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
戴雨燕拿了一件风衣让他试。
陆斯年摇头，“我不用买衣服。”
他们部队会发，常服，训练服都有。
再者，他常年泡在驻地，很少有机会外出，买回去就是压箱底。
“先试试。”
陆斯年对着她执着的眼神，没法说不，只能无奈套上衣服让她看。
天气热，身上又套了一件风衣，陆斯年并不好受。
“怎么样。”
“好看。”
“那件女款的，拿一件我试试。”
“好嘞。”
老板喜滋滋，今晚能卖出去两件也好。
这是秋款，他的夏款款式不多，只能用秋款充数量，没想到这女同志是个识货的 ，第一眼就看上了他摊位上最高级的货。
戴雨燕穿上让陆斯年看，“如何？”
“好看。”
好吧，和自己一样回答。
“你没觉得我们很配吗？”
这里没有镜子，陆斯年看不到他身上的效果。听到戴雨燕这么说，脸上笑容压都压不下去，他点头，刚想说点什么。
被摊位老板抢先。
“配！
很配，再没有比你们更相配的那年轻人，长的好，个子高，身材好，这两件衣服能被你们穿上是它的荣幸。”
挺会说。
“热吗，先脱下来。”
然后戴雨燕再没征求陆斯年的任何意见，扭头就和老板谈价格。
“男款中号大号各十件，女款大中小号各十件。”
老板原以为只是小情侣逛街买衣服，没想到是个老板。
“男款一件五十， 女款一件五十一。”
“太贵了。”戴雨燕摇头。
也不还价，拉着陆斯年就要离开。
等着对方还价，自己在一点点往上抠的老板：?
怎么不按照常理来。
不应该是她报个价，自己觉得少，一点点商量，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吗。
陆斯年也没懂戴雨燕的意思，她明明很喜欢那两件风衣的。
难道自己看错了？
“等等，等会，靓妹等等
你看你，这急性子要不得，价格可以商量嘛。”
戴雨燕停下脚步，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扭头问他。
“商量到什么地步才算是诚心价？”
“男款四十五，女款四十六。”
“老板不诚心。”戴雨燕的摇头，拉着陆斯年又要抬脚。
老板急了，一把拉住戴雨燕胳膊，企图留人。
陆斯年眼神一冷， 目光如刀盯着那老板的手。
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老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神情抱歉，讪讪的拿开手。
“那您说，同志您说，给到多少钱算诚心。”
“最高三十六，再多一分我就不要了。”
“您这您这”太狠了。
一件一次性给他砍了十块钱。
戴雨燕微笑，“老板，你衣服的质量虽然不错，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衣服的成本价是多少，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鹏城的服装市场，虽然样式款式新颖， 市场大，但相对竞争也大。
从这位老板把秋款拿出来充门面就能看出来，他在这个市场里不算一流批发商。
这样的话，他手里有没有最新款衣服都两说。
刚才的风衣虽然样式和做工质量都不错。
成本十五块钱，已经顶天。
但戴雨燕相信，市场里肯定还有更好的。
给老板三十六，他赚的只多不少。
“咱们回摊位上谈。”
“没不要，给不给三十六一句话，浪费那往回走的时间干啥。”
戴雨燕大有一副，他如果不把价格往四十下面说，自己就要离开的架势。
至于陆斯年，一句话不说，全部心神都在被戴雨燕挽着的自己胳膊上。
老板无奈，“给给给，三十六就三十六，不管男女款，不管大小号统一三十六好了吧。”
“那我们回去拿货吧。”
“怎么又回去？”被拉着往回走的路斯年扭头。
“回去让老板给我们装货呀，谈好价格了。”
谈好了？
他没注意听。
老板一边打包衣服，一边心疼，企图让戴雨燕再加点。
“这可是纯羊毛大意，三十六太少， 再加一块成不？”
“没问题，一千八百零一。”
无了个大语，陆斯年和老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魔鬼。
似乎在疑惑这偷换概念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看着戴雨燕眼睛都不眨 ，痛快付款一千八百零一，陆斯年心底一跳。
对象比自己想象中的有钱，随身装一千八现金，他的压力忽然好大。
想起之前奶奶说，把城西那座宅子过户给他，他怕几个兄弟不服，扯皮麻烦，就说考虑考虑。
现在看来，不用考虑，一会就去打电话，那宅子给自己留着。
兄弟们不服也憋着。
“走，前面看看。”
五十件大衣，重量不轻，但在戴雨燕眼中， 跟个手提包似的。
陆斯年要提的时候，她想说不用。
不过看到对方已经甩在身后的蛇皮袋，到底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除了这些大衣，戴雨燕还进了些夏装。
打算让让她哥去京市下面县城卖帽子的时候带着，估摸着能卖掉。
“还买吗 ？”
直到戴雨燕背一袋，陆斯年背两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
“不买了，再买带不回去。”
其实，你不在的话我还能买，戴雨燕腹诽。
回到招待所，戴雨燕已经一身臭汗，急切的需要洗个澡。
陆斯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点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晚安。”
洗完澡后，戴雨燕没了睡意，拿了根香蕉靠在床头吃。
她在思考，到底用什么理由，让陆斯年先走，自己去批发些水果。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睡着，都没想到好的解决方法。
次日，天还没亮，房门被敲响。
“怎么了？”
“那天抓到的特务，供出一个同伙，对方恰好藏匿鹏城，领导让我去看看。”
哎嘿，这么巧的吗。
“你去吧，我没事。”
“对不起，我”
说好陪她逛的。
“工作重要，没事，反正你明天还有空。”
觉得自己有点急切了， 戴雨燕又拉了一下对方的手，“注意安全。”