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专员盯着大屏幕上的卫星热源图，一个红点在华夏西北某处戈壁持续闪烁，旁边标注着不断更新的概率分析：“盘古\/星槎主基地可能性：873”。
“道德争议是最好的烟雾弹。”他对着通讯频道说，声音在昏暗的指挥中心里回荡，“他们内部在争吵，国际视线被‘人体实验’的丑闻吸引，防御注意力必然出现缝隙。这是我们等待已久的机会。”
“坐标确认了吗？”频道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属于行动指挥官霍克。
“确认。我们那位‘朋友’很可靠，用生命传出的最后讯号。”史密斯敲了敲桌面，调出三维地形图，“基地深埋地下，常规打击效果有限。需要一次外科手术式的精确突袭，目标是他们的能源中枢、主控数据中心，以及……如果可能，他们的核心人物。”
“‘猛禽’中队已挂载最新型钻地弹药，从欧巴基地紧急转场至前进位置。b-2‘幽灵’携带空射高超音速巡航导弹，进行补充打击和电磁压制。”
霍克汇报，“隐身涂层全部刷新，电子对抗方案升级至‘黑潮’版本。了他们的防空网络，成功率……63。”
“够了。”好。记住，这不是宣战，是一次‘无法追溯的意外事故’。执行吧。”
地点：华夏西北，星槎基地地下指挥中心
时间：凌晨 04:02（华夏时间）
刺耳的战术警报并非来自地面雷达，而是来自“蚩尤”天基感知网络的直接链路。
大屏幕上已经标出了两个高速、低可探测目标群，正从两个方向以超低空突防姿态逼近，航线尽头直指基地坐标。
目标确认，隐身轰炸机及护航机群。‘白帝-甲型’双机编队已紧急升空，数据链接入‘蚩尤’指引。预计接敌时间，90秒。
两架造型锐利如箭、通体暗哑灰色的“白帝”空天战机，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急速爬升。座舱内，全息头盔上流动着“蚩尤”网络直接投射的目标轨迹、速度、高度，以及预测的隐身信号薄弱区间。
长机飞行员“龙牙”语气平静：“‘蚩尤’锁定b-2。‘猛禽’交给僚机。，主动雷达\/红外复合制导，装订‘蚩尤’中继数据。”
“僚机明白。锁定f-22编队。武器选择相同。”
在“蚩尤”网格化、无死角的感知下，依赖传统地面雷达隐身的f-22和b-2，如同在探照灯下潜行的影子，轮廓清晰。
“发射。”
轻微的震动传来。数道细长的火光脱离战机，并非直扑目标，而是先爬升，再根据“蚩尤”实时刷新的数据，进行匪夷所思的俯冲、拐折。
下方，超低空飞行的f-22飞行员突然听到雷达告警接收机（rwr）发出前所未有的、断续而尖锐的嘶鸣，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探。
“我被锁定了！不……这不是地面雷达！它在上面！规避！”
晚了。
从天而降的导弹，以超过6马赫的速度，在最后一刻点燃主动导引头，在“蚩尤”提供的精确坐标修正下，无视干扰弹和机动，接连在f-22的机身和b-2幽暗的背部附近炸开。
戈壁滩上空，接连爆开数团短暂而剧烈的火球，随即被黑暗吞没，只剩下燃烧的碎片如流星般坠落。
时间：下午 16:08（对应华夏凌晨04:08）
屏幕上的代表己方机群的光点，在一个极短的时间窗口内，几乎同时熄灭。
“报告……”技术军官的声音在颤抖，“失去所有突袭单位信号……最后一秒传回数据……他们遭到了……来自高空的超视距打击。我们的电子对抗……完全无效。”
史密斯专员的脸在屏幕冷光下显得铁青。“高空？什么飞机能在那个高度、那种速度下进行如此精确的拦截？！”
“分析残存信号特征…………疑似……他们的空天战机项目……”
“白帝……”史密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
霍克的声音从频道传来，带着挫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史密斯，行动彻底失败。我们损失了六架最先进的f-22，还有一架b-2……”
“闭嘴！”史密斯低吼，他拳头砸在控制台上，“他们怎么发现的？！坐标怎么可能暴露得这么快？！”
这时，一条最高优先级的内线通讯接入。屏幕上出现了特靠谱总统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
“史密斯！你给我解释清楚！我们最贵的飞机变成了戈壁滩上的废铁！而他们连一架飞机都没损失？！这算什么？！这简直是在我脸上撒尿！全世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总统先生，这次行动……”
“我不听行动报告！我要结果！现在结果是我们像火鸡一样被打下来了！”特靠谱挥舞着手臂，“他们那个该死的、不人道的实验还在继续，他们还在嘲笑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启动‘末日匕首’预案！给我瞄准他们的核电站！他们的沿海城市！让他们也尝尝……”
“总统先生！”史密斯厉声打断，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的，但他顾不上了，“请您冷静！直接战略打击意味着全面战争！而我们在第一轮交锋中已经证明了，我们的常规突防手段在他们的新防御体系面前……”
“那就用非常规！”特靠谱咆哮，“他们击落我们的飞机，我们就掀桌子！”
就在此时，指挥中心内，所有与卫星相关的监控屏幕，突然同时剧烈闪烁，爆发出大片大片的雪花和错误代码！
“报告！‘天眼-7’号侦察卫星失去信号！”
“报告！‘全球鹰’通信中继卫星受到强激光照射，功能瘫痪！”
“报告！gps三号星群遭受持续性定向能攻击，定位精度急剧下降！”
“报告……”
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屏幕上，代表米国在轨卫星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一片接一片地黯淡、消失，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在拂过苍穹，将星辰掐灭。
“是……是‘蚩尤’……”史密斯看着那恐怖的熄灭速度，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明白了。这不仅是报复，这是展示。展示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防御的太空打击能力。
失去卫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导航、通信、侦查、预警体系全面崩塌。现代军队将变成瞎子和聋子。
特靠谱也通过画面看到了指挥中心的混乱，他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
“总统先生，”史密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沙哑，“他们……刚刚剥夺了我们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太空资产。在‘蚩尤’系统被有效反制前，任何大规模战略打击的可行性……都是零。我们……没有掀桌子的资本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致命的一句：“而且，他们显然知道偷袭来自我们。这是警告。第一次警告，用的是‘白帝’。第二次警告……用的是‘蚩尤’。”
特靠谱的脸从通红变得惨白，又因极度愤怒而扭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狠话，但看着屏幕上不断灰暗的卫星标识，那些狠话最终没有出口。他猛地切断了通讯。
屏幕黑了下去。
史密斯瘫坐在椅子上。
赵立坚推门进来“解决了。四架f-22，两架确认击落，两架重伤逃逸后坠毁在境外。一架b-2，凌空解体。我方无损失，‘白帝’已返航。‘蚩尤’系统按预案执行了反制。”
王涵站在窗前。“卫星清理了多少？”
“所有重点目标，留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和国际公共频段的，做做样子。”赵立坚回答，“够他们疼一两年了。另外，内鬼已经锁定，在传递最后信息时触发了我们的反追踪协议，已经处理了。”
王涵沉默地点点头。他没有问细节。
“另外，”赵立坚语气稍微古怪了一下，“刚截获的、不太确定真伪的通讯片段。那位特靠谱总统，在卫星开始消失后，对他身边的人吼了一句……”
“什么？”
“他吼的是：‘他们怎么敢只用激光打卫星？！有本事把我的推特账号也封了啊！’”
王涵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短暂、却复杂无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