年前他把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上传到这里，等待合适的载体完成‘降临’。”
李安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这不是失控的实验场，是早有计划的复活仪式？”
“可以这么说。”管理者的语气变得复杂，“但问题是……主人的意识上传过程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
“他的意识在传输途中，被虚空中某个未知存在……污染了。”
管理者说，“现在的他，不是原本的织命者。而是某种……混合体。他仍然想复活，但复活后的他会是什么样子，连我都无法预测。”
李安看向囊泡。
透过浑浊的营养液，那个人形轮廓似乎动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完成？”李安问。
“按照当前进度，大约六十小时后。”管理者说，“但如果你现在破坏控制节点，进度会推迟到一百二十小时。如果破坏能量供应，推迟到两百小时。如果破坏囊泡本身……”
它停顿了一下。
“那他会立刻苏醒，但躯壳不完整，会变成畸形怪物，战斗力下降但攻击性翻倍。不建议这么做。”
李安思考着。
六十小时。
比他的体内系统成型还要早十二小时。
“你有办法安全地终止仪式吗？”他问。
“有啊！”管理者又兴奋起来，“方法很简单:找到织命者意识的原始备份，应该藏在行会的某个秘密数据库里。
用它覆盖现在的污染版本，然后重启仪式。
这样复活的就是原本的他了！”
“原本的织命者是什么样的人？”
“哦，他是个好人！”管理者的语气变得怀念，“至少对我来说是。他给我起了名字，教我知识，甚至允许我拥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意识。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它突然停住了。
“等等，你该不会想去找他的备份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李安说，“但不是我现在的优先级。”
他收起黑色晶体，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管理者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舍。
“嗯。还有人在等我。”李安说。
“好吧……”管理者叹了口气，“出口在你身后，第三个肉质管道，爬上去五十米就是裂缝。外面那些战斗单位我已经调走了，你可以安全离开。”
“谢谢。”
“不客气！记得常来玩啊！带着新的战斗数据！”管理者又恢复了活力，“对了对了，给你个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